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他,他必須得到琉璃心。  隻有獲得琉璃心,才能讓他突破瓶頸。  他和顏樂心成了雙修伴侶,也和殷無妄有了魚水之歡。當然書裏麵,白瀟瀟永遠都是半推半就不主動的。  他在一次和殷無妄的歡好中,哭哭啼啼地說出了關於琉璃心的事。  殷無妄摟著他的腰說,“沒事,我幫你,瀟瀟。”  青雲大會後是各門派的收徒儀式。而除此之外,還有個震驚九大宗的消息,那就是謝識衣從霄玉殿回來了!  忘情宗出奇熱鬧,可是玉清峰一如既往隻有風雪和落梅。  言卿看著這以畫麵展示的故事,忽然心裏湧現出一種荒謬來。燕卿、白瀟瀟、殷無妄、顏樂心,這麽一群人,他們演的這出鬧劇,為什麽會牽扯上謝識衣。  殷無妄在和燕卿偷情的時候。  白瀟瀟緊咬粉唇,脫光衣服,將身體沒入梅林浴池中。  上弦月彎。謝識衣握劍走過懸橋,走進梅林裏,抬眸,清冷的眼波無悲無喜看到了誤闖入林中浴池的少年。  “啊,你是誰?”  白瀟瀟一聲驚呼,抱住胸膛,眼神像兔子一樣單純無害。  如同每一段佳話的開始,總是桃色紛紛充滿巧合。  茶樓酒館津津樂道,說這就是渡微仙尊一生劫難的開端。  燕卿本來還和殷無妄偷情挺快樂的,但是自從見到謝識衣的長相後,人都傻住了,甚至心裏隱隱有了悔意。  他規規矩矩坐在玉清峰的床榻上,愣愣地看著從外麵走進來的人。  一襲雪衣,清風霽月。身份修為樣貌,無不天下第一,這是他的夫君。  他心跳快跳出嗓子眼,然後發現謝識衣也在看他。  謝識衣背後是閃著碎光的細雪,他握劍在門窗外,望過來的一眼,好像能看穿他的靈魂。  燕卿朝他抬起頭,輕聲說:“夫君。”  謝識衣沒有走進來,他隻是倚在門口,聽完這句話後,沉默很久,別過頭去輕輕笑了。  燕卿聽到他的笑聲,心驚肉跳,又是驚豔又是喜悅。如果謝識衣喜歡,他可以叫很多次!  而謝識衣隻是笑罷後,低聲重複,“夫君。”  話語冷淡,帶著涼薄的嘲諷。  他的視線落到燕卿臉上,明明琉璃心能看穿血肉靈魂,可是他的目光卻隻在那張皮相上停留。  謝識衣漫不經心道:“你真的不惜付出一切代價,隻為了嫁給我?”  燕卿手指緊緊攥緊,說:“對。渡微仙尊,不,渡、渡微……”他這次是真的臉紅了,像是洞房花燭新夜,初見丈夫般的新婦。  “我一直很喜歡你,渡微,雖然可能你聽沒有沒聽過的名字,我,我叫燕卿……”  謝識衣安靜看著他。  燕卿在上重天見過了很多人,位高權重的人眼神總會帶著經年累月形成的壓迫感。可是謝識衣這次看他時沒有。太安靜了,好像隻是清醒著聽完他說一段話。  燕卿絮絮叨叨說了好多。  等他說完後,才發現謝識衣早就走了。  謝識衣暫時住在了霄玉殿,但是燕卿還是經常見不到他。別說勾引了,他能和他單獨處在一個房間都是難得。他想被謝識衣注視,被他寵愛,被他保護,隻是謝識衣自始至終連見都懶得見他。他快要瘋了,而更讓他瘋狂的是,他說尋求的一切,白瀟瀟都輕而易舉坐到了。  在白瀟瀟被人欺辱時,謝識衣親自出來為他撐腰。  在白瀟瀟身入險境時,謝識衣禦劍千裏就為了救他出來。  到後麵求而不得成了惡念,燕卿開始瘋狂陷害白瀟瀟。  然後偶然被白瀟瀟知道回春派真相,怒不可遏的白瀟瀟說出了令牌的事。從此燕卿成了過街老鼠,為天下所恥。  他以為謝識衣會休了他把他趕出玉清峰,但是謝識衣沒有。  他一絲波動都沒有。和之前對他的態度一模一樣……  好像這一切真的就是一出與他無關的鬧劇。  