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也沒有聽說過這個獨眼船長?」沈佑問。


    「沒有。」左昱說。


    「要起來嗎?我們去看看鬆鼠怎麽樣了,它說要跟船長去餐廳吃東西。」沈佑道。


    「好!」聽到吃,左昱兩眼發亮,它都要餓虛脫了,肚子正咕咕叫呢,還好男神聽不到。


    它才這麽想,肚子突然叫了一聲響亮的,咕——得一聲,整個房間都能聽到。


    「餓了?」沈佑笑,心情舒暢地看著某隻企鵝又害羞地要往被子裏鑽。


    「嗯。」左昱自覺丟死人了,鑽進被窩裏,悶悶地回答道。


    「別把自己悶在裏麵,空氣不好。」沈佑把企鵝挖出來,教育道,「肚子餓有什麽丟人的?快起來,我帶你去吃東西。」


    「好的。」企鵝乖乖地從被窩裏出來,看著床下,又犯了難。企鵝腿短,又不會飛,它要怎麽才能優雅又從容的落地呢?


    它可不想用滾的,太丟人了,而且好痛。


    「我抱你進浴室。」沈佑非常善解人意地抱起企鵝,往浴室裏走。


    左昱害羞地一點聲音都不敢發,乖乖讓沈佑抱著,脖子都僵住了。


    「你要熱水還是冷水?」沈佑把它抱進浴缸,企鵝生活在南極的,可能更喜歡冷水,所以他有此一問。


    「冷水。」左昱低著頭說道,它都不敢抬頭,因為一抬頭,就能看見沈佑的腹肌和胸肌,還有被裹在浴巾下的部位。真是羞死鵝了!


    「好。」沈佑隻知道企鵝害羞,可不知道它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打卡水,調到冷水檔,又把浴缸的塞子塞好,讓企鵝自己在裏麵洗。


    等水夠多了,左昱又叫沈佑來關水。沈佑進來前,它滿心期待能看見一個什麽都不穿的男神,可惜沈佑已經換好衣服了,雖然身材還是很好,但是看不見肉肉了,企鵝表示不太開心。


    「怎麽不洗了?」沈佑關掉水,發現企鵝蔫蔫兒的。


    看不見男神的肌肉,不開心了。左昱默默想道,嘴上卻說,「我洗好了,我們去吃東西吧。」


    沈佑把企鵝抱出來,給它擦幹身體。一邊擦,一邊對著企鵝圓圓的身材,想起之前在懷裏的人。


    「你餓了就會變回來?還是因為法力消耗過度?」沈佑一邊給它擦身,一邊問。


    「都會。」左昱說,不太明白沈佑為什麽這麽問。


    「你剛才睡覺的時候變回來過,很漂亮。」沈佑湊到企鵝腦袋邊,低聲說道。


    企鵝動作一僵,驚覺又被男神撂了,瞬間害羞地飛奔出浴室。


    它躲到床後麵,突然想起來,自己什麽都沒穿,如果睡夢中變回去的話,也是光溜溜的吧?左昱想,所以男神說的漂亮,不會是……


    天呢!它要爆炸了!


    作者有話要說:  每次覺得自己大概隻能寫一更了,每次都擼出了兩更,果然人的潛力是無限的,給自己一個麽麽噠!


    謝謝大家支持,麽麽噠!


    第38章


    「我們現在去哪裏?」左昱有點吃力地跟在沈佑身後。男神的腿長、腳步大, 左昱邁著兩條小短腿, 長著翅膀保持平衡, 很吃力才能趕上他。


    企鵝的身體真是太不方便了。左昱鬱悶。


    「我們去餐廳看看, 鬆鼠和船長應該在那裏。」沈佑注意到左昱的吃力,刻意放慢了腳步。


    左昱沒注意,悶著頭往前沖, 卻突然發現男神不見了。


    咦?


