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還真是甩的一手好鍋,親事都取消了,還想要空口白牙的往我們府裏姑娘身上潑髒水,當真是居心叵測啊!”陳淑華不甘示弱的回道。


    “你在胡說什麽!誰潑髒水?”裴夫人心虛的回道。


    “是誰大夥兒心裏跟明鏡似的,清楚的很,不是你隨便說兩句就能夠汙蔑的,親事既然都退了,嘴角別太難看,給你自己留點兒體麵吧!男婚女嫁,以後各不相幹,沒啥好說的,那接下來我們來算算賬吧。


    這是你這些年從我這裏借走的銀子,還沒算上那些贈送的東西,一共是三萬五千多兩,上麵都有你的親筆簽名!我行行好,給你抹個零,你還我三萬五千兩就行。”


    “三萬五千兩,怎麽可能!”裴夫人被這個數字給嚇到了,自己借過那麽多的銀子嗎?不可能吧!


    “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可要我一張一張的念出來?”


    其實她從陳淑華手裏拿走的,遠不止這些,很多都是她直接贈予的,字據都沒有立,這些有字據的,原本裴夫人也隻是做做樣子罷了,陳淑華當時並不在意,覺得兩人都是好姐妹,自己能幫上忙的,從來不拒絕,那些字據她都是隨意的亂放,還是玉珠找個地方替她放了起來,沒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場。


    尤其是裴伯爵剛走的那會兒,她可憐自己的姐妹一個人要打理府裏又要照顧孩子,時不時的就會接濟他們,沒想到,裴夫人這個狼心狗肺的,居然把她當成了傻子一樣。


    陳淑華將部分字據展示在眾人的麵前,上麵每一張都有裴夫人的親筆簽字。


    “哎喲!還真是!三萬多兩啊!多少人一輩子也賺不到那麽多的銀子,有這麽好的姐妹幫襯著,裴夫人居然不珍惜,還嫌著閑那的,活該被退親。”


    圍觀的百姓更加大聲的議論了起來。


    “三萬多兩,娘,怎麽會那麽多?”裴宗正也有些急了,顧不得疼痛湊了上去,果然上麵一疊字據都是她娘親手所寫。


    “我……我也不知道啊!”裴夫人這下徹底的慌了。


    “時間久了不記得很正常,沒關係,畢竟裴夫人這樣的貴人,難免多忘事,我這裏記得就行。”


    “淑華,我錯了,不應該在背後說你的壞話,我不對,我該死!求你饒了我這一次吧!”裴夫人抓著她的手哀求道。


    “前些天在長公主府,裴倩歡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冤枉念然,這件事我還沒有與你們計較,今日你還敢與你兒子當街羞辱她,現在知道錯了?晚了!”陳淑華將她的手甩開,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淑華,那麽多的銀子,我也拿不出來啊……”當著那麽多百姓的麵,承認她沒有銀子,她瞬間羞紅了臉,覺得無地自容。


    “你拿不出與我何幹?這都是你欠我的。不過嘛,我倒是可以給你個少還點銀子的機會……”陳淑華看著她這副樣子,沒有絲毫的憐憫動搖。


    “什麽機會,淑華你說,隻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竭盡全力。”聽到有機會,裴夫人也不管麵不麵子了,立馬露出了一個討好的笑來。


    “你給我和念然跪下磕頭道歉,並大聲將對不起喊出來,要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才算!磕五個頭給你減五千兩,剩下隻需要還三萬兩。”陳淑華也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


    聽到這話,裴夫人踉蹌後退,她這不是存心羞辱自己嗎?!


    “等於磕一個頭一千兩啊!沈夫人也太大氣了吧!”


    “五千兩磕幾個頭,賺翻了,這還猶豫啥,裴夫人,趕緊的啊,給人跪下磕頭道歉。”一旁的百姓們吆喝道。


    要她堂堂伯爵府的夫人當眾跪地磕頭道歉,簡直比要了她的命還難受:“淑華,大庭廣眾的,能不能換個要求?”


    “你沒有資格與我談條件,磕不磕?我可沒有那麽好的耐心等你!我數到三你要是還沒想好,就當我沒說過!一!二!三!”


    “我磕!”裴夫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娘!”裴宗正看著他娘跪下,想要上前阻止,可想到那是五千兩,他伸出的手頓在半空中。


    就這樣,裴夫人磕足了整整五個頭:“對不起沈夫人!我不該對背後說你的不是!”裴夫人磕下了第一個頭。


    接著第二個:“對不起沈大小姐!我不該說你配不上我兒子!”


    第三個……


    姚青念不禁在心裏冷笑一聲,裴宗正當真是裴夫人的好大兒,為了區區五千兩,自己的親娘當著眾人的麵磕頭道歉,他連出聲阻止的勇氣都沒有。


    要換做是她,別說五千兩,就是五萬兩她也不會讓自己至親的人受這樣的屈辱。


    不得不說,陳淑華這波操作太解氣了。裴夫人完全就是自己咎由自取,但凡她拿點真心對待陳淑華,又何故會有今天這樣的下場,她隻想說兩個字:“活該!”


    等五個頭都嗑完了,陳淑華這才滿意的起身,將那疊借據交給玉竹:“玉珠,將這些借據送到官府備個案,這些銀子借給裴夫人那麽多年,沒有收利息已經是仁慈,還給你一下少了五千多兩呢!剩下的三萬,在規定的時間內,一分不少的送到我的手裏,否則延時一天我就要加收一天的利息!”


    裴夫人兩眼發黑,腿一軟癱坐在地。


    “裴曉彤,這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怪不了任何人,你我姐妹的情分,今日到此結束,以後我們的關係就如同這個茶杯,再無任何的瓜葛。”陳淑華將手裏的茶杯狠狠的砸在地上成了碎片:“我們走,念兒!”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百姓們見沒有熱鬧看,也都散了。很快,陳淑華與裴夫人姐妹當街決裂,裴夫人磕頭道歉還錢的事情就如風般的吹遍了整個京城。


    裴宗正攙扶著裴夫人上了馬車:“娘,你怎麽樣?”


    “兒子,三萬兩的銀子,我們上哪裏去籌集啊!嗚嗚……都是娘的錯!我今天為什麽要說出那樣的話。”裴夫人再也憋不住,趴在兒子的懷裏痛哭流涕,今天是麵子和裏子都給丟盡就算了,還得還銀子。


    原本還想著沈家的姑娘嫁過來,他們還能得到一筆豐厚的嫁妝,現在親事沒了,她還得還陳淑華整整三萬兩銀子,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啊,裴夫人滿臉都是絕望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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