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一開始,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將班行遠聘為教授,不需要常駐的那種。本來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的教授就是專職研究的,並沒有教學任務。當然,如果講課癮犯了的話也完全可以,去隔壁的普林斯頓大學。班行遠專門說明了自己的情況,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讓他自己掌握,不必到美國。還是因為班行遠那篇數學論文的影響力太大了。不少數學家認為那篇論文太奢侈了,論文的兩個結果每一個都值一個菲爾茨獎。


    這下數學係的爭論終於熄滅了,親爹都帶頭示範了還有什麽猶豫呢?加上曹熏賢的推動,他被聘為雙係教授,最高的那一級。數學係那邊是專職研究的,不需要帶本科階段的學生;文史那方麵隨他選,自己決定帶哪些學生,講什麽課。帶慣了金泰熙那班學生,班行遠也就沒做改變。學校把申請報上去後,沒多久青瓦台就批準了。成為教授這事兒他沒對人講過,學校按照他的意思也沒有大張旗鼓,他的那班學生還不知道給他上課的老師已經是整個首爾大學最頂尖的那批人。


    首爾大學教授的待遇非常好,衣食住行各個方麵都照顧到了。班行遠選了一位數學係的年輕助教做助理,負責溝通工作上的事。拿錢不幹事可不是班行遠的作風,要來幾位教授正在進行的課題,班行遠研究了一通之後,在和那些教授交流的時候,用疑似可以、大約應該是這樣、或許這樣能行等方式委婉的提了一些意見建議,然後在數學係就非常吃的開了,全係的教授老師們有事沒事的找他交流。


    他的助理比他還大兩歲,叫羅世秀,沒辦法,這已經最年輕的一位了。羅世秀家裏也是有些門路的,加上確實能力不俗,計劃著大學階段先不服役通過取得博士學位的方式免掉兵役的。原本是沒什麽問題的,隻是在被聘為助教後不久大病一場,耽誤了很長時間,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班行遠了解這些情況後,本來按照安排下一年才開始帶博士研究生的他主動從原來的導師那裏要過來,悉心指導,落下的進度飛快的趕了上來。這也讓給一個比自己還小的年輕人做助理,心情異常低落的羅世秀認識到自己抱上的是一條金大腿,學習工作的態度愈發認真了,進行的課題也更加順利。


    至於北大那裏,9月開學的時候就安排的三位學生,來韓之前簡單見了一麵,掌握了幾個學生的學業能力,然後通過網絡的形式加以指導,都用上了qq,比打電話還方便,也是進展飛快。因為他是真的非常單純的在指導學生,從不讓學生做屬於他自己的工作。不出意外的話,這三個學生應該是同批研究生裏最早取得博士學位的。班行遠已經做出決定,在帶學生上突出一個快字,又不需要這些學生幫自已做課題,也幫不上,早點出師早點完事兒。當然這不代表放鬆標準。


    11月下旬的一個晚上,班行遠正在上課,特意穿了一身正裝的曹熏賢帶著洪秀恩走進了教室。洪秀恩拿著剛定製出來的製服,她是曆史係塞過來的助理,班行遠還不知道呢。


    天氣已經有些冷了,班行遠身體底子很好加上勤於鍛煉也是非常的健旺,在教室裏穿著一件舒適的白色襯衫也不覺得涼。趁著課間的機會,曹熏賢叫過來讓把製服穿上,班行遠原本打算拒絕,本來就不在乎這些有的沒的。曹熏賢難得非常嚴肅的說道:“你從來都不主動提自己教授的身份,學生們都還不知道。知道你不講究這些。但是這裏是韓國啊,在課堂上沒有外人也無所謂。但如果外麵還這樣有失禮儀,有心的人看到了做文章的話對學生不好。”班行遠想了想的確是這個道理,也就從善如流。


    看到一身正裝製服的曹熏賢親手為班行遠穿上同樣的製服,盡管衣服上沒有什麽標識,但怎麽能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呢。這位年輕的老師是教授?教室裏的學生全都目瞪口呆。這可是在首爾大學的教室裏,曹熏賢教授肯定不會胡來。都非常的驚訝,一方麵是感慨教授的年輕,另一方麵沒有想到給他們本科學生上課的竟是一位頂尖教授。


