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手的剎那,小寶卻一個飛奔,擋在了樂染的麵前,辰夜手已經揮出,火焰已經收不回來,電光火石之間,辰夜拚盡全力這才控製住了火焰的飛行方向。


    “轟”的一聲,牆壁被鑿出一個大洞,更可怕的是,微寒居中的裝飾大多是竹製,一遇火焰,瞬間引燃。


    辰夜慌了神,愣了一秒才想起拖住小寶往外跑,小寶順勢一勾,捉住樂染的胳膊。三人急慌慌跳下了二樓,奔出了酒館。


    酒館中的客人和小二早已站在了外麵,看著大火籠罩著的酒館。


    一個醉漢拉著他身邊的夥伴口齒不清的興奮不已:“看吧!我就說我有神力吧!以後別惹我聽見沒。”


    樓下的人都直直站在原地看著大火有點懵,之後才想起救火的事,開始奔走找水源,周圍的住戶怕殃及池魚,也紛紛加入救火行列。


    足足兩個時辰,大火才徹底被澆滅,好在辰夜在酒館周圍施了結界,才沒有將火勢蔓延至周圍。


    辰夜抹著烏黑的臉,瞅見了小寶,又注意到了他旁邊的樂染,將眉頭擠成了“川”字,還沒等發作,就看見洛函拎著一條魚回來了。


    洛函看見街邊的辰夜,上前打招呼:“辰夜兄?你們怎麽在外麵?”他揮揮手裏的魚:“我看那邊的魚不錯,帶了一條回來,就當下酒菜,我們好久沒有喝酒了,今晚就痛飲一夜,如何?”


    辰夜擦了擦汗,指指燒得隻剩下黑柱子的微寒居:“今晚可能……沒地方給我們喝酒了……”


    洛函有些納悶的順著辰夜所指的方向看去,手裏的魚“啪嗒”一聲落地,在泥地裏滾了兩圈……


    所謂恩將仇報,這詞用來辰夜一行人再合適不過:投之以吃住,報之以大火。


    洛函的脾氣倒也忒好,並沒有責罵辰夜。但辰夜也不是沒皮沒臉,著實有些對不住洛函,掏出自己僅剩的銀兩,安排洛函和他的夥計們住下了。


    第二日,辰夜擺席賠罪,一張老臉紅了又紅,感覺著實有些對不起洛函,一杯一杯的酒下肚,抱著洛函哭了又哭,就差下跪了。


    洛函卻風輕雲淡安慰辰夜:“無妨,我正好想出去走走的,以前看店走不開,現在好了,後顧之憂燒掉了,也挺好。”說完又皺眉添了一句:“就是可憐了我那一庫房的衣服。”


    辰夜有點醉,又犯了酒後吹牛的毛病:“下次有機會,我給你買下全城的衣服。”


    洛函道:“辰夜兄這話我記下了,到時候可千萬別賴帳。”


    小寶盯著桌上交談的二人,偷偷往懷裏踹雞腿,被辰夜逮了個正著:“放下,說你呢?幹嘛?又給房裏那狐狸帶!不許!”


    小寶怏怏放下:“他……病剛好。我……”


    洛函道:“說起來,房子究竟是怎麽燒起來的。”


    氣氛頓時有些僵。


    小寶趁辰夜不注意,偷偷揣了個包子,說了句:“我吃飽了。”下了桌子,留下辰夜一人抓耳撓腮。


    辰夜扯謊道:“我就是想試試酒樓的耐燒程度,哈哈哈哈!”


    洛函吃了一口魚,道:“我在錢莊裏還有些錢,我打算分一部分給先前跟我的那幾個夥計,畢竟也跟了我這麽久,現在酒館沒了,他們也需自作打算吧。剩下的我自己留一些,就去各處轉轉。”


    辰夜撂下筷子,鄭重其事道:“實在抱歉,這段時間明明受了你這麽多的照顧,結果我卻……”


    洛函道:“你也不必太過自責,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他看著辰夜:“辰夜兄相信天命嗎?”


    辰夜道:“我這個人一向得過且過的,這些,還真沒想太多。”


    洛函笑笑:“我打算明日便出發了。”


    辰夜一驚:“這麽快,你真的考慮好了?你要不再等我幾日,我有事須回天……老家一趟,回來便來找你,畢竟微寒居被燒是我的問題,等我回來……我會好好補償你……”


    洛函道:“你真的不用太過自責。其實,我留在汴州是為了等一個人。”洛函看著辰夜,目光炯炯:“現在這個人有消息了,我也就不必一直留在此地了。還記得我跟你說的我的那個朋友嗎?他的祭日快到了,我想去看看他。”


    辰夜澀澀:“這樣的話,也好。”他摸摸身上,摸出一塊葫蘆形碧玉,墜著金色的流蘇,這是之前沐青送給他的,說是能緩解酒後頭痛的。這是辰夜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遞給了洛函:“這個你留著,你此次離去不知我們何時才能再見。但此事錯在我,心裏終究還是有個疙瘩。我不知你會出去多久,我們約半年?啊不,要不一年?一年以後還是此地,我們在此地見。我會帶些東西給你做補償,這個權當抵押,一年後見麵我會換回來的……”


    洛函沒有去接,他正視著辰夜,眸中光華仿佛穿越了千年,辰夜也說不清那眸中的情愫。洛函道:“你記住,你永遠都不欠我什麽。欠的人,是我……”


    辰夜一頭霧水:“什……什麽意思?”


    洛函斂目:“……沒什麽,有緣自會相逢。”


    辰夜還是將手中的碧玉葫蘆往前推了推:“這個你還是留下吧,不然我這心裏……”


    洛函看了看辰夜,微笑著接過:“好吧。那我就先收下了。”


    辰夜道:“那我們就定了,一年之後,我們在此地見麵,等不到你我是不會走的……”


    洛函轉著手中的葫蘆,低聲道:“或許用不了一年……”


    辰夜起身:“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攪了。你明日還要走,便好好歇下吧。”


    洛函道:“好。”


    第30章 問道


    辰夜作別了洛函,回到了自己的房中。推開門,看到的是小寶蹲在被五花大綁的樂染麵前餵樂染吃包子的甜膩場景。


    辰夜咳了咳,小寶快速將剩下的包子藏在了身後。


    自從微寒居被辰夜燒掉後,辰夜當場就將想要偷偷溜走的樂染捆成了粽子,連拉帶拖的運回了他們目前的住所。


    樂染見了辰夜,拉下了臉:“喂!你究竟要綁我到什麽時候?”


    辰夜不理他,一個翻身躺到了床上,逕自跟小寶說:“我們明天回天庭。”


    小寶乖乖點頭:“好。”偏頭看了看樂染,捏了捏拳頭,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那樂染怎麽辦?”


    辰夜裝作沒聽見,翻個身閉上眼。那邊吧唧嘴的聲音響起,辰夜心想,肯定又是在餵樂染剩下的那半個包子。


    一覺醒來時,辰夜看見被五花大綁的樂染歪在椅子上睡了,一旁的椅子上睡著呼嚕聲震天的小寶。


    辰夜搖搖頭,給小寶蓋了被子,悄麽聲出了門。


    辰夜敲了敲洛函房間的門,半天沒人回應,前來打掃的小二看見在門前傻傻佇立的辰夜,問道:“您便是辰夜公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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