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你喝的那碗水,最多不幹淨而已。”


    顧凡淡淡道。


    “他們……”


    “他們已經死了,可卻不相信自己已經死了,也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顧凡道。


    這時候老嫗和一個老頭一起走了出來,老頭生的胖乎乎的,居然還有點喜慶,哪能看得出他是一個死人呢?


    “兩位,請坐,請坐,你們來的有點巧,今天我燉了羊肉,就快熟了,不是老漢兒我吹牛,燉羊肉的手藝,十裏八鄉那是一絕。”


    老頭熱情的招呼兩人坐下。


    屠白骨強忍內心的悸動:“老丈,這村裏怎麽隻有你們一家?”


    老頭長歎一口氣:“近些年,天災人禍不斷,前幾年,連著幾年的旱災,村裏的人都逃荒去啦,我們夫妻兩人無兒無女,走也走不動,幹脆就留在村裏,孤苦伶仃的,已經快半個月沒和人說話了。”


    說話的時候,他似乎覺得腦袋有點癢,抓了抓頭頂,屠白骨瞪大雙眼,嘴巴都快合不攏了。


    隻見老頭一撓頭皮,手指就抓破了皮肉,摳下來一大塊,露出裏麵腐爛的肉和密密麻麻爬來爬去的蛆蟲,屠白骨隻覺得全身雞皮疙瘩都顆顆浮現,脊背發涼。


    然而老頭卻沒有絲毫直覺,又撓了幾下,放下手,胖乎乎的臉上始終保持著慈祥的笑容。


    好在屠白骨雖然實力不行,但見識還算可以,雖然下巴都快驚掉了,卻沒有其他大的反應。


    而那老嫗,按照正常的情況肯定是看到了,可卻視若無睹,像是沒看到一樣,臉上保持著笑容,神色如常。


    “好香啊。”


    屋子裏炊煙嫋嫋,肉糜的香氣傳出來,屠白骨奇怪的問道:“你們還養了羊?你們家似乎沒有羊圈。”


    老嫗笑道:“這不是四腳羊,而是兩腳羊,你們沒嚐過吧,兩腳羊比四腳羊好吃十倍不止,等你們嚐了,一定會愛上兩腳羊的。”


    屠白骨毛骨悚然。


    兩腳羊!


    就是人!!


    再看老嫗和老頭的神色,似乎他們真的認為那就是兩腳羊。


    “你們等等,要熟了,我再去炒幾個菜,還有好酒,陪老頭子我喝幾杯。”


    老頭走進屋中,老嫗也跟著進去幫忙。


    不多時,香味更加濃鬱了。


    老頭做了很多菜。


    有清蒸,爆炒,燉煮,香氣四溢。


    一碗碗色香味俱全的飯菜被盛出鍋,整個小院都充滿著飯菜香味。


    屠白骨忍不住走到窗戶處往裏麵偷偷瞧去,這一看,差點魂飛魄散。


    那老嫗正在盛飯,忽然,整張臉皮直接掉了下來,落在飯上,露出了她臉上血淋淋的筋肉和密密麻麻的蛆蟲。


    就像是腐爛了太久,皮肉已經掛不住了,自己掉了下來。


    老嫗撿起臉皮想要貼上去,可貼來貼去都對不準五官位置,把眼睛鼻子貼歪。


    她隻能放下碗,催促老頭幫她把臉貼好。


    “好癢,好癢,我怎麽感覺臉上有蟲子在爬?老頭子,你幫我抓抓蟲。”


    老頭看了看,點點頭:“的確有蟲子,我幫你捉了。”


    說著,他往老嫗臉上抓了一大把蛆蟲往口裏塞去,大口大口的咀嚼,汁水濺射,滿臉陶醉。


    “這蟲子這麽好吃?”


    老嫗眼中散發著猩紅光芒,也往臉上抓了一大把塞入口裏,滿臉陶醉的咀嚼起來,一邊嚼一遍模糊不清:


    “唔……唔,這蟲子好吃,不比兩腳羊差。”


    兩夫妻你一口我一口,就把老嫗臉上的蟲蛆蟲吃光,他們臉上赤紅貪婪的欲望越發濃烈。


    “我還要吃!!快給我吃!我看看你臉上有沒有!”


    老嫗一把撕開老頭的臉,發現也有滿臉的蛆蟲爬動,好似看到寶貝一樣雙手去抓。


    老頭動作也不慢,往臉上一抓,把蛆蟲和爛肉一起抓下來。


    它們越吃越想吃,臉上吃完就吃其他地方的蛆蟲,最後屋裏兩個血淋淋,沒有皮遮蓋的爛肉互相在抓對方身上的蛆蟲去吃。


    屠白骨實在看不下去了,惡心不已,腹中翻滾,再看下去昨天吃的都要吐出來。


    屋中傳出大口大口咀嚼吃東西的聲音。


    忽然,咀嚼的進食停止。


    “快快快!幫我撕開腿,這裏也有蟲子吃。”


    “別吃了!家裏還有客人呢!先招待客人!”


    “你這死鬼,關鍵時候讓人不上不下的!”


    …………


    兩人把飯菜都端出來,屠白骨雙腳發軟看去,發現兩人的皮已經重新披上了,隻是眼睛依然有點發紅,唇齒間還殘留著些許肉糜和蟲子汁水。


    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麽手法,一桌子的菜香味極為濃鬱,即便屠白骨知道桌上的不是羊肉,聞到了香味依然忍不住咽口水。


    “客人,吃吧吃吧,嚐嚐老漢的手藝。”老頭連連催促,笑容非常濃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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