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微微一愣,她沉默了好半天才說道:“但我認為我需要朋友,我也很想有朋友。”


    她向著玲兒看去,目光泛起了一絲羨慕。


    其實她很羨慕玲兒這種性格。


    她卻做不到。


    “但誰配和我做朋友呢?”女子低聲說道。


    許久後,她向著萱兒看了過去:“我們多次交手,始終未分勝負。但我想,你應該是我的朋友吧。”


    對於萱兒她也傾佩的很。


    她可以感覺到萱兒內心的孤獨,和她一樣。


    兩個人多次大戰,始終未分勝負。


    這讓女子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不打不相識。


    萱兒嘴角動了動,好半天才說道:“如果葬海大戰,你我都還活著,那麽你就是我的朋友。”


    女子注視了萱兒片刻:“葬海大戰你必死。”


    萱兒眼睛微微一動,滲透出了些許冷意。


    “也許我們是有機會活下來,而你和玲兒……”


    “閉嘴。”


    女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萱兒冷冷的打斷了:“你知道的還不少。”


    女子歎息了一聲:“九夜花所綻放已經到了極限。而他也隻能盛開到如此的地步了,想要再次盛開,唯有你和玲兒……”


    “閉嘴。”萱兒冷冷的打斷了她的話:“這樣的話,我不希望在聽到了,我也不想你再說這樣的話。”


    “看來我猜測的沒有錯,果然如此。”女子笑了笑,隻是笑容卻帶著一抹化不開的悲哀:“葬海大戰,也許我們都會死去吧。如果說還有人活著,那麽唯有他一個。”


    “他若死,萬事休矣!他若勝利,他日後,我想我也會再現的,萬古的映照,古今紀元的重現,不同的時間節點,分裂的歲月長河,各自去重新塑造自己的未來。”


    女子輕聲說道:“是這樣嗎?這就是所謂的映照萬古。”


    萱兒沒有說話,看著眼前抖動的海水。


    她的眼神比一望無際的大海,更要深邃。


    “不知道。”


    許久後,萱兒的聲音冷冷的傳來。


    “萬古也許所有人都會重現,但也有人難在現。”女子向著萱兒看去。


    萱兒眉頭一皺,神色冷然無比:“你的廢話未免有點多了,我討厭話多的人!”


    “嗬嗬,因為說到你心裏去了,所以你不喜歡聽?”女子輕笑了起來。


    轟!


    萱兒直接站起身,看著她,看這個樣子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出手。


    女子急忙舉起手,做出了投降樣,無奈的說道:“好了,好了,不說了,我閉嘴。”


    萱兒注視了她片刻,這才坐了下來,一言不發的向著前方大海眺望而出。


    海風輕浮,有著微涼。


    吹動萱兒的發絲在飄蕩。


    許久後,女子說道:“真是無聊,怪不得有人說活的越久也就越沒有情感。我發現這句話好像是對的,不知道什麽時候,血冷了,心狠了,似乎諸天的一切都和自己無關了。”


    萱兒不屑一笑:“有什麽的呢?”


    “對,和你這樣無情的人說這些你肯定不明白,因為你根本什麽都不在乎,看的不滿,一巴掌就拍了過去,直接就可以粉碎一切。”女子搖頭輕歎。


    萱兒嘴角掛著一絲冷笑。


    這時候玲兒抱著酒壇子走了過來,小臉紅撲撲的,大眼睛水靈靈的,看這樣子似乎沒少喝。主要是誰都沒有以法力所抵擋。


    在一個,這是唐羽幻化出來的酒,完全根據它們修為而定的。


    所以酒勁不小。


    玲兒一把摟住了萱兒,坐在了萱兒身邊:“你倆在說什麽,來喝酒。”


    她把酒壇子遞給了萱兒。


    萱兒眉頭微皺,輕輕的搖了搖頭。


    “她不喝,你喝,給你。”玲兒把酒壇子遞給了女子。


    女子接了過去,直接大口喝了起來。


    遠處眾人有著鬧哄哄的聲音傳來。


    它們都在說著以前的一些趣事,乃至大戰的事情。


    於這方虛無之中太久了。


    大多數人都依靠著回憶。


    人要麽有著回憶,要麽有著希望。


    若不然,人是無法在這樣的世界生存下去的。


    看著熱鬧的眾人,唐羽走到了沙漏出,看著沙子不斷的滲透而出。


    在一旁他坐了下來,轉而進入到了自我道內。


    在自我道內。


    白發男子和天蒼的屍體就躺在這裏。


    不遠處是清若凝蛻變的殘軀。


    隻不過這具殘軀充滿了裂痕,布滿了血色。


    這是在葬海彼岸,她現身大戰,從而留下的。


    唐羽知道,也許這具殘軀,在經曆過一次大戰就會煙消雲散。


    而這具殘軀對於清若凝而言,也已經無關緊要了。


    清若凝始終都在葬海彼岸蟄伏著。


    這麽多年,也許她的修為再次精進。


    怪不得就連葬海的無上存在,都對清若凝讚歎有加呢?


    她確實是萬古無一的第一奇才。


    也是唯一一個,依靠著自己走到了這個境界的人。


    唐羽看向白發男子和天蒼,他好半天才說道:“快了,應該一切都快了。”


    和原始之地老不死的大戰後,將其覆滅。


    唐羽準備安心修煉,等待著葬海無上存在的蘇醒,然後就橫渡葬海,去進行大戰。


    對於九夜花,唐羽也一清二楚,如今所綻放的已經是極限了。


    再也沒有什麽東西,也夠讓九夜花再次綻放而出了。


    當然,也許在葬海彼岸,會有著一些東西可以滋養九夜花吧。


    “終於要結束了。”


    唐羽依靠著棺木坐了下來。


    他手裏拿著酒壇,向著嘴裏灌了幾口。


    酒水順著他的下巴流淌而下,將胸前的衣衫侵濕,感覺到了胸前一陣微涼。


    清若凝殘軀的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


    雖然這是清若凝蛻變下來的殘軀,可和本體之間依舊有著一種感應。


    “我不知道最終的結果會怎麽樣,但我知道,我所能達到的應該隻是這個境界了。”


    “可以現在我的實力想要對付葬海那無上的存在,不亞於以卵擊石。根本抗衡不了。”


    對於自己的修為,唐羽心知肚明。


    他已經走入到了一個巨大的瓶頸。


    九夜花的綻放也已經到了極限。


    想要再做突破已經不是那麽容易的了。


    於葬海彼岸無上存在的大戰,唐羽是一點信心都沒有。


    因為它們真的太過可怕了。


    不是現在的他所能匹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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