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院客房。周筱青賴在床上,雖然大腦已經醒來,眼皮還懶懶地不願睜開。凝神聽聽,外麵靜靜的一點雜音也沒有。她翻了個身想再睡會兒,忽然想起自已的寶鏡來,自上次與伯典初見時傳遞給自己的樂音,到現在寶鏡一直緘默著。


    她起了身,從角落鞋子裏摸出鏡子看了看,鏡子一如從前。自語道:鏡子呀鏡子,你的使命是什麽呢,難道隻是將我帶到西周與伯典相見嗎?可是相見之後呢?你就不管了?周筱青將寶鏡翻到背麵,用指尖摸著那些古怪的條紋倒好,睡起大覺來了,快回答我,我什麽時候能嫁給伯典啊?我該怎麽做?拜托指點一二嘛!


    寶鏡不答,周筱青無奈將之重新收好放回鞋子,罷了罷了,我看你是不想管我了,不說話了不說,連夢也不給了鞋裏睡你的大覺去吧!


    收好寶鏡周筱青睡意了無,洗漱穿戴了去找伯典,這好象已成習慣,早上起床必須要看上一眼伯典,否則一天都心慌慌。走到院中發現原來是一個陰天,天空象灰色的雲織就的一塊布,悶悶的沒有一絲生機,風也沒有一點,往日婀娜多姿的綠樹靜靜地垂著,象畫一樣。


    剛走到後院,見兩個家臣打扮的陌生人圍住伯典說話,旁邊地上放著幾個大竹筐。隻聽其中一人向伯典拱手道:“伯典公子,您就收下吧,怎麽說這也是我家公子的一番心意。”


    另一人道:“是啊就收下吧,若不收,我們回去也不好交待不是?”


    伯典冷著臉不看他們,隻淡淡地對府衛道:“馬上將東西幫著送回去,記住,以後這種事不要來煩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府衛被伯典責備,紅了臉道:子。”心道,放送禮的進來還會挨罵,別人家整天盼這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還盼不來呢!


    “公子就收了吧!”那兩人見伯典轉身欲走,上前纏住他。


    “快走快走,不收就是不收!”府衛喝斥兩人向大門處推搡。


    那兩人無奈隻得挑了竹筐被趕出了別院。


    周筱青追上伯典。“伯典。誰送東西來?”


    “還不是那個孫父!”伯典邊說邊走到樹下舞起簫來。


    “看來他是纏上你了!”周筱青練起跆拳道。


    伯典苦笑。“別提他了。”


    周筱青知他心煩。轉了話題道:“一會兒到國學去嗎?”


    “是地。”伯典停下來走到周筱青旁邊看她練踢腿。見她雖纖細但練起武藝來不點也含糊。腿上力道很足。因為穿著及腳地長裙。竟使陽剛地召式顯出一種陰柔地美感。


    “筱青的功夫有長進了。”伯典擊掌。


    周筱青停下來,“花拳繡腿而已,防身倒是有些用處。”


    伯典打趣她,“不會是防我吧?”


    “你有什麽可防。”周筱青嘟噥,“你的心又不在我這,會對我怎麽樣呢!”


    “你說什麽?”伯典沒聽清楚。


    “什麽也沒說。”周筱青丟下句話,轉身要走,卻被伯典一把拉住,“話不說清楚別想走。”


    筱青仰頭看伯典,伯典也正用秋水般的眸子看著她,雖然說的話強硬,目光卻很是溫柔,看化了周筱青一顆咚咚亂跳的心。周筱青麵上燒灼不敢回視伯典,也不知哪來的勇氣,踮起腳尖在伯典麵頰上親了一下,做壞事一樣逃開了。


    伯典突然被周筱青吻了一下,手一鬆給她跑掉了。他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回廊拐角,疑為霧中花。她真是一個傳奇女子,來曆不明,女扮男裝,習練武功,開辦茶軒,還大膽地吻了自己!伯典下意識地摸了摸被她吻過的臉頰,心裏漾起一絲奇特的幸福感。


    ******


    周筱青離了別院徑直朝茶軒來,出了巷子,見前麵一美麗女子的背影,一笑,追了上去。


    “容!”


    青姐!真巧!”容見是周筱青,笑道。


    “是啊!”周筱青道,一低頭見容手中拿著一個四四方方的布包,好奇道:“這是什麽?”


