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閉上眼睛吧,不然這幾天你就得當瞎子了。”素素輕笑道。


    嬰漪心裏嘆氣,還是聽話的閉上了眼睛,但眼淚還是一個勁的流。這地方和邪門!嬰漪小心翼翼的抬腳試探著前進,身邊的素素也跟著放緩了腳步。


    跨過一個門板,嬰漪鼻尖聞到了一個股香氣。


    第六章 當瞎子的時候(一)


    香氣旖旎著環繞在房間裏,有種黏黏的感覺。嬰漪感覺到素素輕輕托著自己的力量,遲疑一下,還是跟了過去。


    “這是要去哪?”嬰漪問。


    “你不是要知道大鼎和山鬼婆娶夫的事嗎?大鼎你知道了,想再帶你去看看山鬼婆。”素素道。


    嬰漪的腳步一頓,停了下來:“能不能隻聽故事。”


    素素看看嬰漪花花的臉,無聲的笑了,可很是嚴肅的說道:“不行。”


    “……”


    手裏的煤油燈火苗閃了閃,嬰漪似有感覺,臉扭過去,就算看不見,可還是能感覺到黑暗中有視線黏在自己身上。素素看著黑暗中坐著的人影,下意識緊了緊手,緊張的輕聲道:“走吧。”


    嬰漪低聲“嗯”了一聲,兩個人匆匆加快了腳步,離開了這間香氣瀰漫的房間。鼻尖的香氣已經消失,嬰漪感覺到素素鬆了口氣。


    “那是師父的兒子,是我的大師兄。”素素小聲道,好像很怕剛才的那個人聽見一樣。


    “很可怕嗎?”嬰漪想了想道。


    “誰,大師兄嗎?他不可怕,隻是脾氣暴躁,不願意惹他。”


    又走了很長時間,耳邊素素的聲音傳來:“到了。”


    眼睛已經不再酸疼,嬰漪並沒有睜開眼睛,感覺到素素帶著自己走過了一個長廊,耳邊是開門時的“吱呀”聲。迎麵一股發黴的味道撲來,臉頰涼涼的,有風。


    “我們的山鬼娘娘並不是山鬼。”前頭傳來矢婆婆的聲音。


    素素扶著嬰漪盤腿坐在地上的蒲團上。嬰漪隔著眼皮看到眼前一片血色,說明這個房間很亮,也不知道這是哪。而且,很冷,嬰漪嗬嗬自己有點僵的手。


    “雪蛛山莊祭拜的是一隻妖怪,一隻罕見的雪蛛精。”


    “雪蜘蛛?”雪蜘蛛是一種靈蟲,天生的雪精靈,有控雪能力。現在人間已經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了,雪蜘蛛早在千百年前就遷徙去了妖界生存。


    “嗯,山莊的祖先是一個叫周朿的官,這的全是和他多多少少有關係的族人後代。相傳周朿犯了大罪,所以被人裁決而死,隻是因為一個人的原因而留了全屍,族裏的人怕被報復,逃到了這裏。外頭的大鼎是周朿生前鑄的,嗬嗬,周家人以前可是很有名的鐵匠家族,曾經還為皇家鑄過劍。”


    矢婆婆停了停嘆口氣,似乎在回憶,又似乎在哀悼。


    “那大鼎其實是給著雪蛛鑄的,隻是還沒有完成,大鼎隻是個模子。說到這你應該也覺得奇怪,這周朿啊,根本不是犯大罪,而是被人害死的。周朿長的唇紅齒白瀟灑俊朗,被當時當權一時的大官姑娘看上了,周朿在回到這祭祖時,碰上了這隻雪蛛,兩個人就看對了眼。周朿為了那雪蛛回京辭官並答應雪蛛回來時拿一座大鼎當聘禮,可是回來的卻是周朿的屍體,雪蛛當天晚上帶著周朿的屍體失蹤了。”


    “那雪蛛回山裏了?那她為什麽一直娶夫。”


    “不知道,有時百年,有時幾十年,雪蛛總會下山了尋找男人娶回山裏,沒人知道哪些人怎麽樣裏,因為再沒有見過。姑娘,我在你來以前占過卦,吉兇相輔,雪娘娘以後不會再出來了,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把災難帶進村裏。”


    “……”


    “好了走吧,本來想讓姑娘看看我雪蛛山莊和這大山的聯繫,可是沒想到姑娘是陰陽瞳,看不到了,走吧,傍山依水,大山和山莊息息相關。”


    ———————————————大山的分割線———————————————


    嬰漪是被素素送回到周悠悠家的,嬰漪從祠堂出來,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什麽也看不清楚。素素說沒事,休息兩天就好了,嬰漪細細感覺一下,自己眼睛確實沒事,便把心放進了肚子裏。


    素素把嬰漪送到門外給嬰漪擦了臉上的淚痕,便走了,嬰漪放出精神力,緩緩覆蓋了整棟房子。房間裏趙子喻、穆皇和王衍一同看向門口,嬰漪隻能大概知道周圍的情況和有生命力的在什麽地方,其他死物根本感應不到,所以自能自行猜測。回憶著走到她離開的那個房間,張偉走出來打開門。


    “去哪了,這麽長時間。”


    “順便逛逛。”抬腳就往裏走,嬰漪忘了,這不像城裏,有很多房間門口是有門檻的。嬰漪腳下一絆,眼見臉就要著地了。嬰漪感覺一邊一個人扶住了自己,安撫著心跳站好。


    “你眼睛怎麽了。”趙子喻沉聲道。


    穆皇一聽,朝嬰漪的低頭的臉上看去,眸子裏灰濛濛的一片,瞳孔渙散,聚不了光,而且眸子裏本很璀璨的銀碎紫晶也黯淡無光,所以顯得眸子死氣沉沉,就像瞎了一樣。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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