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夫人中毒了,你還會覺得這是小事情嗎?我不過是找你的丫鬟調查清楚,夫人這般阻撓,莫不是有什麽內情?”姚青念冷笑一聲。


    “你在胡說什麽,哪有什麽內情,大小姐既然要查,那就查吧,采兒是我院裏的丫鬟,我在旁看著總行吧?!”嚴歡見她不查清楚是誓不罷休了,她也想看看能查出個什麽來。


    “當然可以,沈夫人請便。”


    審問繼續開始。


    “你方才說沒有在給大黃吃的東西下毒,口口聲聲喊著冤枉,既如此,當著沈夫人的麵,為了證明你的清白,這是大黃吃剩下的殘渣,隻要你吃下去,我就相信不是你幹的,你是自己吃還是我讓人喂你吃?”看著跪在嚴歡身邊的丫鬟,姚青念拿起剛剛山微拾來的殘渣。


    “大小姐為何要這般羞辱奴婢,這可是狗吃過的東西,我雖是夫人院裏的二等丫鬟,卻也是有尊嚴的,沒有做過的事情奴婢不會承認,你羞辱我就是等於羞辱夫人。”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丫鬟,我不過是讓你吃點兒殘渣證明清白,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搬出夫人威脅我,如今還說我羞辱夫人,挑撥我與夫人的關係,莫非背後是有人指使?”


    “夫人,你相信奴婢,奴婢沒有這個意思。”采兒在嚴歡的麵前苦苦哀求道:“嗚嗚……大小姐拿狗食來羞辱,傳出去奴婢以後該怎麽做人,不如以死了之算了。”說罷就起來準備往牆上撞去,嚴歡身邊的嬤嬤忙過去攔住她。


    “為了一條狗鬧出人命,大小姐就不怕傳出去壞了你的名聲?”嚴歡惱怒的說道。


    “想死?好啊!來!誰都不阻攔著,我看著呢!死都不怕還會怕吃點兒殘渣剩飯?!我今天豁出名聲陪你玩玩,沈夫人也不用擔心,出了什麽事我一人承擔。”姚青念抱著胳膊起身,走到采兒的麵前,將她逼到了牆角。


    “夫人……”采兒隻是做個樣子,沒想到,姚青念卻是讓她來真的。


    嚴歡見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於是開口道:“采兒,不過是吃點兒殘渣而已,你證明給大小姐看就是,難不成這個真有問題?”


    “沒……沒有。”采兒吞吞吐吐。


    “那你磨嘰什麽,吃了!你此舉是為了證明清白,我看誰敢亂嚼舌根子!要是沒有問題,我一定會替你討個說法!”嚴歡也開始逐漸失去了耐心。


    “山微,喂她吃。”


    “是,小姐。”山微拿著那些殘渣走了過去,捏住了采兒的下巴,正要將殘渣給塞進她的嘴巴裏。


    “不……不要!我說我說!”采兒眼看著那些殘渣就要塞到自己的嘴巴裏,她不想死,於是隻好承認。


    “早承認哪有這麽多的事。”山微鬆開她。


    “什麽,真的是你!”嚴歡驚訝不已。


    “說吧,你為何要這麽做?”姚青念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是……是那狗前些天差點咬了奴婢,奴婢氣不過,於是找了機會,拿了些有毒的東西喂給它吃。”采兒解釋道。


    “你瞎說!大黃來府裏從未聽說咬了誰!”小碟這些日子喂養大黃,也有了些感情。


    “我沒有!就是它差點咬了我我才氣不過給它下毒的。”


    “那你為何一開始不承認!”小碟質問道。


    “奴婢這不是怕大小姐責怪嗎?”采兒心虛的說道,不過是死條狗,承認了又有何妨,自己是夫人的人,難道大小姐還能怎麽樣。


    “好了,既然事情已經清楚了,是這丫鬟一時鬼迷心竅,才會幹出這樣的事情來,大小姐,我回去給你重新買幾條一樣的狗,再好好的懲罰這個丫鬟,你看怎麽樣?”嚴歡瞪了一眼采兒,敷衍的說道。


    “不行。”姚青念平靜的語氣裏卻帶著一絲不容拒絕。


    “那你想怎麽樣?”


    “當然是一命抵一命。”


    “大小姐!”嚴歡沒想到她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滿是震驚的看著她。


    “怎麽?她都敢給我的狗下毒,難道沒有想過後果嗎?!我這也是為了夫人好,她今天是因為一條狗差點咬了她,就神不知鬼不覺的下毒將狗弄死,那下次主子們責備兩句,她往你的碗裏下毒怎麽辦?這樣惡毒的丫鬟就該拖出去打死。”采兒那絲僥幸的目光沒能逃脫姚青念的眼睛。


    嚴歡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采兒也沒想到,她以為頂多挨頓罰的事,姚青念竟然直接想要了她的命,此刻她嚇得癱軟在地,跪地求饒:“夫人,救救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就在他們左右為難的時候,院外沈浩博的聲音響起:“不過是條狗而已,就要人家丫鬟的一條命,你個惡毒的女人!”


    看到他進來,采兒的眼裏再次燃起了希望,可姚青念接下來的話卻像是一盆涼水澆在她的身上。


    “誰讓你進來的,來人,去門口立塊牌子,畜生和沈浩博禁止入內。”


    “你個臭丫頭!你就是這麽和府裏的主母和少爺說話的!”沈浩博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身上的傷還好沒有好全,走起路來都還有些不利索。


    “多說一個字都是浪費我的時間,山微,將他丟出去。”姚青念厭惡的瞥了他一眼。


    “我看看你們誰敢!我是府裏的少爺,夫人都沒有說話,哪輪得到你一個鄉下丫頭說話。”沈浩博仗著自己是府裏的少爺就自以為是,在看到嚴歡後,就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山微卻一點兒也不給他麵子,直接抓起他,將他給丟出了院外,這一波操作行雲流水,看的眾人一愣一愣的。


    沈浩博在門外破口大罵,山微直接出去補上了一腳,一聲哀嚎過後,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見此情形,嚴歡也不敢再多說什麽,帶著嬤嬤準備離開,丫鬟突然抱住了她的腿:“夫人,救救奴婢,您和浩……”


    “閉嘴!嬤嬤!將她嘴給堵了!”嚴歡聽到她的話,忙讓嬤嬤將采兒的嘴給堵上,這個賤丫頭,什麽話都敢往外說,她是想說自己和沈浩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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