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東山還想再敲打兩句,見醉東風不接招,他再撩撥就有些索然無味,也不再挑釁道:“是啊,的確是人不可貌相。你以後有福了。哈哈……”


    醉東風笑罵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這跟我有什麽關係,你少拿……”


    此時,淚滿襟已然端著沙鍋步入廳堂裏。靠近之下越發的感受到消魂的滋味。臨東山此刻已經滿眼的沙鍋和排骨,哪有別的什麽東西,手忙腳亂的就要拿筷子勺子大塊哚咭。


    醉東風卻看見淚滿襟腰裏圍一個西湖楊柳綠色的圍裙,長長的頭髮紮在腦後,臉色紅潤,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打扮,分毫不同於平日裏的青春跳脫,憑空增添許多成熟風情,嫵媚多姿,秀色可餐。醉東風忽然不知身在何方,眼裏隻有淚滿襟無限的風情和美麗,魂兮飄飄欲散。


    淚滿襟笑靨如花的看著急躁的臨東山,眼角偷偷的瞄著死盯自己不放的醉東風,那嘴角的笑意更加的嫵媚和燦爛了,小巧瑤鼻輕輕皺起,嗔了醉東風一下。


    醉東風猛然警覺,臉紅如血,訕訕的轉過頭去,眼睛閃爍的看向熱氣騰騰的排骨湯。須臾,剛才的尷尬一過,心神瞬間被飄蕩在空氣中的濃濃愛心所俘虜,再次墜入,不可自拔。


    一頓飯在兩人筷來勺往的對陣中,被消滅殆盡。最後打著飽咯仍舊意猶未盡的模樣,眼睛仍不時的瞄向空空如也的沙鍋。


    相反的淚滿襟卻吃的很少,淺嚐則止,而後笑意盈盈的盯著狂吃猛喝的兩人。說是兩人,實際上看向臨東山的時候,注意力卻在眼角,而看向醉東風的時候,注意裏就在閃亮的明眸裏,總的來說,眼睛就一直在看醉東風。臨東山那裏隻是業餘捎帶的。


    兩人幫手要洗涮,卻被淚滿襟嚴詞拒絕。兩人腆著漲起的肚子出了淚滿襟的地方。臨東山幽幽嘆道:“唉!幾年前我也是這樣悠哉遊哉的徜徉在這裏。可如今,人事已非,想故地重遊還要別人相伴。人生真是變換無常啊!”


    “白雲蒼狗,世事變換都不是我們所能掌握的。我們所能做的也隻是盡量適應他們,讓自己更加流暢的遊動在這個複雜的人世間。”


    “不說這個了。哈哈,我他媽的這樣很是有些不習慣啊。還是裝瘋賣傻,無憂無慮的好啊。正常人太累了。對了,你下麵準備怎麽辦?”


    醉東風明白他說的怎麽辦是兩人既然把瘟神送給了木林,就必須有所收穫。


    道:”不用著急,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不過下麵還需要你的精彩出場啊。“接著就對臨東山一陣耳語,具體說些什麽,就不足於外人道了。


    兩人都沒有發現,去洗刷的淚滿襟並沒有真的去洗刷,而是任憑水流淌。她自己卻是跟在兩人身後,把耳朵貼在了大門上,仔細的探聽著兩人說些什麽。好看的籠煙眉時不時的皺一下,最後嘴角露出了神秘的笑容。也不知道她都聽到了什麽,還是她什麽也沒有聽到,在故作高深。


    水娜在醉東風躺過自己的床以後,簡直無法目視那張不知道承載了她與木林多少歡樂的溫柔仙鄉。渾身的雞皮疙瘩下去一批,又是一批,掃之不盡。現在隨是白天,但那中背後有人的感覺,承重的她不敢稍加扭頭,生怕一個轉身,那個人就張牙舞爪的站在自己身後。


    她以嫦娥奔月的速度逼迫著木林,讓他換張新床來。木林也奇怪,為什麽最近的倒黴事就那麽多呢?老婆的事情還每喲解決,如今倒好,又出了這擋子事。他實在是不想動那張床,仿佛一動那張闖,心裏就有無數隻黑壓壓的螞蟻在啃噬一樣,癢到牙根上,癢到股子裏。


    但最後,他還是沒有頂住女人的嘮叨和口水攻勢。答應換張新床。可換床說起來簡單,那麽大一張實木雙人床,讓他一介文弱書生如何挪移的動。


    好巧不巧的,已經很少走動的姐夫突然出現在了家裏,聲稱願意找人幫自己把床的事情搞定。真是撓癢撓對了地方,自己要瞌睡,有人偏偏送來了枕頭。那就睡吧,管他醒來是雨學連綿還是晴空萬裏,先睡下再說。


    於是這搬床買床的事情就著落在了臨東山——這個便宜姐夫頭上了。等臨東山走了,木林看著水娜還有些納悶,臨東山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這麽熱心了。自從臨水兒失蹤以後他可沒少給自己臉子看。想不明白就不想,省了自己的麻煩才是最實在的。


    在臨東山吆喝了幾個人以後就出去買床了。當然是先把床買回來以後再換新床了。要不然你先把原來的床弄出去了,卻沒能及時買到新床,到了夜裏怎麽辦?睡地上?還是別的什麽窟窿裏?這實在不是個事。


    木林索性也不再出上班了,今天上午下午一折騰,也沒有什麽時間去上班了,更何況自己也沒有了那個心情了。水娜終於綻放出了連日以來最燦爛的笑容。她的男人終於可以好好的陪陪自己了。


    一下午都相安無事,水娜最害怕的事情也再未出現,好像他十分的懼怕木林一樣。月上柳稍的時候,臨東山還是沒有消息。水娜忽然感覺小腹有些脹痛,她這幾天連嚇帶折騰,吃沒有吃好,休息沒有休息好,一直處於緊張狀態,終於招致每月的月事紊亂連帶著陣痛。這實在不是個好消息。尤其是對於一個女孩子。


    所以,水娜急忙離開了木林溫暖寬闊安全的懷抱,盡管自己是那樣的迷戀和不想離開。衛生間有些昏暗,水娜伸手去拉燈,但平日裏一拉準亮的燈,卻沒有亮。肚子裏又是一陣難受,水娜惱火之下,把繩子拉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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