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那顆奇怪的星星存在了幾個月,和它出現時一樣,就那麽默默的消失了,媽媽說它預示了貴人的存在後就不見了,誰知道呢,沒準還是那個所謂的貴人隕落了呢!我在心裏這樣想的時候,還真沒想到有人會這樣說,在我第二天上學的時候,劉軍告訴我:“英兒姐說她撿了一塊石頭,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就是天上的星星。”我一聽,好奇了,“難道天上的星星真的會掉到地上?”我在心裏疑問著。這段時間電視上在播放一部動畫片,就是講的天上掉下一顆星星之後,從裏麵的石頭裏走出了一隻猩猩,“英兒姐撿的那顆石頭裏會不會也有一隻猩猩呢?”帶著這個疑問,放學後我去專門問英兒姐,因為她高我們兩個年級,所以隻有放學後才能見到她。英兒姐一如既往的是我們這群孩子女老大的姿態,因為有她哥哥劉才撐腰,所以我們這一群小屁孩都有點怕她。不過不知是從多久開始,那些比我大一到四歲的孩子,我從來是直接叫名字的,就算劉英劉才也一樣,所以,見了英兒姐的麵,我直接問道:“劉英,軍娃子說你撿了一顆星星,是不是真的啊?”有些好奇,有些諂媚,再怎麽是在問別人問題,語氣的把我肯定要定好。劉英愣了愣,說道:“沒有啊,我隻是昨天晚上看見一顆星星從天上掉下來了,就掉在我們院子裏,然後我跑過去,隻看見一塊石頭,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哪有什麽星星。”聽到星星隻是一塊普通的石頭,我有點失望,但還是忍不住多求證一下:“軍娃子說的你撿了一顆星星,還會發光,可以用來當電燈用。”也算是對為什麽我會來這麽問的一種解釋。劉英的聲音提高了幾分貝,貌似在糾正我不清楚的觀點:“軍娃子那個牛屁大王你又不是不知道,天天吹牛逼,你見他說過幾句真話?”聽到這裏我知道,我又被那個傢夥騙了,“你給我等著,下次的桔子帶到學校去我一定不給你分!”我在心裏狠狠的鄙視軍娃子。


    爺爺的病情已經到了一個很嚴重的階段,每天嘔的次數更多了,而且吃不下飯,隻能靠吊液維持生命,瘦瘦的身體和身上急速加多的老年斑無一不在說明生命的越來越弱,對生的渴望繼續維持著他尋醫問藥的意誌,終於,聽說在不遠處的燈籠山有一位鶴髮童顏的老醫生,人家得的白血病都被他用藥物根治了。這個消息對於現在的爺爺來說猶如晴天霹靂,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找那位醫生看看病,奶奶隻能在家裏草草的收拾一番,就上路去尋找那位傳說中的神醫了。幾天後,爺爺歸來,依然是那副瘦弱的身體,不過臉上的那種愁雲已經散去,他高興的向家裏每個人講那位神醫是多麽的偉大,他的病就快好了:“當我們到了那個醫生的家裏之後,看到那個醫生真的長的像仙人一樣,頭髮鬍子那些全都白了,他給我治病的時候,用的方法也很特別,不是把脈,而是點燃一支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在陽光下,然後用手遮著陽光,透過煙霧看我的病情。他看了一下,驚奇的叫道:‘喔唷,你的食道上有個黑色的東西,怪不得你吃不下飯。’他的醫術還真是神奇啊,一股煙氣就可以當透視眼一樣的用,怪不得能治好人家的白血病呢!”爺爺對於這一次的燈籠山之行的收穫信心滿滿,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在這位神醫的醫治下,自己很快就會好起來。


    我又置身在了二外公家的院子裏,周圍黑乎乎的一片,我隻能模糊的看清他家不遠處的園子裏的幾顆桔子樹,還有那顆比我還高的仙人掌,對了,仙人掌還開了花。旁邊的紅薯洞蓋子打開著,似乎是在給裏麵的紅薯透透氣。我朝周圍望了望,寂靜的一片,沒有一點聲音,“媽!”我大聲喊了一聲,沒有人回答,於是,我起身向二外公家的廚房走去,我記得媽媽每次來二外公家的時候多數時間都在廚房,一腳踏進了廚房,我卻看到的不是記憶中的鍋碗瓢盆的景象:周圍好多人,像一個大禮堂,他們都整整齊齊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禮堂傾斜向下,在最低的地方有一個舞台,這些人就這麽高興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舞台上的表演,舞台上為首的是一位性感女郎,帶著她身後的幾個男生,整齊的打著節拍,嘴裏唱著聽不清楚的歌曲,我想努力的聽清些,慢慢向舞台靠近,走了兩步,我發現我又到了二外公家的院子裏,相同的位置,紅薯洞就在旁邊,周圍仍舊是黑乎乎的一片,“歸來吧!”我聽見一個聲音在吶喊,向從別的地方傳來,更像是從心裏傳來,“你是誰?你在哪?”我向著這個寂靜的世界喊了幾聲,沒有人回答,周圍還是黑乎乎的一片,還是那麽寂靜,我慢慢的抬起頭望向天空,天空的情景讓我一驚:一片星星,確切的說是一個長方形,每行五顆,總共八行,到了最後一行的時候,末尾少了一顆。眼前的景象讓我呆住了,冥想中的那隻紙鶴現在也很不安分,好像要破開我的身體飛走一樣。為了留下它,我開始使勁的打我的心髒,因為它就在我的心裏,“咳……咳……咳……”一陣咳嗽聲把我驚醒,醒來的時候我還在繼續錘著我的胸,“好疼!”我終於發現自己在幹什麽了,原來是做了一場夢,夢中的動作延續到了現實,也幸虧這樣,才讓我醒來。


    春天到了,爺爺並沒有從那位神醫的醫治下康復過來,相反的,一段時間的精神愉悅還過度消耗了自己的身體機能,當他感覺自己連高興的力氣都沒有時候,才決定去大一點的醫院好好檢查一下,一次全身的體檢,基本花光了爺爺以前的所有積蓄,拖著虛弱的身軀,帶著疲憊的心情,回到家,爺爺一句話都沒有說,似乎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了。醫生沒有告訴他到底得了什麽病,隻是說:“放心吧,沒事,很快就會好的。”對奶奶卻又是說的另外一番話:“食道癌晚期,家裏人做好精神準備。”爺爺每天都吃著醫院開的藥,包裝盒上全是英文,隻有一個強壯男人的胸膛的圖片。因為趙朝樹離我們家太遠,而他人又胖,每次走山路過來都氣喘籲籲的,爺爺都不好意思叫他過來給輸液了,於是叫了本隊的鯤鵬白雲的爺爺學爽上山來給輸液。學爽的醫術和他人的性格一樣,軟綿綿,拖拉拉,每次他開的藥總是治病最慢的,還好,從來沒有出現過吃他的藥吃出問題的。受了爺爺的招呼,每天拖拖拉拉的上山來,掛起了藥瓶便開始和爺爺打牌,而在掛藥瓶的期間,總是把手和藥瓶用酒精擦了又擦,生怕因為消毒不完全而造成感染。一天,兩天,幾天之後,輸液管裏首次出現了回血的情況,當第二天學爽再過來輸液的時候,液體已經流不進爺爺的血管了。爺爺看到這種情況,隻是安然的笑了笑:“輸不進去就算了吧!”他也明白自己就是這一兩天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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