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針鋒相對時,一隻手伸進了曲水,把那盤螃蟹撈了起來。


    “這盤螃蟹在下甚是喜歡,便鬥膽截才一次了!”


    一名身材略微有些臃腫男子,一手托著盤子,另一隻手以盤子當拳作揖。


    此人赫然是氏族的人。


    顯然是剛剛聖子吩咐下去,讓他們截下這盤螃蟹的。


    “那麽在下就獻醜啦。”


    咳咳。


    胖子把螃蟹放到聖子麵前後,清了清嗓子,開始一本正經地吟詩。


    “秋分話登陽,匯聚好兒郎。立於曲水上,文采照高堂!”


    詩詞越念越順口,胖子也有點自信心爆棚,一臉高傲的站著。


    其身旁的其他氏族成員在他念完後,紛紛起身鼓掌!


    “好詩!”


    “沒錯,此詩甚好!”


    “四句話,概括了曲水流觴的全景,不愧是你,文采真好。”


    “恐怕此詩可以算得上是此次曲水流觴的最佳詩詞了吧?”


    ......


    與氏族那邊激動的眾人不一樣的是,薑荀這邊的學子此時正一臉鄙夷地望著他們。


    這玩意也能算是文采高?


    就連白詩行此時都一臉便秘。


    對麵這些氏族的人確定都是文人?


    怎地這一首啥也不是的詩,都能被誇成這個樣子?


    哪怕白詩行自己沒什麽文采,但是經曆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他,又怎能分辨不出什麽才叫好詩呢?


    方才這胖子的詩,都不知道能不能算得上是打油詩。


    “怎麽樣,有人要繼續截才嗎?”


    所謂的截才,便是搶奪美食佳肴後,如果吟唱詩詞無人反對,便能直接收下。


    如果有人反對,那麽反對的人就必須作出一首比前一個人更好的詩詞來。


    能作出來,那麽美食佳肴便需要交接到反對的人手上。


    對於這麽一盤螃蟹,薑荀他們明顯就是不想出手了。


    畢竟,後麵的東西還多著呢,沒必要跟他們搶。


    這也是這麽多年來,算是曲水流觴的一個通病了,根本沒有一開始舉辦時的那種爭得頭破血流的激情。


    王路用手指在盤子上敲了一下,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隨後他抬起頭,看向白詩行,眼神中盡是戲謔。


    “我靠,這小崽子居然敢嘲諷我?”


    當然,這話白詩行隻是在心裏說說,畢竟秋紅葉還在旁邊呢,在徒弟麵前自己得注意形象。


    畢竟秋紅葉現在不也坐的...


    個屁啊!


    秋紅葉瞅見王路那眼神,咻的一聲就站了起來。


    “我淦你個小x崽@\\u0026#...*!+>@^]......”


    好家夥,直接給白詩行嚇得都不想認這個徒弟了。


    當然,最難受的還是秋離舒。


    見自己女兒此刻口吐芬芳,他這個老父親恨不得鑽到地底下去。


    丟人丟大發啦!


    正當秋離舒準備大發神威讓自己女兒閉嘴時,白詩行拍了拍秋紅葉,示意她坐下。


    隨後,白詩行自己便站了起來,不屑地看了一眼王路,接著轉頭看向胖子。


    “我,截才!”


    就在白詩行說出這句話時,薑荀眼前一亮!


    白兄這是要大發神威了嗎?


    而對麵氏族的人聽到這話,也是愣了一下。


    往年可沒有人會這樣做,他們都習慣了誰先念完一首詩,誰就默認贏了,沒有人會再去搶。


    所以,此刻白詩行的行為算是出乎他們的意料。


    不過緊接著他們就想到剛剛胖子的那首詩,反正也沒人能超越,那這時候跑出來截才,不是自己跑來丟臉嗎?


    想明白後,他們擺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等著白詩行表演。


    唉!


    如果能重來,我要選李白!


    啊呸!


    如果有的選,他白詩行絕對不想當一名文抄公啊!


    畢竟,真當誰穿越都能隨身攜帶個搜索引擎嗎?


    不然為什麽一個個主角的詩詞量都那麽多啊!


    又不是什麽文學專業的人,誰會去記憶那麽多九年義務教育沒有的東西。


    那都不是自己專業的!


    所以,如果可以,白詩行真不想當,畢竟他能記住的無非就那麽唐詩宋詞三百首,年年考試年年有的詩詞。


    不過,隻是應付此次曲水流觴的話,相信也足夠了。


    稍微回憶了一下所學過的知識後,白詩行才緩緩開口。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明月鬆間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隨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


    這首詩,說實在的,白詩行絞盡腦汁都隻能想起是王維的,詩名叫什麽都忘了。


    不過隨著白詩行念出這詩,在場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秋離舒更是閉上了眼睛,沉浸在詩詞的意境中。


    過了好一會,才猛地睜開眼睛,抬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好!”


    要知道,自從曲水流觴失去本來的意義後,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出現過如此質量的詩詞了。


    本來還以為白詩行不過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隨後一句話說出來時剛好被薑荀碰見。


    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是有才能的人。


    而此時曲水兩旁的情況發生了兩極反轉。


    這次,與薑荀這一邊的人一臉興奮不同,氏族那邊的人則是一臉便秘。


    方才胖子那一首詩他們鼓吹的震天響,但是與這首詩放在一起,那簡直屁都不是。


    雖然他們跟薑荀這邊的人不對付,但是對於詩詞的質量判斷,他們還是沒法閉著眼睛說瞎話。


    人,還是要臉的!


    哪怕他們硬要雞蛋裏挑骨頭,也不能期待別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賢侄啊,此詩甚好,不知叫什麽名字啊?”


    被秋離舒這麽一問,白詩行愣了。


    不過他並沒有作出反應,而是用麵無表情來掩飾內心的驚慌。


    你問我這詩叫什麽名字?


    我能想起來就不錯了, 你還問我名字?


    此時白詩行的內心那是哈賣批與草泥馬交加,羊駝飛奔在哈密瓜田裏,瓜皮和汁水橫飛。


    但是看到秋離舒那期待的眼神,白詩行明白今天不說一個名字出來,自己怕是逃不掉的。


    回想起以前上學時看到過次數最多的名字,白詩行深呼吸了一口氣。


    望向秋離舒,白詩行一字一句地說出了那印象深刻的兩個字。


    “無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的風靈月影宗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深空潛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深空潛影並收藏我的風靈月影宗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