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白和謝映登兩人到達長安已經快宵禁了。


    匆匆忙忙進了宮,匆匆忙忙進了大殿。


    大殿內沒看到孫神仙,倒是看到了袁守城在給李二揉捏穴位。


    長孫皇後坐在很遠的位置。


    三省六部的官員也在。


    太子李承乾像個小廝一樣忙著給他們倒茶水。


    見顏白來了,齊齊轉過頭看著顏白。


    顏白快步上前,行禮道:“臣顏白,拜見陛下!”


    李二睜開眼,瞥了一眼顏白道:“來了?隨便找個位置坐,不是朝事,僅是議事,沒有那麽多規矩!”


    顏白看了一眼,正好魏征旁邊是空著的,想都沒想,顏白直接走過去坐在了魏征身邊。


    內侍麻利的搬來小案,見顏白坐好,李二輕聲道:“吐穀渾那邊的消息你都知道了?”


    顏白點了點頭:“知道了!”


    “嗯,你要怎麽做,說來聽聽!”


    顏白挺直腰杆道:“陛下,臣顏白是來請戰的,自我朝為宗主國之後,吐穀渾兩分,如今吐蕃勢大,如我朝不介入,西域危矣!”


    李二坐起身,盯著顏白看了一會兒,隨後回道:


    “魏公說目前最好不要亂興刀兵,他說派一使者足矣!”


    顏白不為所動,語氣依舊淡然:


    “臣是兵部侍郎,兵部主殺,主征伐, 魏公是文臣,角度不同,但並不衝突!”


    “怎麽打!”


    顏白深吸一口氣:“臣一人去足矣,不需要朝廷派人,更不需要糧草,異族人的事情臣打算用異族人的手段來解決。


    既然他們愛殺,臣就讓他們去殺個夠。


    吐蕃能控製半個吐穀渾,臣就能代表大唐控製剩下的半個吐穀渾,這些人馬足夠了,打一個吐蕃夠了!!”


    顏白看了一眼眾人繼續道:


    “書院學子血染沙場,是遲早要經曆的事情,但臣是先生,先生當為弟子報仇!”


    李二聞言猛地抬起頭:“你一個人?”


    顏白認真的點了點頭:“對,臣一人足矣,如陛下同意,臣現在出發,如果運氣好,明年這個時候就能回來過年了!”


    “一年?吐蕃你怎麽打?”


    顏白看著問話的李績,低聲道:


    “臣不打算拚殺,在高原拚殺,一千個顏白也無濟於事,那是高原,就算大唐派十萬軍馬去了也無濟於事。


    所以,我的打算是無所不用其極。”


    說著,顏白的語氣變得森嚴起來:


    “我要往活水裏麵塞屍體,我要放瘟疫,我要下毒,我要搞暗殺,我要栽贓陷害,我要讓吐蕃人把所有的恐怖都經曆一遍!”


    顏白繼續道:“有人怎麽了?地勢高又怎麽了?我做的是報仇,不是要他那塊地,殺我學生,老子就滅他國!”


    顏白的話音落下,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全部駭然地看著顏白。


    都說顏白狠,但都沒有想到顏白會這麽狠。


    顏白要是真的這麽做了,那高原上還能有活人嘛?


    這還是讀書人麽?


    這真要做了,怕是要被人罵一輩子,他顏白真的就一點都不害怕麽?


    李二盯著顏白,平淡的眼神看不出喜樂,顏白雙眼無懼且坦然。


    這樣的眼睛李二見過很多次。


    他心裏比誰都清楚,如果顏白一來就大吵大鬧,安撫一下,這事情就算過去了。


    但如果明明都經曆過慘事了,看他樣子卻又覺得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那就很不好辦,這樣的人心裏的恨一定達到了頂峰了。


    不處理好,會出事的!


    李二腦海飛速旋轉。


    他在考慮顏白到底要做什麽。


    李二不敢想的太深,他了解顏白,顏白做事隨心,是一個現世報的性子,喜歡直來直去,不喜歡繞來繞去。


    顏白要去吐蕃?


