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什麽嚷,死老鼠,還有沒有一點紀律觀念啊?製度上怎麽說的,不得打探同事承辦的案件。”年輕小夥子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再也沒有了原先的拘謹,跟剛才在郭清海辦公室裏完全是兩個人似的。


    “嘿嘿,綿羊啊,到底是什麽內容嘛,我田鼠進局裏那麽久,還沒碰到過s類案件呢。”剛才的小夥子看來根本就沒把製度放在心裏,不過想想也是,同一個辦公室裏的同事,雖然說製度上要求自己不參與承辦的案件,不得打探,可是實際上,隻要不是核心機密,一般大家都知道一些,真的要做到一個案子辦下來,自己辦公室裏的人都不知道辦的是什麽案子,那是不太可能的。


    “好拉,劉剛,注意點。”這時候一個年紀約六十左右的老人也將轉椅轉向了鬧在一起的年輕小夥子們,不過,下麵的一句話,差點就讓剛有點嚴肅下來的劉剛噴出一串口水,隻聽那老人繼續說道,“哎,不過小楊啊,這郭局怎麽讓你承辦s類的案件啊,這一類的案件,一般都是直接上報,由上級部門來負責的啊。”


    “高,咱們頭實在是高!”自稱“田鼠”的劉剛向老人豎起了大拇指,隨即有用中指悄悄地鄙視了一下,引得辦公室裏的眾人一陣歡笑。直接打探案件製度不允許,那麽側麵關心一下同事,這可就不違反製度規定了,革命同誌之間,就是要春天般的溫暖著嘛。


    “嗬嗬,頭,我也還沒看呢到底是什麽案子呢,郭局隻是給我這麽一個檔案袋,不過,這案件應該不用我辦吧,我啊,就跟催一下而已。”被稱綿羊的小楊,也就是這次案件的承辦者,看著圍在身邊的同事,連忙向自己的頂頭上司,辦公室裏那老頭子匯報工作。


    “原來是這樣啊,我說呢,綿羊你什麽時候變老虎了,連s類案件都可以偵辦了。”說話的是辦公室裏的另一個戴眼鏡的男人,大約三十歲左右,不過,局裏的人都知道,他這付眼鏡也隻裝飾而已,自稱“眼鏡蛇”的他,怎麽可以近視呢,當然了,眼鏡蛇,有一付眼鏡,那就更加的“名副其實”了。


    頭聽出了其中的刺味,不等別人接嘴,連忙打岔道:“好拉,好拉,大家各自忙自己的案子去,小楊第一次接觸這類案子,假如有什麽困難,跟我說。”


    “謝謝頭。”小楊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見身邊沒有了別人,才慢慢地抽出裏邊的資料,仔細地審閱起來,雖然從郭局給他那小紙片的時候他就知道了自己不過是跟催而已,但是身為國家安全人員,該怎麽做還是要怎麽做。


    第05章:易理先生?還是易理小姐?


    國家安全局,表麵上看上去整個辦公樓裏沒有幾個人,可實際上,這些隻不過是國家安全局露在水麵上的冰山一角而已,而國安局長的意義更多的是一個社會公眾場合的發言人角色,至於冰山到底有多大,那就沒有人知道了,說不定每天早上賣豆漿的阿姨就是國家安全局的人。國家安全局,說白了,也就是明朝的廠衛機構或者清朝的軍機處,隻不過中國人一向喜歡低調而已。這旦陽市的國家安全局在辦公樓裏辦公的總共也不超過20個人,小楊他們這個辦公室就叫做事務一科,另外還有一個事務二科,其他的人就是局領導和領導秘書了。事務一科的科長也就是剛才那老人,名叫單德江,不過事務一科的人都叫他“頭”,在這群人中有著很高的威望。單德江在旦陽市國安局已經工作了近四十年了,將一生中最青春的歲月都獻給了國家的秘密事業,這一份威望不是其他人能夠有的,包括剛調來旦陽市國安局才三年的郭清海。郭清海原先是江華市的國安局副局長,三年前旦陽市的國安局長提前內退,才調過來。也許是這個原因,也許是郭清海自身性格上的原因,下麵的人跟郭清海關係一直都比較正式和嚴肅,完全沒有像事務一科內部這樣的融洽。當然了,這融洽中也有不和諧的聲音,比如剛才話裏帶點刺的“眼鏡蛇”勒辰跟“綿羊”楊陽就有點沖,至於其中的原因,大家心裏都清楚,因為用不了多長時間,事務一科的科長單德江也快要到退休年齡了,而“綿羊”楊陽和“眼鏡蛇”勒辰是最被上麵看好的兩個人選,據說郭清海比較欣賞“眼鏡蛇”勒辰,但在同事之間,“綿羊”楊陽的脾氣就像他的綽號一樣,比較溫和,跟大家的關係都比較好。辦公室政治無處不在,並非因為國安局這樣的特殊環境就可以倖免的。


    看完手頭上的資料,又塞回檔案袋裏,郭清海寫給他的那張小紙片楊陽思考了半分鍾後,最後還是沒有放進檔案袋裏,而是丟進了旁邊的碎紙機裏。既然郭清海以這樣的方式給自己這麽一個號碼,那說明領導有自己的想法的。至於那個號碼,楊陽當然早就熟記於心了。整理完畢,楊陽終於拿起辦公桌的電話機,撥下了那個手機號碼,在一陣“歌唱祖國”的彩鈴聲後,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喂,您好,請問找哪位?”


    楊陽遲疑了一下,號碼不可能撥錯,怎麽會是女人的聲音呢?不過,可能是自己要找的人的妻子也說不定:“您好,請問是易理先生嗎?”


    “易理先生?請問您哪裏?”電話那邊也是一陣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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