忍足侑士故作正常的跟父親打招呼,一邊不著痕跡的往門口靠近,“爸,您這麽快就回來了,正好找您有些事,媽讓我提醒您早點回家了。”


    忍足院長:“.....”


    他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又看向一旁的跡部景吾,怎麽,他就這麽好糊弄的嗎?


    忍足院長頭疼的揉了揉眉心,“你們到底要做什麽?”


    忍足侑士心想,他可真是為兄弟兩肋插刀啊,“爸,這不是跟您說過好幾回了嗎?真田桑畢竟是我們的朋友,我們就是想知道她的身體情況,別的也不多問。”


    跡部景吾態度誠懇,真心的向忍足院長道歉,“對不起,今天是我太冒昧了,做了失禮的舉動。”


    “但是忍足伯父,我想借閱一下真田桑的病例,希望您能答應我。”


    忍足院長想起了那個少女,眼底情緒有些複雜,“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你們來晚了。”


    “真田桑的病例已經被銷毀了。”


    跡部景吾微詫,“銷毀?為什麽?”


    忍足院長解釋道,“因為命令,電子病曆在她有出院的意思時就被銷毀了,紙質病例也被人帶走,並且沒有備份。”


    “我是醫生,不會違反病人的意願,具體情況我不會告訴你們,還有外麵的醫護人員,也希望你們不要為難他們。”


    忍足侑士不解,這是醫院,誰還能命令他父親做事?!


    “爸,這是誰的命令?真田桑家裏的意思嗎?”


    不是的,跡部景吾心中有了一個猜測,不可能是真田家的人。


    到底是自己的兒子,看他們也是真心實意,忍足院長不是不能提個醒,“照你所說,你們同真田桑很熟悉的話,有個人你們應該知道些。”


    “東京警視廳刑事部長小田切敏郎警官,我想你可以去找這位聊聊具體的情況。”


    跡部景吾身體微晃,果然如此,他是真田苓的小叔叔,他什麽都知道。


    跡部景吾呼吸紊亂,心跳劇烈到快要從胸腔跳出來,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反問,“所以,那時候她的腳不是韌帶拉傷。”


    忍足院長挑眉,韌帶拉傷?真是一個拙劣的借口,小腿骨被外力擊打至骨折不說,還有一枚子彈打穿了骨頭,腿裏還有好幾根鋼釘,竟然隻是用了韌帶拉傷這麽一個借口。


    跡部景吾猛地抓住了忍足院長的手臂,“伯父,您告訴我,我不問那麽清楚,您就告訴我,她傷的有多重,有沒有後遺症,拜托伯父請您告訴我。”


    忍足侑士早就知道跡部景吾的這個德行,一碰上真田苓的事情他就不是他了,作為兄弟他也跟著求情,怎麽說也是親爸是吧。


    忍足院長輕歎一聲,“真田桑無時無刻不在承受著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


    “無時...無刻...”跡部景吾隻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一樣,一時間竟是站都站不穩。


    忍足院長低聲補充,“每分每秒。”


    鋼釘不屬於人體本身,這樣的東西在皮肉裏,每一次抬腿走路又怎麽會舒服,右肩受到的傷害尤重,若想要恢複必須要做複建,可複建往往是生不如死,那些成年壯漢都不一定能忍受得住。


    言盡於此,忍足院長不再多說什麽,隻最後提醒一句,“有些事情不要太過深入,沒好處的,你們應該明白及時止損的道理。”


    “好了,我還有一些工作,天色不早了,你們早些回去吧。”


    辦公室的大門開開又被關上,屋子裏靜的滲人,忍足侑士悄悄的瞥向跡部景吾,這一句話都不說,確實是有點兒不太對勁哈?


    等了片刻,忍足侑士試探的喊了一聲,“跡部?”


    “額,你沒事吧?”


    跡部景吾回過神來,“沒事,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跡部景吾站起來就走,走了幾步忍足侑士發現這方向是不是反了,忍足侑士小心的提醒了一句,“門在右手邊。”


    看著就跡部景吾調轉方向,還有剛剛那語句混亂的樣子,這叫沒事兒?忍足侑士深感懷疑。


    跡部景吾沒去哪兒,他回家後好好的冷靜冷靜,第二天就上門去警局了,總是要問清楚的。


    隻不過這一次跡部景吾吃了個閉門羹,見麵倒是見麵了,但小田切部長隻是把他打量了一番,就讓人把他送走了,連說話的幾乎都不給。


    跡部景吾的眼淚無意識的滾落,“苓,你能告訴我,那個時候你在哪裏嗎?”


    真田苓盯著門板上的紋路,跡部景吾說的時間她大概想起來一些,但是她並不打算解釋。


    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真田苓不願意再重新翻出來折騰,這對誰都不好。


    當時隱瞞的很好,那就繼續這樣下去吧,反正你是查不到證據的。


    跡部景吾靠近真田苓,幾乎要靠在真田苓的肩膀上,“你說話啊,別一直沉默。”


    “不是答應過不會再騙我的嗎?你就跟我說句實話吧。”


    真田苓都能感受到他身體的溫熱,脊背微僵,她有些不太適應現在的距離。


    “跡部,”真田苓喊了一聲後停頓片刻,“我不記得了。”


    跡部景吾眼底是濃的化不開的苦澀,聽到真田苓這麽說,他竟然沒有絲毫意外,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種另類的安慰。


    跡部景吾聲音低啞,末了還帶著點兒顫音,“你總是這樣。”


    講點道理行嗎?要不是你突然來這麽一出,根本就不會搞成這個樣子。


    安靜下來後,真田苓覺得這姿勢是越發的古怪了,她扭頭說道,“你…”先讓開。


    最後幾個字真田苓沒有說出來,因為跡部景吾離她太近,又是一個彎腰低頭的動作,真田苓扭頭的瞬間就貼上了他的…唇。


    跡部景吾瞳孔驟縮,渾身都僵住了,宛如石化一般。


    真田苓感覺不對,下意識張口便咬了下去,直到唇齒間滿是血腥氣,真田苓抬手就把人推到一邊去。


    跡部景吾毫無防備,直接被推了一個屁股蹲,神情恍惚的跌坐在地上,唇角溢出鮮紅的血跡。


    這一操作快到隻有三秒鍾,可帶來的後果需要很多個三秒消化。


    真田苓看著地上的跡部景吾,心裏罵了一句很髒很髒的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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