言卿一愣,看到這裏也有點懵了,他開始不安,謝識衣到底在幹什麽。他也看了幾次書裏麵不斷強調的,謝識衣對白瀟瀟的守護,但其實每一個舉動都被白瀟瀟刻意解讀。  以他的了解,謝識衣對白瀟瀟的態度非常冷漠……冷漠到,隻要讓白瀟瀟活著就好。  從南澤州九宗,到三大家,期間白瀟瀟愛慕者無數,裙下之臣甚至包括秦長熙,微生星闌。  他突破了大乘期。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白瀟瀟本來就是情魘化身,在一次意外中不小心被千燈盞測出身份,所有人都要仙盟伏誅他。但是一直殺伐果斷的謝識衣卻拒絕了,並且當著九大宗的麵,哪怕與正派決裂,也要帶著白瀟瀟遠走天涯。  也是在這種時候,眾人發現,謝識衣的無情道碎了。不光是無情道碎,琉璃心也為白瀟瀟毀了。  天下嘩然,誰都沒想到,渡微仙尊能為白瀟瀟做到這一步!  原著裏謝識衣並沒有算計鏡如玉,所以鏡如玉還活著,得到這個機會,鏡如玉恨不得親手把謝識衣置之死地。  謝識衣以一敵眾,還是受了重傷。  白瀟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他現在是真的愛上了謝識衣的,覺得自己好壞,居然一開始是覬覦他的琉璃心。所以之後他就對謝識衣很好。  不過這份好,最後還是在障城被喚醒的記憶給摧毀。在他們流亡的這些年,南澤州發生了很多事,四百八十寺被搬到明麵上,集結天下魔種,勢如破竹。秦子昂入主霄玉殿,成了新的一屆仙盟盟主。而紫金洲年年落雨,滄妄之海上的霧越來越淡。  白瀟瀟在障城看到了白子謙。失去記憶的他,有點懵地被眼前的障城城主一口一個喊弟弟。  但是隨著白子謙帶他走過舊時街道,被掩去的記憶蠢蠢欲動。最後秦家的人趕到,解開一切真相。  秦長熙見他安然無恙,後怕地把他抱在懷裏,然後紅著眼罵道:“瀟瀟,你竟然還願意跟著他走?你知道他是誰嗎!他就是當年你的殺父仇人!”  當初回春派那個築基師兄給白瀟瀟的忘情水隻是很低級的法術,被秦長熙輕而易舉解除。但是即便知道真相,白瀟瀟渾身發寒,也還是沒有選擇去和謝識衣反目成仇。因為他還要讓謝識衣幫忙……讓他幫忙放血救這一城的人。第112章 十方城(八)  【謝識衣真是倒了八輩子黴遇到白瀟瀟。心懷天下的白大善人,我求求你拯救天下靠自己好嗎?看到障城篇白瀟瀟哭著跪下求謝識衣放血來救那一城的人時,我直接氣哭!】  【這tm是障城啊,當初囚禁謝識衣差點把他剝皮拆骨的障城啊,這麽一群惡有惡報的畜生。關鍵謝識衣還答應了,啊啊啊好家夥,三更半夜把老子活生生氣清醒了!】  【作者你不覺得崩人設嗎?合著謝識衣前期被你塑造的所有閃光點,都是為了後期襯托你那傻白甜智障主角受多招人愛?!】  不愧是氣得讓他表妹淩晨五點在朋友圈發瘋的情節。  謝識衣答應了白瀟瀟的請求,他像是察覺不到疼痛一樣,自胸口取血,讓琉璃血源源不斷流入護城河中。  天地間至純之物將把障城男女老少骨子的淤泥徹底洗盡。  障城人喜出望外,手舞足蹈。而白瀟瀟的眼神卻是愧疚和複雜。  謝識衣沒有看他們一眼,擦去唇邊的血,神色如霜,轉身一人離開了這裏。  他不喜歡說話,所以在《情魘》裏謝識衣的人設就是高高在上木訥深情的高冷仙尊,生命的意義就是為了給白瀟瀟鋪路。  言卿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感覺難過,眼裏掠過一絲血紅:“謝識衣,他們怎麽配呢?”  