    班行遠再次講課前非常正式的做了自我介紹:“我是班行遠,現任北京大學數學係教授、博士研究生導師,曆史考古係教授、博士研究生導師;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教授;首爾大學數學係教授、博士研究生導師,曆史係教授、中國史方麵的博士研究生導師。目前,數學係那邊不帶本科階段的學生,隻帶博士研究生;曆史係隻開了你們這一門課程。很榮幸給大家講課,作為一個新手老師如果課講的不好還請多多關照。”話音落下,全體學生起來行禮:“教授nim好!您辛苦了。”示意學生坐下:“我呢,是一個沒有禮儀的人。課堂上大家隨意,課堂外注意一點就好,別因為我給大家造成困擾。這位是我的助理洪秀恩,課後大家記一下她的電話。有問題讓她記下來就行,也可以請教她。問題由她收集整理後,下次上課我會集中解答。你們課後自行商量,選出代表,定下一個固定的時間提交問題。也不要每個人都給秀恩打電話,現在工作挺忙的,別太打擾她。”之後曹熏賢就離開了,班行遠也示意洪秀恩跟著離開。


    下課後班行遠趕緊找擋箭牌:“泰熙啊,你跟我來一下。”


    知道這位老師已經結婚的金泰熙無比配合。走出教室後,看到金泰熙落後自己兩步有些沉默的樣子,知道這姑娘內裏不是這個性子,班行遠問道:“泰熙啊,換了一身衣服就不認識老師了?”


    “那可是教授,首爾大學的教授啊!”金泰熙故意裝模作樣。


    班行遠一副被打敗的表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以前怎麽樣,以後還是怎麽樣,可千萬不要有負擔。”


    金泰熙立刻故態複萌:“沒想到我的老師居然是首爾大學最年輕的教授,說出去簡直太有麵子了。”終於成功捉弄了老師一次的金泰熙非常開心。


    “對了,那幅字裝裱好了嗎?”


    “還沒有呢,快期末考試了,一直忙著學習上的事,前兩天才送過去。原本以為很簡單的,沒想到竟然有那麽多工序,真是藝術啊。怕是得等到快要放假的時候才能做好。”


    完成擋箭牌任務的金泰熙在成功捉弄了老師一番後又隨便聊了兩句就和班行遠告辭了。


    曹熏賢對班行遠隻要了一個數學係的助理非常不滿,就給他硬派了一個曆史係的助理,就是洪秀恩,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助教,小班行遠一歲,首爾大學文學學士主修中文,輔修曆史,目前開展中國史方向的研究,正在準備著碩士深造的事。看年資就知道也是一個背景深厚的人,就算是女生因為不強製服兵役的原因普遍比男生畢業時間早,按照她的情況,沒有一定的能量一畢業就留任首爾大學也是不容易的。


    為摸清洪秀恩的底子,班行遠讓她上了一堂模擬課,到底是做過助教的,沒見識過班行遠講課的她自信滿滿的講了一節課。課講的很不錯,比金中範講的還要好些,考慮到韓國的情況,在她這個年紀已經算是出乎意料的優秀。也是起了愛才之心,班行遠決定每次上課由洪秀恩上前半節,自己講後半節。洪秀恩盡管對這位隻比自己大一歲的大教授的能力還有所懷疑,也明白這是在有意提點。第一次上課,洪秀恩準備充分,講得非常精彩。下半節,班行遠出場,先用了幾分鍾的時間對洪秀恩的課進行了簡單總結,好的地方充分肯定,缺漏的地方查漏補缺,不夠細致的地方深入解釋並進行了相應的擴展。第一次聽班行遠上課的洪秀恩嚇壞了,學生們隻是單純的知道班行遠課講的好,沒有一個明確的概念,作為中文曆史雙係畢業的洪秀恩能不知道這需要多麽廣博的知識和精深的研究?她也知道難得的機會從天而降。課後洪秀恩第一時間打電話給家裏,讓家裏一定想辦法讓她拜到班行遠的門下,這時候她還不知道班行遠是不帶碩士研究生的。結果還好,通過一番運作,洪秀恩以碩博連讀的形式預定了來年的研究生名額。


    有了助手,班行遠稍微輕鬆了一些。師有事弟子服其勞,一些時間衝突的時候可以拜托兩位學生代為照顧一下老太太,而不像之前那樣盯著時間趕來趕去。兩個學生也是做事穩妥的,知道是班行遠的學生,老太太對他倆也是非常上心。熟悉後,有時候知道班行遠時間上錯不開,老太太都是直接給兩人打電話。畢竟作為知名學者,班行遠的工作也變得越來越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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