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李寶擺著一副驚訝的表情,等著挨劈。


    但隨即李寶眼角餘光,看見了真正讓他驚訝的事情。


    何雨澤與一種他本不該擁有的速度,沖了上來,一把把李寶拽進了懷裏,心跳跳得飛快,喘息劇烈。何雨澤把李寶護在懷裏,用背迎著那刀氣。


    但,那刀氣,未給他們造成絲毫的損傷。等到了近前,那刀氣,竟然真的散成了一股氣流。


    一股有些劇烈的風,拂過何雨澤後背,卻沒讓他安定下來。何雨澤抱著李寶,像是抱著什麽好像隻要他一鬆手,就要消失的寶物,不敢鬆懈絲毫。


    “沒事了。”李寶拍著何雨澤的肩膀,說道。他看向再一次試探他的貴公子,神情有些冷。


    何雨澤聽見李寶的聲音,終於回過了神。何雨澤猛地鬆開李寶,狠狠地剮了他一眼,就要去找葉星海的麻煩,卻被李寶拉住了一隻手的手腕。


    李寶拉著何雨澤的手站起來,看著葉星海道:“這位公子,還勞煩你好好收斂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不要再來試探我。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隱藏的東西,葉公子,你這是在給自己找麻煩。”


    驟然被人叫出姓氏,葉星海眼眸稍稍睜大,卻很快恢復了常態。葉星海對李寶點點頭,道:“抱歉。”


    葉星海幾個飛身,離開了小廟,重新找地方練刀去了。


    李寶笑了一聲,自語道:“還挺有禮貌的。”


    何雨澤一把甩開了李寶的手。


    第97章 第 97 章


    “啊——”


    一聲尖叫劃破天際,還在睡夢中的勞克一下子驚醒,猛地從床上坐起。而這一起身,勞克頓時就感覺身後吹來一陣陣冷風,回頭一瞧,就見屋門開了半扇,而屋內的兄弟倆人已經不見蹤影。


    勞克忙穿鞋出去,恰好看見那兄弟二人的背影,連忙叫住他們二人。


    “等等!剛才那叫聲是怎麽回事?你們這是要去哪?”


    李寶站住腳回身等勞克,而他身邊的何雨澤也因此停下腳步。


    李寶答道:“不知道發生什麽了,我們正要去看看情況。”


    勞克趕了上來,看這兄弟二人不像是剛醒的樣子,便問道:“你們起來很久了嗎?”


    “嗯,比你起得早一些。我弟弟總要早起練刀。”李寶拿何雨澤當藉口解釋了一句。至於為什麽要解釋早起的緣由,李寶覺得,可能是因為他知道這聲尖叫,代表寺裏已經有人發現有和尚死了吧。毫無緣由的早起的人,總是有些可疑,盡管還有葉星海比他們起得更早。


    勞克對李寶的話沒多想,他隻一臉佩服地看了何雨澤一眼,說道:“真是刻苦,怪不得武功那麽高。”


    寺廟不大,幾人沒花多少時間,便到了尖叫傳出的地方。


    這裏是和尚們住的地方,一個不算大的房間內一溜大通鋪,一老三少倆壯年的六個和尚擠在屋內,圍著一具屍身。


    李寶探頭一看,那具屍身,正是他們昨天來時,看見在菜地裏澆菜的那個和尚的。


    “發生什麽了?”勞克莽撞地擠了進去,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昨天看見過的那個國字臉和尚,此時雙眼爆睜,臉色灰白,鮮血染紅了僧袍,已然是被害了。


    “明禮、言智,下山報官吧。”老和尚口中的往生咒念完,他長嘆了一聲,半闔著眼,吩咐道。


    “是,師父。”一壯一少兩個和尚齊聲答道,接著便一刻都不耽誤的離開了。


    齊安瀾姍姍來遲,正好撞見這倆人離開。他看向屋內,人多,在門口看不見什麽,便問李寶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死了一個和尚。”李寶回答。


    “什麽?”齊安瀾一驚,進屋一看。


    ……


    “……方丈節哀。”齊安瀾看樣子和方丈很熟,出言道。


    方丈點點頭,正要開口,就聽門下弟子怒叱道:“住手!你要做什麽?”


    正查看傷口的勞克被嚇了一跳,翻了個白眼道:“我看看你們師兄是死在什麽兵器下的。”說著便繼續細察屍身上唯一的,也是致死的傷口。


    “勞六公子還會這種仵作的活?”齊安瀾被吸引了注意力,也湊過去看。


    “我不會仵作的活,隻是對刀傷比較熟悉。慣常混在武林中麽,總要知道一些。這是匕首刺下去的傷。”勞克說道。


    “是這把嗎?”門口傳來一聲詢問。不知什麽時候來到的葉星海,隔著帕子捏著一把染血的匕首。


    “葉兄,你來了!”齊安瀾迎了上去,接下葉星海手裏的匕首,又問道:“這匕首你是從哪裏撿的?”


    “屋後。”葉星海道。


    “似乎就是這把了。”勞克也走了出來,看那匕首。


    “我們要一起去屋後葉公子撿到匕首的地方看看嗎?”李寶突然開口。


    幾人紛紛應允,唯獨老和尚和幾個小和尚拒絕,說是要給死去的和尚念經。


    李寶一夥三人,齊安瀾他們倆人,一名年輕和尚,一起去了發現匕首的地方。


    “師父,他們不來的時候什麽事都沒有,他們一來,明空師兄就死了!說不定兇手就在他們之中,我們怎麽還能放任他們亂走,還讓明禮師兄下山報官呢?”


    在幾人走遠後,一低著頭誦經的小和尚,突然抬起頭,紅著眼看他師父道。


    “慎言!不許胡亂揣測他人!”老和尚斥道。


    此番來人,齊安瀾和勞克都是熟人。生人隻有那三位,但以今早他無意間看到的那兩位的身手,他們若要殺人,大可光明正大的動手,而不必偷偷摸摸。就算他們寺裏都是些會武的武僧,也並不值得他們忌憚。即使是現在,若這幾人想走,哪怕他寺裏的人都在,也是不可能攔得住的。


    兇手不是他們。若是,那明禮和言智下了山,還有明玄、明戒、明經三人也在外未歸,倒也給他們寺留下了香火傳承。


    阿彌陀佛——


    此時,去往客房後麵的一行人中,也在談亂關於兇手的事情。


    “明方,最近寺裏可有於人結仇嗎?”齊安瀾道。


    “並無,小寺位置偏僻,一向少有人來。”明方搖頭道。


    “那兇手是怎麽找到這裏的?你們寺裏都是武僧,普通毛賊奈何不了你們,二三流的武者,也不至於讓明空死得這麽悄無聲息。”勞克邊說邊想,頓了頓,又道:“怪哉,如果兇手武功不錯,那他挑獨自一人在房間的明空下手,是不是獨和明空結了仇?”


    “不可能,明空一直在寺裏麵種菜,極少出門,想要和生人結仇,根本不可能。”明方毫不猶豫的否認。


    “或許,兇手對明空下手,是因為另一個房間僧人頗多,還有你和明禮倆人,他頗為忌憚。”齊安瀾說著,這麽想道:一旦鬧出聲響來,我們這邊的高手也有兩個,那兇手想要全身而退,就難了。


    “有可能。”勞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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