    它左看看,右看看, 往後一瞧, 看見沈佑正慢悠悠地走上來。


    「我們走慢點,我有些趕不上你。」沈佑說。


    左昱臉上一紅, 男神真好,沒有嫌棄它的小短腿。


    一人一鵝慢悠悠地走到餐廳,裏麵燈火輝煌,窗外無邊的沙海不停退後。


    「你慢來啦?」鬆鼠從桌上竄了下來, 幾部跳到沈佑肩上,方便跟他說話。


    左昱不慡地伸長了脖子, 瞪了一眼鬆鼠。跟男神嘀嘀咕咕,還湊得這麽近,這隻鬆鼠果然很討厭!


    「我親愛的客人們,你們好。」獨眼船長走過來, 脫帽致禮。


    「船長您好,感謝您救了我們。」沈佑回禮。


    「你們倆不要這麽客氣啦,來來來, 你們有很多好吃的!」鬆鼠趁沈佑彎腰的時候,從他肩頭跳下來,落到地上,又輕巧地爬上了剛剛所在的餐桌。


    「請進請進,這裏的東西隨便吃。」船長引著左昱他們進去,巨大的自助餐廳裏空無一人,但是各種噴香的美食卻擺滿了餐檯,供人取食。


    「好多吃的。」左昱看的眼睛都直了,它跑到一個淺淺的水池邊,裏麵居然遊著幾條它愛吃的海魚,隔開的另一個池子裏是南極鰲蝦。


    「請隨便用,這些都是為你們準備的。」獨眼船長說道。


    左昱的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它聞言,立刻鑽進水裏抓魚去了。


    「船長,這條船從哪兒來?要去哪裏?」沈佑在餐桌前坐下,船長給他倒了杯茶。


    「從來的地方來,到去的地方去。」獨眼船長說道,「我在這艘床上的時候,它就已經在沙海中航行,航行了多少年,我也不記得了。」


    「船上沒有別人嗎?」鬆鼠道,它麵前放著一大盤堅果,手上抱著好幾顆,同時啃。隻有核桃仁被嫌棄地挑到了一邊,「我吃了幾百年核桃仁了,終於能換點新花樣了!」


    「沒有,這裏的餐廳每天準時會出現食物,而且它似乎知道我想吃什麽,每天都能吃到想吃的東西。但是,我不能下船,這船上隻有我一個人,真是無趣地很。」獨眼船長說道。


    「我也在美食幻境呆了幾百年,而且隻有核桃仁吃,你比我幸福多了。」鬆鼠吃了顆瓜子,說道。


    「美食幻境?就是那片都是不能吃的食物的森林?」船長問道。


    「是啊,你知道?」鬆鼠興奮地問,如他鄉遇故知一般。


    「好想去過。」船長陷入沉思,「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也不記得了。」


    「您知道這片沙海的綠洲在哪裏嗎?」沈佑問道。


    「不知道。」船長搖頭,「這片沙海裏沒有綠洲。我在這裏航行了這麽多年,一點綠色也沒見著。」


    沈佑皺眉,喝了口茶,「我們要找到這片沙漠的綠洲。上船前,我們曾見過綠洲的海市蜃樓。說明這片沙漠裏一定有綠洲,才會投射過來。」


    「也許,是在我沒去過的沙漠的深處吧。」船長喝了口茶,感嘆道,「你們為何要找綠洲?」


    「我們要想辦法離開狂沙幻境,出口在綠洲。」沈佑說道。


    「離開?」船長驚訝,「你的意思是說,你們能離開這座沙漠?」


    沈佑點點頭,他看著船長猛地站起來,繞過桌子走到他麵前,按著他的肩膀,「迷途的旅人啊,你們可否帶我一起離開?」


    沈佑被他的動作下了一跳,良好的心理素質讓他沒有表露分毫,隻是點了點頭,「可以,但是你不是不能下船嗎?」


    「以前是不可以,」船長頓了頓,看向一旁吃鬆果的鬆鼠,「但既然它可能跟隨裏麵離開美食幻境,我就肯定可以跟你們一起離開狂沙幻境。」


    沈佑看看船長,又看看鬆鼠,這些在幻境中的人和動物,到底是怎麽回事?