    所以,顏白的目的是祿東讚,是吐蕃使者,從開始到現在,顏白好像都不怎麽喜歡他,總是帶著殺意。


    李二又歎了口氣,看著許敬宗輕聲道:


    “書院戰死學子陪葬昭陵,特進為他們寧遠將軍,記功勳,刻字立碑,為後世知,另,責令吐蕃特使祿東讚叩拜墳塋,守墓一年。


    命,蘭州大都督李大亮派兵五千歸闊水道行軍總管牛秀統領,查吐穀渾宣王族群,夷六族,人頭運長安來,以此來祭拜!”


    眾人聞言,鬆了口氣。


    相比先前陛下拍腦子的決定,這個安排雖有不美,但已經算是圓滿。


    最起碼大家知道要怎麽做了!


    一國大相為死去學子守墓一年,已經算是屈辱了。


    可他若不是受點屈辱,顏白肯定是要去吐蕃走一遭,若真的放顏白走了,那才是恐怖的事情。


    不管他說的那些法子做不做。


    可顏白是懂火藥的啊,那裏人心容易長草,萬一顏白有了心思,那.....


    說罷,李二看著眾人繼續淡淡道:“吐蕃使者表裏不一,一邊向我大唐求親欲求百世之好,一邊又狼子野心挑撥離間。”


    李二看了一眼顏白,輕聲道:“傳旨長安令裴行儉,讓他去審一審,問一問為什麽要這樣做吧!”


    眾人明白,這是皇帝給書院在做交代,在給書院的在讀學子做交代.


    有了先前的恩賞,如今就是雷霆了。


    說罷,李二歎了口氣:“南山先生一介大儒,悄然故去,朕心不舍,命禮部準備,朕準備親自前去拜祭!”


    顏白心裏歎了口氣,皇帝還是看出來了,還是把祿東讚保護起來了.


    在他守墓這一年,顏白無論如何不敢動手。


    還要忍一年,這怎麽忍得了。


    看著大家商議南山先生的故去後的是諡號,顏白落寞的坐在角落,看著他們,顏白仿佛看到了一根根的線。


    這些線交錯繁雜,把每個人都纏繞的死死的。


    雖不願,可這就是生活啊,若不能孑然一生,那就永遠做不到快意恩仇。


    李承乾看著落寞的顏白,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頗為心酸,原來父皇說得一點沒錯,一個國就是一個人。


    它不能讓所有人滿意。


    現在看來是的,它沒讓顏白滿意.


    李承乾走過來了後給顏白倒了一杯茶,趁著彎腰的間隙,李承乾低聲道:


    “老一輩的人已經沒有了血氣,顧慮太多,墨色,等我到了那個位置,若吐蕃還在,那將是我開疆擴土的一個功績,我會去滅了它!”


    顏白朝著李承乾笑了笑。


    見顏白笑的不好看,李承乾又趕緊道:“吐蕃使者一百三七人,這裏麵有一人是祿東讚的長子讚悉若。”


    顏白猛地抬起頭,笑容格外的燦爛!


    此刻,二囡的笑容也格外的燦爛。


    她笑著推開門,看著候著的老斑鳩輕聲道:“改日去東西市找個吐蕃人,讓他吃下去,看看效果,然後回來稟告我!”


    老斑鳩看著手裏的小白瓶子,不解道:“這是?”


    二囡笑著看著老斑鳩:“這是你能問的麽?”


    二囡剛交代完,大師伯顏師古的身影就出現在門口,二囡趕緊露出乖巧狀,低聲低氣道:“大師伯!”


    “嗯,你咋還不睡?”


    “徒兒準備睡了!”


    見顏師古要走,二囡趕緊道:“師伯,徒兒明日想去看看澹台先生,先看看他們寫的列傳完了沒?”


    “可以!”


    二囡吐了一口氣,乖巧的笑了笑。


    微言樓二樓燈火常亮,王玄策看著李義表道:“也即是說,我大唐斷絕吐蕃商道對吐蕃而言無關痛癢是吧!”


    李義表點了點頭:“對,它們從南邊山道可以直達天竺國,天竺國地方不大,但盛產糧食,吐蕃和他們關係要好!”


    王玄策點了點頭,看著燈火,他眼睛的光芒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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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去車站接人了,錯誤的地方多擔待,我回來就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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