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人傳言陛下也喜歡東市之後,東市的風頭徹底地衝上了雲霄。


    百姓對陛下是愛戴的,他們希望跟隨陛下的腳步,陛下去過的地方他們也想走一走,這樣就導致東市人滿為患,它對應的西市門可羅雀。


    陛下都來了,勳貴官宦富商是不是也得走一遭,這叫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直白地說叫做追尋領導的步伐,簡單地說叫做舔一舔。


    他們是有錢人,他們才是最大的消費群體,他們願意來而不是派管家來這是顏白最樂意也是最期待的事情。


    修整好的東市有最好的環境,最熱鬧的人群,最齊全的貨物,他們一來就會發現原來東市會有這麽多東西,不光有齊全的貨物,還有平康坊姑娘們攢勁的歌舞,自然也就愛上了煥然一新的東市。


    人一多,買東西的人就多了,賣東西的賺得也就多了,這就導致了東市所有商鋪生意爆火,在東市的後麵還空著一排房子。


    這是重新規整後空出來的,大概還能建十個鋪子,李晦要走了三個拿去還人情,剩下的七個都屬於顏白。


    就因為這些鋪子,這兩日時不時有各府的大管家來套近乎,想問問價格,也想問問顏白準備什麽時候發賣。


    好不容易把這群人送走,顏白和李晦隻覺得口幹舌燥。


    李晦端著茶壺長長地吸一口,現在在顏白的影響下他也愛上了喝清茶,愛上了苦澀之後的回甘,他斜著瞥了一眼正在逗小獸的顏白:“陛下來這兒的消息是你放出去的?”


    顏白抬起頭:“想什麽呢,我不會那麽無聊!”


    “我怎麽感覺是你呢,一般人做不出來!”


    顏白沒好氣地抬起頭:“開什麽玩笑,我是顏家子孫,我能做出這種事麽?我是做出這種事的人麽?”


    李晦深深地看了顏白一眼,皺起眉頭喃喃道:“難不成是寶寶或者是程懷默?”


    顏白深以為然的點點頭:“慧炬啊我覺得你說的極有道理,你想啊,咱們差不多同一般大,而在這個年紀你已經走在了他們前麵,並且獲得陛下的誇獎和賞賜。


    他們心裏肯定不舒服,所以他們故意把這消息放出去,讓更多人來這裏,就是想看你鬧出笑話呢!”


    “那說煤爐子好,做飯香,燒水好喝是你說出來的吧!”


    顏白撓撓頭:“不是說這是趙國公說的麽,怎麽又成了我?我覺得此時你不該懷疑我,你看我這幾日都忙得腳不沾地,哪有心情去琢磨這些!”


    李晦吸了一口茶,狐疑地又看了顏白一眼,見顏白眼神清澈,麵容堅定,歎了口氣:“可我總覺得這事兒他們做不出來啊!”


    顏白擦了擦手,看著一雙小肉爪捧著吃東西的小熊貓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這麽可愛的東西怎麽就被人抓住了呢,站起身,顏白把窗戶關上,認真道:“糞池要滿了,過了今天就必須清理了!”


    李晦恨恨地放下茶壺,回道:“城外我家有幾個莊子,今日來的時候已經著管家去信了,宵禁之後他們就會進城,連夜就會全部拉走!”


    說著他忽然歎了口氣:“建了這麽多登東,咋麽還有人把屎尿拉在沒有人角落裏。


    拉在角落裏就算了,還是那種人都擠不進的角落,這幾日光是找清理的人都花了不少的錢,我要知道是誰,我非得把他按在這兒讓他掃一個月,氣死我了!”


    “對了!”李晦看了看顏白突然問道:“聽說你昨日你去了曲江池?”


    “咋了?”


    李晦扭過頭,輕聲道:“釣魚的人多不多?”


    顏白深吸一口氣:“我不是去看釣魚的,都沒去看他們,你問我的問題我不好回答,我也回答不了!”


    “那你去幹什麽?”


    顏白想了想,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天馬行空,搖了搖頭:“想去看看風景的,結果沒啥可看的,還把我凍得得不行,於是就回來了!”


    李晦輕輕笑了笑:“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有事情瞞著我,算了,我現在都心煩的很,既然不願意說,我也懶得給自己找麻煩,對了……”


    李晦突然伸過腦袋八卦道:“聽說你喜歡門口那個賣肉餅子的胡女?”