    容見周筱青問起臉一紅,什麽。”


    周筱青打趣道:“真的沒什麽?那我來幫你拿。”


    用。”容慌忙捂住布包,不好意思地道:“這是容要送給別人的東西。”


    周筱青聞言心下猜到*道:“看把你嚇的,走吧!讓我幫都不會幫你拿,自己走路多輕鬆。”


    容知道周筱青玩笑話,甜甜地笑了。


    不一會兒兩人到了茶軒。忙到將近午時,容把周筱青拉過一旁,“筱青姐,我想出去一會兒。”


    “好啊。”


    容臉上綻放一朵笑容,剛要跑開去,被周筱青叫住,“自去辦你的事好了,下午不用回茶軒了。”


    “多謝筱青姐!”容高興地回到茶室,從櫥櫃中取出布包,出了茶軒上了大道。


    容一路打聽著來到王宮,正要上前和守衛說話,見一個威風的武士從王宮裏走出來。容眼睛一亮,迎上去喚:“子烈哥哥!”


    怎麽在這?”叔子烈好奇。


    是來找你的。”容麵帶嬌羞,“你可有空?”


    叔子烈點點頭。自筱青給了他四個西戎後,虎賁氏和司馬大人都很高興,不但將他的職位提高了一級,而且又將他的武士由原來的十人增派至二十人,並且準他可以隨時出宮。本來他想趁空閑去找筱青,順便謝謝筱青,若不是筱青隻準他說是他和武士們緝獲的西戎,得到獎賞的就是筱青和伯典了。


    容見子烈點頭,高興地道:“這個送給你!”說著將手中布包遞給叔子烈。


    “這是什麽?”叔子烈接過來。


    “這是容昨夜給你做的衣裳。”


    妹妹對我這麽好?”叔子烈一笑。


    容紅著臉低下頭,“以後,子烈哥哥需要什麽就盡管對容說。”


    叔子烈第一次見女孩這種態度,一時不知怎麽應付,隻納納地不說話。


    “子烈哥哥,陪我走走吧!”


    “好啊!”叔子烈很是同情孤女容的際遇,爽快地答應下來。兩人沿路邊走邊聊,容給叔子烈講村裏的故事,叔子烈呢,給容講宮裏的故事,兩人都覺得很新鮮。不一會兒上了條幽靜的窄路。


    “子烈哥哥,你喜歡的女子是什麽樣子的?”容天真地問。


    “筱青那樣子的。”子烈不假思索地答。


    容悶悶地嘟起嘴,“我是說除了筱青姐之外。”


    “為什麽要除了筱青之外?”叔子烈不解。


    容氣得跺腳,“筱青姐心裏裝著伯典公子。”


    子烈聞言心裏一痛,閉了嘴巴不再講話。


    容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可已無法挽回,眼望著地麵道:“難道除了筱青姐,你不想愛別人了麽?”


    子烈心裏猶自難受,不理容的問題。


    容隻當叔子烈默認,心裏難過,猶自不甘地問:“若是有一個女孩喜歡上了你呢?”


    “喜歡我子烈傻頭傻腦地問,見容羞搭搭的樣子,恍然道:“你?”


    容點點頭。


    “哈哈哈――”子烈大笑,手指著容道:“你喜歡我?哈哈哈――”


    容麵色一變,站起身來大聲道:“可笑嗎?有什麽好笑!”


    子烈一怔停住笑,但見容嘟嘴生氣柳眉豎立的樣子,又惹不住笑出聲來。


    容氣不過,撲上去騷他的癢,“讓你笑人家,今日讓你想停都停不下來。”


    子烈癢得不行,連連求饒,“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麽,姑奶奶快別了。”


    容見子烈可憐兮兮的樣子停下來,心裏餘氣未消,見子烈的懷中露出一個物件,伸手一拽,左看右看不知為何物。


    “快給我,那是我的腰牌。”


    “做什麽用的?”


    “沒有這個我進不了宮的。”


    容一聽,孩子的調皮勁上來了,手握腰牌跑起來。急得子烈在後麵追,“這個可不是玩的,快還我!”


    容哪跑得過子烈,被子烈追到一把奪過去,轉身就走。


    “子烈哥哥你去哪裏?”


    “去找筱青。”


    容聞言象忽然枯萎了的小花,低著頭悶悶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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