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阮恬懶懶地答應著。


    然後他就聽秦瀝含著笑意道:“我想吻你。”


    “吻啊。”阮恬條件反射地說完,這才反應過來秦瀝剛才說的是什麽,他倏然愣住,隨後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緋紅。


    “你……”阮恬慌道:“這種事,你幹嘛還問我意見。”


    秦瀝以前從來是想吻就直接吻他的,哪還問過他的意見,而且這種事情還特意提出來問,阮恬會感覺特別的羞恥。


    “我說過以後會尊重你的決定。”


    阮恬頓時氣乎乎地瞪秦瀝:“秦瀝,你故意的是吧?!你再這樣我還生氣了。”


    “那我不這樣了。”秦瀝低頭吻住阮恬的唇,柔軟的觸感令他微微一愣,隨後便上癮般撬開阮恬唇齒,進而再不斷地長驅直入。


    阮恬臉紅紅的,卻並不反感秦瀝的舉動,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喜歡,以前秦瀝也親過他,不過從沒以如今的身份親過。阮恬感覺很新鮮,認真體驗過後,竟覺得無比的美好,他忍不住又主動地吻著秦瀝,試著去配合秦瀝。


    一吻結束,秦瀝看著阮恬泛著水漬紅通通的唇,笑道:“那以後,我想親你的時候,就這麽直接親了。”


    阮恬不好意思地側過頭,又抬起手擦了擦嘴,暗暗地腹誹了秦瀝幾句老流氓。他還從來沒發現,秦瀝有這麽平易近人又流氓沒羞沒臊的一麵。


    兩人解除誤會,又互相傾訴過心意,感覺心更加近了一步,隻要這麽近距離地靠著,就感覺無比的幸福。


    阮恬忍不住又問道:“那你喜歡我什麽啊?”


    “不知道,第一次見你就很喜歡,沒想過原因。”秦瀝理所當然道。


    “你怎麽不告訴我?”


    “我以為你能察覺到,我表現得已經足夠明顯,誰知道你這麽遲鈍。”秦瀝提起這事也非常的無奈,換別的人,大概早就察覺他有別的企圖了,不像阮恬,永遠這麽後知後覺地。


    阮恬不悅道:“你才遲鈍!”


    “嗯,我遲鈍。”秦瀝毫不在意地順勢道。他是遲鈍,要早知道阮恬沒辦法點醒,他就該早些說清楚,猶豫不決以及對最終結果的害怕,反而會非常的誤事。


    阮恬對秦瀝的表現很滿意,兩人接著又親昵地說了會話,便提到這次跟蹤及車禍的事。


    秦瀝沒隱瞞阮恬,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給阮恬聽,阮恬聽到秦瀝準備去機場的時候,便問道:“那這次合作就談不成了?”


    “沒有,其實談合作還要過段時間,這是我故意詐二叔的,沒想到他會對你下手,還好你平安無事。”秦瀝說著還有些後怕。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阮恬道,秦瀝早些告訴他,他既能防範這事,又能幫到秦瀝一些忙。


    秦瀝道:“嗯,下次我不會瞞你。”


    “那車禍是怎麽回事?”


    “我才剛醒。”秦瀝無奈道:“我爸那邊沒查出什麽?”


    “沒有,太奇怪了,車損毀嚴重,不過檢查後,確定是沒問題的。”


    “司機呢?”


    “還在搶救,醫生說活下來的機率很低。”


    “嗯。”秦瀝沒接著問下去,有些事他爸未必會告訴阮恬,他還是得盡快跟爸見一麵。


    阮恬沒等到秦瀝的問話,自顧自地接著道:“你二叔失蹤了。我懷疑跟彥秋一定有很大關係。”


    “彥秋?”這名字秦瀝很陌生。


    “就是那天你見過的黑犬,還記得嗎?他是你二叔的手下,幫他做事的。”


    秦瀝瞬間想起被一群流浪貓追逐的黑犬,匪夷所思地問道:“你說那條黑犬也能變成人?”


    “嗯,我也沒想到,但他的確能,我親眼見過的。”


    秦瀝低頭沉思著,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爺爺旅遊回來那晚,他離開的時候,見到的那個跟在秦翔身邊的少年。那少年綺麗漂亮,透著邪氣,讓他見到總感覺不安。


    秦瀝若有所思道:“我可能……見過他。”


    “你見過?”


    “嗯,他就跟在秦翔身邊,外貌讓人印象很深刻。如果是這樣的話,會不會還有更多的像你們這樣的……”


    阮恬搖頭:“我覺得不會。還有,我認為彥秋一定和叔叔的車禍、我奶奶的死有關。”


    緊接著,阮恬便向秦瀝講了奶奶交給他的那件東西,以及彥秋當時對他說的話,他句句直指那件東西,還說總會讓阮恬交出來,除了殺死奶奶的兇手,阮恬想不到還有誰會知道那件東西。


    他之前甚至連秦瀝都沒有告訴過。


    “這東西很重要?”秦瀝畢竟沒見過,對阮恬這邊的事更不了解。


    阮恬更是一頭霧水:“奶奶沒說,隻讓我好好保管,無論如何不能給別人。我根本不知道有什麽用處。”


    “肯定是有用的。”秦瀝篤定道,他說著又道:“這麽說的話,彥秋的目的是這件東西,那麽他就一定還會回來找你。”


    阮恬兇狠道:“我還希望他回來找我,奶奶的事我一定要調查出來,更要替奶奶報仇。”


    秦瀝安撫地拍拍阮恬後背:“奶奶的事當然不能就這麽算了。還有這兩次車禍,太邪門了,你覺得彥秋有沒有可能……會什麽怪力亂神的邪術?”他問這話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即使秦瀝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然而除此以外,他實在想不到還有其他的理由。


    阮恬表情茫然,按這種思路想下來,事情就實在太過詭異可怕了。


    兩人還說著話,沒能理清紛亂的思緒,便聽病房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接著沒等回應,敲門的人便猛地奪門而入。


    阮恬嚇了一跳,秦瀝亦冷著臉不悅地蹙眉看向來人。


    進來的護士滿臉歉意及焦急,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邊喘氣邊愣愣地慌亂道:“秦先生,您醒了?剛好,羅銘先生醒了,說有話要告訴您或者阮先生。您快點,他恐怕沒辦法撐太久。”


    羅銘便是秦瀝的司機。


    *


    遠離人界的寬闊大陸綠糙如茵。


    大戰方歇,浩瀚無邊的糙原染遍血跡,屍體仍沒來得及收殮。而那片糙原躺著的屍體皆不是人類,有毛髮漂亮的靈貓,亦有奄奄一息的靈犬,放眼望去,竟無法估計屍體數量究竟有多少。


    不過這場大戰的結局顯然已定。犬族首領落敗被囚,群龍無首,貓族卻士氣高漲,絕不言敗。


    莫作為貓族首領,自然意氣風發,他爬上山丘,遠遠便看見藝蹲在山丘邊緣,落寞地眺望著那片終年被大霧籠罩著的森林。


    “喵。”莫低聲喚藝,並過去蹭了蹭藝。


    藝轉頭看了眼莫,又將視線轉向森林:“喵。”她好想她的小貓崽。


    莫安慰地舔舔藝:“我也好想小貓崽。”


    “等這件事結束,我們就去人界接小貓崽吧。”藝充滿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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