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地麵還扔著好多這樣的保險套,有的用過,有的沒用過。


    阮恬喉嚨噎住,半晌將臉憋得通紅地重複強調道:“禽獸!”


    薄被遭阮恬裹完,秦瀝精瘦結實的身體暴露無遺,他也不覺得害羞,就這麽赤裸著開始換衣服。


    阮恬沒忍住,裹著被子悄悄側頭望向秦瀝,感覺跟做賊似地。


    他羨慕地盯著秦瀝塊狀切割漂亮結實的胸肌跟腹肌,肌肉的線條形狀猶如藝術品,他視線接著往下,瞅見秦瀝粗大非普通人能比的巨物,想到這巨物曾進出他的身體,臉色便頃刻煞白。


    難怪腰酸腿疼,喉嚨沙啞,骨頭像被卡車碾過。


    他真該慶幸此刻還活著。


    秦瀝很快換好衣物,灰色稍有點皺的襯衫撐出寬闊的肩膀跟鼓鼓囊囊的肌肉,襯衫下擺整齊紮進西褲裏,寬肩窄腰,兩條筆直挺拔的雙腿踩著地麵。


    他依然麵無表情,劍眉星目,鼻樑高挺,側臉輪廓猶如刀削,透著利刃般銳利的稜角,他薄唇緊抿,渾身透著清冷讓人難以接近不敢褻瀆的嚴謹跟肅然。


    阮恬還走神地觀察著,就聽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來。


    他抓過手機,發現來電人是他爸,除此外,還有十幾通他爸媽的未接來電。


    阮恬猛地一慌,他整晚未歸,爸媽又聯繫不到他,這會肯定急壞了。


    他剛要接通電話,手機就被秦瀝不由分說地搶走。


    阮恬啞著嗓子悲憤地哼哼道:“你幹嘛?!”


    “你能說話?”秦瀝反問。


    他說著不理阮恬,迅速接通電話,背對著阮恬道:“喂,阿姨,阮小恬昨晚住我這兒的。抱歉,昨晚忘跟你們說了。”


    “沒事,不麻煩,阮小恬也沒闖禍。他還在睡覺。等他睡醒,我就送他回去。我反正沒事,必須親自把他送到家才放心。”


    阮恬瞪著秦瀝背影,手指合攏作勢要掐他脖頸,還故意裝出惡狠狠的表情,演技驚人。


    秦瀝後腦勺像長著眼睛,邊說話邊轉頭看阮恬,他一句話不說,卻自有不怒自威的氣勢。


    阮恬兔子般飛快縮回手,環顧左右裝作什麽事也沒發生過。


    他對秦大魔王又懼又怕,還摻雜著很多複雜的感情,既恨得牙癢癢,當他麵直視他雙眼又隻能乖乖認慫。


    由此可見,他這心理陰影究竟嚴重到何種程度,大概無醫能診無藥能救了。


    秦瀝很快掛斷電話,他說話比阮恬好使得多,胡施跟阮柏堂對他充滿信任毫無懷疑,頓時就不再對著阮恬連環call。


    阮恬憤憤地啃著拇指指甲蓋,把這當成秦瀝,無聲地宣洩著情緒。


    秦瀝就是個禽獸大流氓,虧他爸媽還這麽信任秦瀝。


    他的初吻跟初夜居然就這麽沒了!


    阮恬悲從中來,繼續哭唧唧地啃指甲。


    秦瀝將手機還給阮恬,皺著眉頭瞥了眼他的動作,沉聲嚴肅道:“不許啃指甲,髒。”


    “……哦。”阮恬連條件反射地收起手。


    秦瀝收好錢包跟手機,轉身準備出門。


    阮恬還以為他要開溜,頓時慌了:“這事你想就這麽算了?”


    秦瀝走到門邊,碰著把手又突然收回來,他轉身望著阮恬,認真地淡道:“我可以娶你。”


    阮恬愣了下,如雪般白的皮膚浮現出灼熱的粉色,他半晌磕磕絆絆地羞憤道:“誰……誰說要你娶我了?”又揪著床單質問秦瀝:“你還把我當女孩?”


