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家醫生是個大概35歲左右的男子,戴著一個金絲眼睛,短短的頭髮被啫喱膏抹的是一根一根的,嘴角處有個明顯的黑痣,長相還算可以。唯獨那雙小小的眼睛,本來沒什麽的,可是戴了副眼睛後就感覺有點猥瑣的樣子。我打量著專家的全身,工作證上寫這“蒙俊”兩個字,蒙這個姓氏還是比較少見的。我木訥的坐在蒙俊的對麵,接受著他那猥瑣的眼神洗禮,諾諾地回答著他那智障的問題。


    ☆、第三章 030


    “莫小姐,你說你經常看到一些常人所看不到的東西是這樣嗎?”


    “是的。我們小區前段時間去世了個孩子,後來我經常能在一些地方看到她。還要另外一個失蹤的孩子也是。”


    “你最近工作壓力大嗎?家裏有出什麽事嗎?”


    “你不相信我說的嗎?”


    “我沒有不相信你,就隻是隨便問問咯。”


    “那你覺得我這是神經病嗎?”


    “不會啊!每個人都會有這樣的情況。我也經常出現這樣的幻覺。”


    “這不是幻覺,是真的。”


    我對著蒙俊叫了起來,就差拍桌子踢板凳了。蒙俊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走到我的椅後,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輕拍著。腦袋伸到我耳邊,輕聲地說“放輕鬆”。我在蒙俊的誘導下竟慢慢放鬆了下來,心情似乎也平靜了不少,我想這就是醫生和患者之間的差距吧!


    沒錯,我來看的是精神病醫生。我想證明我不是腦子有問題,我出現的幻覺都是真實的,沒有人相信,那麽醫生應該會相信的。


    蒙俊的呼吸在我耳邊慢慢急促了起來,我側頭看到他耳根後有塊紅紅的印記,應該屬於吻痕一類的,我立馬想到剛才走出去的那個插nel女人,她的眉宇之間流露出的滿足和興奮早就該暴露出她在辦公室裏的一切,而我竟後知後覺到現在才發現。對於醫院裏這樣的情況應該是屢見不鮮了,醫生仗著職業要求這個詞,對病人進行猥褻等行為,早已不是什麽新聞,而醫生和病人之間勾搭成對也不是什麽新鮮事了。


    我看著蒙俊的手在我臉上遊走,呼吸聲在我耳邊俞來俞重,我開始如一個木樁一樣坐在那裏,任由蒙俊的手穿過我的臉、脖子、甚至衣服,我顫慄著,卻不知道怎麽去反抗,整個人就那樣呆住了,噁心感在胃裏翻江倒海了起來。蒙俊的手還在移動著,有點要往下移動的趨勢,我驚恐了起來。


    “我不是神經病,我說的都是真的。那不是幻覺。”


    “恩,其實,你真的不是神經病。至少我沒見過這麽美的神經病。”


    蒙俊的手開始移到了我的腰帶上,細長的五指正在錯落有致的解著我那不算複雜的腰帶。我冷汗都出來了,可還意識裏沒有一絲想到拒絕和反抗。我的害怕被蒙俊當成了是害羞願意,就這樣,蒙俊肆無忌憚的在我身上開始啃噬了起來,所到之處,都增加了我的噁心感。


    “蒙醫生啊!院長找你。”


    王安鑫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我如遇到救星一般,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嘩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蒙俊皺著眉,不滿的盯著那扇門,抓起白袍往門外走去。風被帶進來的時候我才真正的舒了一口氣。王安鑫抱著雙臂站在門口,看著蒙俊漸漸走遠的身影。


    “謝謝你。”


    “他是我們這裏出了名的色鬼。我猜想你進去了肯定會遇到他的非禮。”


    “總之謝謝。”


    ☆、第三章 031


    我推開王安鑫的身體,倉惶的往門外逃去,這裏的空氣讓我無法呼吸,如果在多呆一秒的話,我想我真的會吐掉。我一向視醫院為神聖的地方,可蒙俊的出現卻讓我大失所望了。醫院的院子很大,空曠的空地上全是碧綠的青草,零零散散的放置了很多長椅,長椅上零零散散的又坐了很多個病人,一個個東張西望,亦或埋頭沉思。我奔走在草地上,卻感覺怎麽也走不出這塊草地。王安鑫在背後叫我,我懶得回頭,我怕一回頭就會被蒙俊抓回去。我氣喘籲籲的坐在路牙邊,離同心醫院已經有一段距離了,我喘著氣還沒怎麽回過神來王安鑫就陰魂不散的跟了過來。


    “怎麽?害怕嗎?”


    “你知道?”


    “嗬嗬,別忘了我以前是在這裏上班的。”


    “那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們關係有那麽好嗎?”


    王安鑫翹著她那嫩白的蘭花指,陽光下打量著她那黑色的蔻丹,我撇了一眼王安鑫的眉眼,在精緻的妝容下竟一點皺紋都看不到,讓人難以相信這是個已婚媽媽了。


    “蒙俊是出了名的色鬼,整個醫院都知道。可是因為他醫術有那麽點高超,所以醫院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而且蒙俊隻對病人色。”


    “醫院都不管嗎?病人家屬都沒有來鬧過嗎?”


    “你還真天真。你知道蒙俊是幹什麽的嗎?精神病醫生。來找他看病的都是神經病,一個神經病的話誰會相信呢?還病人家屬哩。”


    “該死。”


    我低低的咒罵了聲,心中生出一種咬牙切齒的恨來。王安鑫又在打量著她那指甲,妖冶。


    我打了輛車,王安鑫站在車窗外朝我叫著“氯氮平可以治你的病。”我白了一眼王安鑫,我沒有病要吃什麽藥呢?我到醫院的目的隻是為了證明自己是沒病的。可是鬼使神差的我還是讓司機開向本市最大的藥房,購買了氯氮平,這個可以有效快速治療精神病的藥物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小小的瓶子被我放在褲兜裏,一天兩片,我沒感覺到這藥效到底有多好,但我可以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情愉快了不少。這是不是就是心理作用呢?有的時候人一旦依賴上某樣東西的時候就會覺得自己所遭受的不幸都是可以化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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