    顏白突然拍案而起:“誰啊,嘴巴欠兒欠兒的,我跟你說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李晦鄙夷道:“還不可能?人家弟弟親口說的,沒有這回事兒人家弟弟敢去壞姐姐的名聲?你是不知道,就因為這一個事兒,人家現在生意火得不得了,就連燉的那骨頭湯,那桌椅,都說是你教的呢!


    我給你說,這事兒你得注意,你家老祖宗我就不說了,裴茹妹那兒你可得注意,伯父伯母走得早,她可憐,你可不敢對不起人家啊,裴家老爺子身體不好,這個事兒你要是把人氣壞了,回家估計你得我和大兄一樣!”


    “什麽意思?”


    “趴在榻上吃飯唄!”


    看著李晦那強忍著笑意的樣子,顏白忍不住也笑了:“這鐵子算是開竅了,今後我有了吃白食的由頭了,這拿著我的名頭,我以後的午飯有著落了!”


    “你不去處理下?”


    顏白嘿嘿一笑:“處理這種事兒我比你有經驗!”說罷顏白站起身:“不聊了,我會衙門去開會去了!”


    “這花貓買了不帶走?”


    顏白扭過頭:“你家院子大,你幫我養幾天,等開春我回仙遊的時候就帶過去,那兒山多,放生吧!對了,它不叫花貓,它有個更好聽的名字!”


    “什麽?”


    “小熊貓!”


    顏白離開後,李晦就去了屋後的一處大房,房子內三個爐子散發著熱氣,二十多個李家賬房圍著三個爐子團團坐,他們身後還站著一小廝,每次小廝報數,坐在椅子上的賬房就開始計算。


    在屋子最深處的一個角落,一個身材瘦小的太監正在打盹兒,他來這兒不是來監督的,而是來看煤爐子賺了多少錢,這裏麵有宮裏的份子,陛下把這給了長孫皇後負責,他是顏白特意請來的。


    不光有宮裏的太監,還有裴家的,程家的,李家的,長孫家的大管家,爐子是有宮裏的份子,可椅子,通氣的鐵管子,煤石可是好幾家共有的,雖然開業僅幾日賺的並不多,但是後麵的利潤大家心裏都明白!


    涉及利益顏白就很謹慎,不管錢多錢少,算賬各府都必須派人來,這東西不能扯皮,一扯皮幾家都鬧掰了,為此顏白很謹慎!


    李晦進來悄然無聲,入耳的全是啪啪的算籌聲,他聽著報賬夥計喊出的巨額數字,身子不由得有些微微發抖。


    這什麽都沒幹,最多就是說了一句話,寫了一封信,就有這麽多錢進賬,這感覺是那麽地讓人不踏實。


    此時!


    紅泥站在鐵子攤位前,她站在隊伍的尾端排著隊,斜著眼瞥了眼正在忙碌的姐弟兩,她今兒是來看看這個賣肉餅子的胡女有多好看。


    終於輪到了她,鐵子抹了一把汗,頭也不抬道:“要幾個?”


    紅泥冷哼一聲:“本小娘子全部都要了!”


    鐵子抬起頭看見眼前是一個個子不高的小娘子,笑道:“你一個人吃不完!”


    紅泥歪著頭笑了笑:“長得是不錯,可是這張嘴我覺得有些大了,要不要姑奶幫你縫一下?”


    鐵子聞言汗如雨下,身子也忍不住有些發抖,這小娘年歲不大,可身後左右卻立著兩個冷笑的家仆,這一看就是官宦家的人,這樣的人鐵子是惹不起的。


    “小的錯了,不知道哪裏得罪了,還請小娘子垂憐!”


    紅泥冷哼一聲:“顏白是我家姑爺,這話說得夠清楚了嗎?姑爺不管,小娘子不管,那是他們心好,我們這做仆役的如果不管那就是沒眼色。


    今兒,本姑娘是來砸攤子的,也是給你們個教訓的,有些話偶爾說一次就算了,可如果經常說那句很沒意思了!


    你們是什麽身份,我們姑爺是什麽身份?他不在乎,你覺得我裴家不在乎?”


    說罷扭過頭,對著身後的兩個人說道:“砸了,幫他們長個教訓!”


    身後兩人剛準備動手,就看到顏白從東市出來,顏白也看到了紅泥,看這架勢他瞬間就明白了,走過來拍了拍紅泥的頭:


    “走了,回去說!”


    紅泥委屈道:“他們說的是真的?你真的喜歡這女子?”


    顏白無奈道:“狗屁哦,我現在隻喜歡小茹!”


    紅泥聞言咧嘴直笑:“真的?”


    “那還有假?走走回去說,你還嫌姑爺我名聲不夠臭是吧,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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