    他齜牙怒瞪秦瀝的表情,像極一隻炸毛的亮出獠牙跟利爪的貓。


    秦瀝有預感,他要敢承認,阮恬就會迅速一爪子撓過來,順便用粉嫩嫩的軟墊把他臉踩成貓抓板。


    “沒有。”秦瀝不著痕跡地瞥了眼阮恬:“我很清楚你的性別。”


    “你眼睛往哪兒看!”


    秦瀝無視阮恬的質問,將門打開準備出去。


    阮恬裹著薄被,孤零零地很沒安全感,顫顫巍巍地說道:“那你去哪?”


    “出去給你買衣服,順便買吃的。”秦瀝淡道:“你也不想裸奔吧?”


    他把話說完,人已經出去好幾秒,阮恬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他視線環顧著狼藉的地麵,從遍地保險套跟雜物中,最終找到他原先穿的衣物。


    t恤遭受暴力撕成條狀物,褲子亦沒能倖免,最悲慘的是,他家裏僅剩一條的貓頭內褲,也被撕扯得猶如一團抽掉靈魂的破布。


    昨晚戰況,好像比他想像的還要更兇猛激烈。


    阮恬蔫噠噠地癱軟在床,感覺身體被掏空,又暗暗慶幸,他昨晚既沒失控變出原形,也沒被猛如豺狼的秦瀝給吃進腹中。


    當然,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其實已經被秦瀝拆吃入腹,沒一處沒被碰過。


    阮恬原來是隻貓,他出生便開了靈智,能夠化成人形。


    對過往的事,阮恬能記得的不多。他隻能隱約記起,父母曾經帶著他逃亡,他當時受傷很重,後麵不知為何,他半昏迷地躺在人類的街道,身邊父母卻已消失無蹤。


    阮恬當時接近昏迷,他無法逃走無法反抗,連睜開眼睛的力氣也沒有。


    如果碰見敵人或者凶獸,他唯有死路一條。


    然而就在他奄奄一息、恐懼迷惘的情況下,突然有人類接近他,又蹲下來輕輕將他抱起來。


    “好可憐的小貓咪。”是道很輕柔的小女孩的聲音。


    她接著緩緩撫摸阮恬軟軟的蓬鬆的毛髮,還輕輕捏著他敏感柔軟的貓耳。


    “它好漂亮,我們救救小貓咪吧,不然它會死的。”小女孩跟旁邊的人說著。


    後麵的話阮恬沒來得及聽,他沒辦法支撐身體,隻能最後匆忙地給小女孩做了道標記,然後就徹底地昏迷過去。


    阮恬再度睜眼時,發現他躺在一處荒廢的舊倉庫裏,他對倉庫的印象很模糊,隻記得他躺的地方很柔軟,鋪著柔軟舒適的毛毯,還擺放著貓咪玩具,旁邊還有小魚幹跟飲用水。


    遺憾的是,他放眼望去,卻沒能發現一道人類的身影。


    阮恬當時很害怕,又惦記著要找父母,便迅速離開了舊倉庫。


    臨走前,他還給恩公留下了顆他剛換的貓牙,以作感謝。


    當然,阮恬最終沒能找到父母。他躲到能化作人形,便隨便挑了家人,憑藉他的美貌跟賣萌技巧,順利虜獲對方,給自己找了兩位合格的鏟屎官。


    他漸漸融入人類社會,卻始終沒忘記當初救他的小女孩。


    直到後來,阮恬無意中跟鄧茹見麵,從她身上發現自己以前留下的標記。


    作者有話要說:  阮恬:禽獸╥﹏╥!


    秦瀝:禽獸媳婦兒▼_▼。


    第3章


    阮恬魂牽夢繞的恩公居然喜歡秦瀝,還當著所有同學麵表明她非秦瀝不嫁,阮恬怎能不把秦瀝當情敵,說嚴重點就是死對頭。


    他當著秦瀝麵不敢聲張,背著秦瀝卻不知默默腹誹他多少遍,更暗暗琢磨著怎樣才能反將秦瀝一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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