    「對了,我曾在沙海中見到過一顆巨大的仙人掌,比這艘輪遊還要高大。」獨眼船長突然說道,「也許那跟你們所要找的綠洲有關。」


    「巨大的仙人掌?有可能,即使是仙人掌,也必須有水源才能生長,找到這顆仙人掌的話,也許能發現隱藏在沙漠裏的水源。」沈佑道。


    「不錯不錯,我們去找仙人掌吧!」鬆鼠說。


    左昱搖搖擺擺走過來,拍拍翅膀也表示贊同,嘴裏還叼著剛從池子裏捕到的魚。


    「好,我們去。」船長說。


    「您知道在哪裏?」沈佑問。旁邊的企鵝伸長了脖子努力把魚吞下去,然後拍拍肚子蹭到沈佑腳邊,表示也想上桌。


    沈佑離席,將旁邊的椅子拉開來,彎下腰要抱企鵝的時候,船體突然轉向,艙內震動,沈佑抱住企鵝,差一點跌倒。


    「我不知道,但是這艘遊輪知道。」船長說。


    「它自己轉向了?」沈佑驚訝,他將企鵝抱上座位,然後舉目看向窗外,外麵還是一望無際的沙海,隻是太陽所在的位置,似乎發生了變化。


    「是的。剛才我在茫茫沙海中看見你們時,這艘船也曾根據我的意誌,轉到你們前方,停下讓你們登船。」獨眼船長站起來,給企鵝也拿了一套茶杯,為它倒上紅茶。


    「太……驚奇了。」沈佑更想說驚悚,但是當這船長的麵,他生生改了口。


    「可不是嗎?不隻是驚奇,我第一次發現它有這項功能時,根本是覺得驚悚!」船長道,誇張的張開雙臂,表達他當時的情緒。


    「這艘船是活的?」鬆鼠問。


    「幻境中的世界無奇不有,誰知道呢?」獨眼船長說道。


    「好了,各位,既然遊輪已經為我們決定了前進的方向,那就我們就好好享受這裏的時光吧!」船長站起來,拍拍沈佑的肩,「正事聊完了,你也該去拿點吃的了。」


    沈佑進來後,除了喝茶,還沒吃任何東西。他站起來環顧四周,想去拿點東西,沒想到一旁的左昱也動了起來,撲撲翅膀,走到椅子邊緣一跳,落到地上。


    「怎麽了?還想吃什麽我幫你拿。」沈佑道。


    企鵝抬起頭看著沈佑,用翅膀直直食物的方向,「那裏有你愛吃的,我帶你去。」然後就邁小短腿,往那兒去了。


    「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牛排?」沈佑驚奇的看著麵前的牛排,這裏有牛排不奇怪,可是左昱居然知道自己喜歡吃?而且它指給自己的其他幾種東西,也是他喜歡的。


    沈佑看著它,它正努力伸長了脖子,分辨每個自助餐盆裏裝了什麽。企鵝的身高不夠,它很勉強才能看到裏麵有什麽。


    「我給你做飯的時候發現你喜歡吃,所以就記下了。」左昱抖抖翅膀,有點不好意思。


    「你給我做過飯?」沈佑拿了塊牛排,又拿了些其他東西,端著餐盤跟企鵝一起往回走。


    「嗯,你後來搬到我這裏來住了,所以就有機會給你做飯。」左昱說。


    沈佑放下餐盤,愣了一下,然後看向害羞的企鵝問道,「我們同居了?」


    「沒有沒有!」左昱連忙搖頭擺翅膀,「我們隻是室友。你的房子交房晚了,剛好我室友搬了出去,所以你就進來暫住了。」


    「原來如此。」沈佑如今的記憶裏,他的房子還是晚交了,但是他非常好運,在房東太太的最後期限當天,有一套很不錯的兩室一廳放了出來,他立刻租下。


    記憶裏,並沒有和其他人合租的事情。


    難道他記憶裏的房子,就是他跟左昱一起住的?左昱觸犯了妖協的禁忌,讓他看見了它變回原形的景象,所以才被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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