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的貞潔坐在桑葚的枕邊輕柔的扶著桑葚坐起,並耐心的為他整理著淩亂的髮絲。


    看著貞潔得意的麵容,格登抽了抽嘴角開始說著自己此次來的目的。


    幾分鍾後,心情好多了的桑葚還在格登不間斷的請求下來到了他的臥房,至於貞潔則被格登委婉的留在了桑葚的臥室,以不便為由。


    “神父大人請。”恢復了神采的格登禮貌的半彎著腰站在自己的臥室門旁。


    第一次來到館主臥室的桑葚捧著那株更加灰敗的金魚糙進入了這金色與紅色相交織的房間,首先引起桑葚注意的就是格登床腳那被一塊黑布蓋住的正方形物體。


    “那是什麽?”桑葚指了指角落裏那在白色床邊格外明顯的黑布盒子。


    順著桑葚的手指的方向看去的格登頓時麵色尷尬起來,他趕忙走上前把那黑盒子往床底下推了推,“呃,這裏麵沒什麽的,隻是一些關於旅館的帳本而已,不用在意。”


    格登擺擺手一臉訕笑的模樣讓桑葚對那黑布盒子更加好奇了,但是他沒有開口。


    “其實,神父大人,這些天來發生的一些事您也知道了,再這樣下去我擔心會對旅館不利,所以希望您能幫幫忙。”格登坐在自己那金色的躺椅上一臉憂愁,看得出惡念的事一直在困擾著他。


    沒有做神父的經驗的桑葚其實並不知道該怎麽做,之前的事大部分都是金魚糙指導的,而現在桑葚卻發現金魚糙的枝葉居然開始枯萎了,隨著他的走進,枯萎的部分也開始擴散,就像是一種病毒在金魚糙的內部蔓延。


    金魚糙的變化嚇得桑葚趕忙停住了腳步,他頓了頓,眼神懷疑的看向這間臥室,金魚糙是從他踏入這間臥室起就開始枯萎的,也就是說有某樣對金魚糙不利的東西被藏在了這裏。


    為了防止金魚糙徹底枯萎,桑葚開始試著往後退去,每當他往後退上一步,金魚糙枯萎的部位就會開始一片一片的恢復。


    這恢復的速度與位置就像是在依照之前的步數與枯萎程度來進行恢復,在桑葚退後了七步後,金魚糙也恢復了之前萎靡不振的模樣,而這七步也正好是桑葚走入這臥室的步數。


    “神父?”桑葚後退時的警惕模樣讓格登有些緊張,難道神父發現了盒子的秘密嗎?


    “抱歉格登先生,我隻是想把我的植物放在門邊。”桑葚溫柔的笑了笑,並把金魚糙小心的擺放在了房間門外自己能隨時注意到的位置。


    “哦,是嗎。”看著桑葚把金魚糙放下後再次走進來時,格登才真正放心了,“那麽神父大人,您可以開始了。”


    被催促著的桑葚不得不在沒有金魚糙指導的情況下獨自進行神父的工作,這是他從進入這遊戲世界開始,第一次麵對自己的能力。


    站在房間中央的桑葚看著格登期盼的目光,盡管一片懵懂卻還是依照著本能閉上了雙眼。


    閉上雙眼的桑葚在回想著那兩件責打事件時,他的腦子裏居然開始呈現出整個黃金旅館的建築模式,桑葚可以看到在這黃金旅館中所發生的一切。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個全息模擬圖,每一個人現在正在做些什麽桑葚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而那所謂的正在破壞黃金旅館的不潔也被桑葚快速的搜索到了。