謝識衣成為天下罪人後,被剝去了仙盟盟主之職,但是他再次回到忘情宗,依舊被樂湛死命保護。樂湛力排眾議,讓他待在玉清峰,拒絕任何人的拜訪。  玉清峰隻有謝識衣和燕卿了。燕卿在某一次給白瀟瀟下毒時自食其果,他靈根破碎肉身腐爛,隻能在房間裏等死。化神期巔峰的謝識衣完全可以救他,但是謝識衣看都沒來看過他一眼。  梅花盛開在冰天雪地裏。  燕卿在病床上感受著萬蟲鑽心的痛。而窗外,謝識衣坐在庭院中,雪衣曳地,修長的手落在古箏上。琴音壓過了風聲和哀嚎聲。  燕卿痛不欲生,他光著腳跌跌撞撞跑出去,在生命的最後關頭踩在雪裏,幾近瘋魔看向謝識衣。他想要撲過去,但是雪天路太滑,他跪倒在了地上。  燕卿想要伸手去抓住謝識衣的衣袖,然後還未靠近,已經有片落梅如刀鋒將他的食指砍斷。  “仙尊,救救我,仙尊救救我。”  燕卿蜷縮著身體,被痛苦折磨得發出斷續的呻吟。紅的血白的雪,與落梅相映。  燕卿怕得眼淚直流:“夫君,救救我,夫君,求求你救救我吧。”  琴聲忽斷,謝識衣抬起頭來。  燕卿見他有反應,渾身發抖,苦苦哀求:“仙尊我錯了……夫君,如果我知道你喜歡白瀟瀟,我當初一定不會搶那塊令牌,仙尊我錯了。”  謝識衣聞言垂眸,目光隔著風雪冷漠注視燕卿蒼老病態的臉。  燕卿渾身血液都僵冷,他作天作地把自己作到死地後,才發現謝識衣看他的目光居然和當年初見的時候一模一樣,絲毫未變。  謝識衣本來不欲多說什麽,可是安靜看著他的臉,忽而低笑一聲,聲音很輕道:“你叫燕卿是嗎?”  言卿被他這一笑搞得渾身僵冷。忽然想起來,謝識衣在《情魘》中的定位是反派。  反派。  一個在“原著”裏為白瀟瀟碎琉璃心、毀無情道、叛出宗門、死於滄海的人,不是癡情男二,竟然是反派。  可謝識衣想幹什麽,或許除了他自己沒人能知道。謝識衣不喜歡跟人分享自己的喜怒,也不喜歡把自己的計劃訴諸於口。  從旁人的視角去看謝識衣,言卿才反應過來,謝識衣對他真的很特別——他很少在謝識衣身上體會到過這樣深刻的冷漠。  現實裏謝識衣對他有問必答,一句話能耐心地重複好多次。  而在《情魘》這個故事裏,謝識衣什麽都很神秘,連性格和愛恨都是別人臆想出來。  故事迎來最後高潮,是仙魔大戰。  海上的霧越來越淡,滄妄海底那條隻能進不能出的長溝結界被打破,上重天和魔域之間再無阻礙。  魔域萬萬人像是黑暗中的猛獸蠢蠢欲動。  梅城一統魔域之時,仙魔大戰徹底爆發,戰場就是滄妄海。源源不斷的魔種從底下爬到人間為禍天下。九宗三門身為名門正派,當然自逢亂必出,以忘情宗為首舉力前往滄妄海誅魔。  謝識衣就是在這一場誅魔戰中死的。  《情魘》這本書的主題也很有意思。白瀟瀟居然是救世主,他是情魘,是魅妖,但跟男人談戀愛就是在拯救天下。  所謂滄妄海之戰,本來就是秦家的計謀。  梅城城主蘭溪澤和秦家家主是一夥的。  他們裝模作樣,打算在這裏除掉謝識衣這個心腹之患,最後再由秦子昂站出來平定戰亂,收服人心,立威於天下。  謝識衣死子在海底廢墟深處。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回到仙尊少年時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妾在山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妾在山陽並收藏回到仙尊少年時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