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醉了!”


    李二看著憨態可掬的顏白輕輕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他不能喝酒,不過這酒量著實差勁,這才沒喝幾杯就醉了!”


    “臣妾覺得他有些夠嗆,義安王這個要求著實有些難了,二郎你怎麽看?”


    李二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我倒是希望義安王能喝那九杯酒!希望他喝醉了後能安分一些!”


    長孫看著李二又皺起了眉頭,伸手把李二的手握在手心:“二郎,顏白要開始了!”


    顏白搖著腦袋,總覺得腦子怎麽突然變得昏沉沉的,望著四處角落的燈也有些重影,拍了拍了臉,顏白大聲道:“紅日初升,其道大光。”


    要說做什麽詩詞最提氣,顏白覺得這個是他認為最提氣的,無論是寓意還是蘊含的朝氣都是最好的。


    李二點點頭:“嗯,第一句來了,倒也貼切,不過氣勢是不是起得有點高了?”


    “河出伏流,一瀉汪洋。”


    長孫也笑著點評道:“和第一句相稱,對仗工整,氣勢隻高不低,這立意太大了,收尾就有些難了!”


    這時候顏白又猛灌一口酒,大聲道:“潛龍騰淵,鱗爪飛揚。乳虎嘯穀,百獸震惶。鷹隼試翼,風塵翕張。奇花初胎,矞矞皇皇!”


    大殿響起了輕咦聲,不知不覺間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把目光看向了顏白,就連顏師古都抬起了頭,十分期待顏白後麵會做什麽!


    這立意?這股子迎麵而來的朝氣,氣勢濃重而又熾烈。


    顏白聲音越來越大,語速也越來越快:“幹將發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蒼,地履其黃。縱有千古,橫有八荒。前途似海,來日方長!”


    李二看著顏白頓住,搖搖頭,惋惜道:“還是立意太高,這些不好收尾了!不過文才卻是夠了,這麽短的時間,這麽……”


    就在此時,顏白突然指著李崇義還有李晦等人,突然放聲嘶吼道:“美哉我少年大唐,與天不老!壯哉我大唐少年,與國無疆!”


    一聲吼罷,顏白又猛灌一口酒,更大聲道:“美哉我少年大唐,與天不老!壯哉我大唐少年,與國無疆!”


    李綱眼含熱淚不可置信地看著顏白,喃喃道:“美哉我少年大唐,與天不老!壯哉我大唐少年,與國無疆!”


    突然他大聲大笑道:“哈哈哈,雄文,雄文,此乃雄文也,陛下此文當浮一大白啊!”


    李二站起身,低聲吟唱道:“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汪洋。潛龍騰淵,鱗爪飛揚。乳虎嘯穀,百獸震惶。鷹隼試翼,風塵翕張。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幹將發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蒼,地履其黃。縱有千古,橫有八荒。前途似海,來日方長!


    美哉我少年大唐,與天不老!壯哉我大唐少年,與國無疆!美哉我少年大唐,與天不老!壯哉我大唐少年,與國無疆!”


    最後一句,李二連著高聲吟唱兩遍,他激動地握著拳頭,咚咚地捶著桌麵,整個大殿鴉雀無聲,隻有咚咚聲在回蕩。


    樂師此時也敲打起了急促的鼓點,但咚咚的鼓聲跟隨心跳,一下子就把人心中的那股子豪氣給敲了出來。


    李二隻覺得心中的那股熱氣仿佛就要噴湧而出,他仿佛又看到了他在戰場上拚殺的歲月,少年,少年啊!


    長孫不可置信地看著顏白,安義王也不可置信的看著顏白,今日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竟然成他的墊腳石。


    此時見其子,必稱之為師。


    李崇義等人聽得是熱血澎湃,聽得陛下吟唱完畢,李崇義率先翻身而起,緊隨李二化作狼嚎道:“美哉我少年大唐,與天不老!壯哉我大唐少年,與國無疆!”


    吼吧,他竟然在大殿最中間跳起了舞來。


    史仁基也猛灌了一口酒突然站起身:“我受不了了,挨打就挨打吧,不管了!”說罷,他也竄了出去。


    李晦歎了一口氣:“幼稚!”說罷,猛灌一杯酒,大吼一聲:“等等我啊!”


    大殿靜了片刻,文武百官突然站起身來,看著場中的顏白和李崇義等眾人,突然齊聲道:“美哉我少年大唐,與天不老!壯哉我大唐少年,與國無疆!”


    大殿中突然響起了鼓聲,越來越多的大臣走到場中,開始跳舞。


    可惜,顏白看不到了,他已經趴在大殿中呼呼大睡。


    曲池坊養有鵝,天一亮這些鵝就會仰著脖子喔喔叫,好似在提醒它們昨晚守夜的主人趕緊把自己放出去,它們沒把主人叫醒,去把顏白叫醒了。


    一聲哎呦,伽羅瞬間就衝了進來,欣喜道:“少爺醒了?我溫有茶,你起來喝幾口漱漱口,不然又得喊著頭疼!”


    “壓歲錢給發了沒?”


    “發了!不過小的很好奇,為什麽每個人都是九百九十九個!”


    伽羅邊說邊忙碌,先把茶端過來,然後又是忙著拿鞋子拿衣服,最後端來熱水,擰幹毛巾走過來給顏白洗臉,先前顏白一點都不習慣自己洗臉還讓人服侍,誰知道過了一段時間就習慣了,不習慣沒辦法,被拒絕的伽羅總會偷偷哭。


    上一次偷偷地哭被嫂子看見了,要不是解釋的快,那掃把就抽了下來。


    到如今習慣了,反而覺得挺好,伽羅開心,自己也體會到了封建大家庭的樂趣。


    顏白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輕輕抿了口茶:“象征這長長久久的意思!對了,大兄幾時回來的?”


    “大爺是早上回來的,回來就睡了,聽大奶奶說昨兒他是在宮中聚會喝了一夜的酒,大肥去喂貓那會,還吆喝著頭疼,現在沒喊了,估摸著睡了。昨晚放爆竹嚇跑了幾隻貓,大肥喂的時候沒看到小花,如今正在坊裏找呢……”


    顏白穿戴好,喝幹了一壺茶,看著天色不早了,顏白先去給老爺子給幾個嫂嫂拜年,這時候的拜年是很莊重的,不是說見麵喊個啥就行,而是要雙膝著地認真叩頭,女孩子則不用叩頭,隻需要彎腰拱手就行。


    大嫂端坐在那兒見顏白磕頭,等起來後親昵地捏了捏顏白的臉頰:“咱們顏家的大詩人呦,昨兒可是給咱們顏家好好的漲了一把臉,誰說咱們家隻會寫史來著,現在我們家作詩那也是最好的!


    你先好好的去弄點吃的,我們先忙了,一會拜年的人就來了,哎呦,你大兄睡了有一會兒了,我得去把他叫醒,不然一會那些學生啊,同僚啊,來了顯得咱們顏家做事兒不地道,這個可不行……”


    大嫂扭頭就走了,喊著初一初二初三開始忙碌,這時候要準備酒席了,一會兒拜年的來了要保證人家有美酒喝,有美食可以享用,家裏老爺子輩分高,每年拜年他們都得先到顏家。


    聽說今年李承乾會代表陛下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來,再不出來透透氣這孩子就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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