    那黑色的惡念在金色的黃金旅館中顯得尤其明顯,桑葚甚至能看到它們行動的軌跡,那是類似於水墨畫上那留下的未幹墨跡。


    而惡念的所到之處一般都是貴族的腦袋上方,一旦某一位貴族被他們選中,那麽莫名的憤怒與殺意就會充斥他們的內心,直到他們徹底殺死惹惱自己的侍者,惡念才會離開。


    之前惡念所傷害的都是旅館中的侍者,可是現在他們似乎盯上了更高級的貴族們,這讓桑葚不得不加快了行動。


    桑葚的心中所想腦中所看,一旁坐著的格登是全然不知的,但他卻可以看到站在中央那穿著雪白祭服格外神聖的桑葚身上所發生的改變。


    打起精神捕捉惡念的桑葚並不知道此時的自己正在被滿滿的聖潔力所包圍,那白金色的聖潔力就像是一顆顆璀璨的明星環繞在桑葚的周圍。


    那星星點點的光點中所包含的強烈聖潔力刺的格登不由得往後退去,他感覺到了皮膚被灼燒的痛感,果然,成為了惡魔信徒的他還是無法近距離接觸這神聖的物質。


    就在桑葚被那跳躍著的光點圍繞著時,他的手中開始逐漸多出一個個細小卻尖叫著的黑色圓球,它們就像是一個個實體的逗號,唯一不同的是他們的模樣是用墨水組成的。


    隨著墨水點數量的增加,桑葚身旁的光點也開始逐漸散去,最後,一切都回復了之前的模樣,隻是桑葚的手裏多了十幾顆細小的墨水點。


    “神父大人,這就是毀壞旅館的惡東西嗎?”格登看著那翻動的墨水點,險些把惡念二字脫口而出。


    “是的。”桑葚點點頭,“這些東西我不知道該怎麽處理,所以隻好用這光球把它們包裹住了。”


    “神父大人,這些小東西您就交給我來保管吧,畢竟我是這黃金旅館的主人,這些東西也是在旅館中被發現的。”生怕桑葚把墨水點帶走的格登趕忙出聲說道,隻要他在四天後把墨水點一併交給惡魔,那麽他的任務也是可以完成的。


    “那好吧,不過格登先生您要小心點,這東西比較會蠱惑人心。”想了想後同意的桑葚把雙手遞到格登麵前,示意格登接過光球。


    “哦,不不不,不用了大人,您就放在那邊的軟墊上就好了,我實在不想碰這害人的東西。”格登匆忙的擺擺手,一旦他接觸到光球受傷的隻會是他的手心,這可不能被桑葚看到。


    桑葚疑惑的看了格登一眼後,便把那泛著螢光的光球小心的放在了身側那紅色的格子軟墊上。


    “多謝神父大人,這次真是勞煩您了。”終於鬆口氣的格登笑嘻嘻的走到桑葚的麵前恭敬的說道,他始終與桑葚隔著半米的距離。


    “無礙,就當是報答格登先生這些天的照顧了。”桑葚禮貌的微點著頭,他的表情始終是不鹹不淡,讓人覺得十分疏遠。


    明白了自己被疏遠了的格登也沒有繼續說著什麽,他僵硬的笑著,目送著桑舍離開臥房才關上了房門。


    走出臥室的桑葚臉上適度的疏遠笑容也在踏入臥室的門檻後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思慮。


    這個格登先生一定有問題,抱著恢復了些許活力的金魚糙的桑葚如是想著。


    金魚糙的存在就相當於是輔助道具和遊戲通關的必要條件,雖然這通關條件是什麽桑葚至今還不明白,但是光從金魚糙被這間屋子的影響程度來看,這裏頭一定有很奇怪的東西。


    而那所謂的奇怪東西應該就是那被黑布遮蓋住的盒子了。


    另一邊在聽著桑葚逐漸走遠的腳步聲後,格登才大著膽子拿出了那被他推入床底的潘多拉魔盒,他捧著那魔盒的模樣就像是捧著一個珍貴的寶貝。


    “魔盒啊魔盒,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啊,你出事了我可就遭殃了。”格登小心的把魔盒放在了另一個金色的軟墊上,這下子魔盒與光球的距離就隻有不到二十厘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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