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涼蓆點點頭。“嗯,你說得對,不是無緣無故地陷害,而是有緣有故地陷害。看我不順眼的人不是挺多的?平時在背地裏說我壞話說得不少吧,現在怎麽不站出來了,敢做不敢當?”最後導演發話了,“小陸啊,今天這事就當給我個麵子。就這麽過去吧。大家拍了一天的戲了,都挺累的了。都散了回去休息吧。”


    這話說的合情合理,好像顧涼蓆說出半個不字就顯得小肚雞腸一樣。不過他還真就是小肚雞腸了。


    當初找到了首飾,戲拍完了,怎麽不累,怎麽不息事寧人。全都跑過來找他的麻煩。現在他兩句話解釋清楚的工夫,大家又都心平氣和,感覺累了?


    今天要是換了之前的那個玩家在這兒,恐怕又得栽進去了。顧涼蓆他當場直接打了110報警。一個電話,解決所有問題。


    “行了,現在隻要等著警察來調查清楚。”


    實際上顧涼蓆並不打算真的把那個偷東西的人給揪出來,那人估計也不會是主謀,最多算是個跑腿的。抓住了他也沒多大用處。就算是抓住了主謀,對顧涼蓆來說,這都沒什麽用處。


    他今天這番作為,不過是出一口惡氣。


    果然,最後抓住的是一個連名字都叫不出來的打雜的。


    警察把人帶走的時候,導演臉色不善地盯著顧涼蓆。他今天的所作所為算是徹底把導演給得罪了。


    “有些人啊,就是得理不饒人,人家出來混口飯吃容易嗎,他非要報警還人家丟了工作。”


    雪梨在一旁忍不住了。出聲反駁:“呦,你這話說的,難道你被人冤枉偷東西,你還要替陷害你的人著想,不能報警,報警會害人家丟了工作。”


    這邊正唇槍舌戰,誰也不肯示弱。大多數人都跟個聖母似的譴責陸齊銘的得理不饒人,雪梨偶然在中間夾槍帶棒地反刺兩句。


    這時候一輛卡宴直接來了進來,在眾人旁邊停了下來。一直吵個沒完的人這才算是消停了下來。


    季川從車裏走了下來。徑直朝著顧涼蓆走過去。“你這麽早就出來等我了?不用這麽出來等我,你拍戲這麽辛苦,在裏麵休息就好。我會進去找你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指替顧涼蓆摘下了臉頰上粘著的小紙屑。“今天的戲拍完了?”


    顧涼蓆點了點頭。“嗯。”


    季川還沒說話,這邊影視城的負責人已經慌慌張張地跑過來了。“季少爺,您怎麽親自過來了。”


    劇組在這裏站著的這些人可能不認識季川是誰,但一定都認識星宇這個影視城的負責人,他在這裏可算是土皇帝了。每天在這裏拍戲的導演數不勝數,見了他可都是畢恭畢敬的。


    這下好了,出來了個他親自跑過來陪著小心的少爺。還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原本囂張跋扈的導演這時候夾緊了尾巴,不敢吭聲了。


    季川看了負責人一眼。“沒什麽事兒,過來找一個朋友出去玩兒。”


    負責人又屁顛屁顛笑著。“您的朋友不知道是哪位?”


    這話要是回答了,負責人可真得仔細留意著了,今年該是他往總部升遷的時候,任何接觸上層的機會,他自然都不願意錯過。


    “陸齊銘。”


    說完,季川拉著顧涼蓆的手走了。眾人看著兩人前後上車的身影,對著那件卡宴行注目禮。


    雪梨也是看得目瞪口呆,臥槽,這小子平時這麽冷傲,果然是來頭不小啊。連星宇的少東家都認識。


    此刻有這個想法的可不隻是她一個人。大家都在想平時有沒有什麽得罪陸齊銘的地方,生怕他哪天一想起來找他們算帳。他們可就算是完了。不用在這個圈子裏混下去了。


    這幾天,顧涼蓆跟季川兩個人聊得熱絡。兩個人一起吃飯,一起看科幻電影。一起討論劇情。偶爾一起去逛個街。


    就差沒一起睡覺了。


    不過也已經快了。今天是劇組殺青的日子。顧涼蓆跟季川約好了等他這部戲結束就一起出去旅遊,到時候住在賓館裏,顧涼蓆稍微動點手段,就能擠上季川的那張床上。


    拒絕了劇組去慶功宴的邀請,顧涼蓆站在路口等著季川,可偏偏天公不作美,這時候下雨了。


    顧涼蓆還沒帶傘。他掏出手機給季川打了個電話,季川那邊的聲音也有些著急,“我在高速上堵住了,現在開不過去。齊銘你先在房間裏待著,等會兒我過去了給你打電話。”掛了電話,顧涼蓆正打算往回走,突然看到一輛車開了過來。顧涼蓆這種根本不開車,也根本辨別不出車的區別的車盲,難得有那麽一次覺得眼前開過來的這輛車跟季川的那輛很像。他停下了腳步。回過頭看了一眼車子裏麵的人。根本不是季川。


    顧涼蓆正打算掉頭走回他住的賓館,可不料雨勢突然大了起來。困住了他的腳步。除了路口這個車站的擋風板,這裏沒有半點可以供人避雨的地方。


    那輛車的車門打開了。


    一雙黑色男士皮鞋從車裏走了下來,一把傘撐在他的上空。


    唐堯居高臨下地看著縮在車站的陸齊銘,他那張漂亮的臉蛋被雨水打碎了生野的傲氣。頭髮乖乖地貼在額頭上。眼睛裏有些擔憂委屈。


    唐堯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碰了碰他的臉頰,果然很軟,而且很冷。


    陸齊銘被他這個動作吸引了目光,抬起腦袋看著他。他的眼神淡漠,語氣平靜地打了招呼:“唐先生。”說著,他不著痕跡地向另一邊退了一步,悄無聲息地拉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唐堯想起陸齊銘那天抱著他的時候,軟軟的聲音。一臉委屈地問他。是不是不要他了。


    還是那個時候討人喜歡些。唐堯知道有個小東西沒那麽容易順從他,他隻當他在鬧小脾氣。拉起他的手。“外麵很冷,跟我回去。”


    顧涼蓆不聲不響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唐先生,我在等人。那個人不是你。”言下之意,你可以走了。下家已經找到了。唐堯輕輕笑了笑,他笑起來真好看。盡管這些天來顧涼蓆反覆告訴自己,季川才是最好的選擇,自己之前雖然沒接觸過這類男人,但是兩個人在一起的感覺相當舒服。顧涼蓆對季川還是有好感的。


    可是這麽多天的好感,比不過現在唐堯嘴角隨意的一個笑。顧涼蓆看得心都快化了。


    唐堯說了兩個字。“季川。”顧涼蓆等的人是季川。他很容易確定。


    “嗯。”顧涼蓆倒是不否認。


    “他對於你而言倒是個不錯的下家。你想要的,他幾乎都有能力給你。而且你是不是覺得他這種性格的男人,比我好掌握太多了?所以相比之下,你選擇了他。”


    顧涼蓆點了點頭。“分析得不錯。說完了嗎?我要走了。”他覺得跟這個人在一起待一分鍾都是在浪費生命。


    “不,還有兩點我要告訴你。第一,我用過的東西,就算是不要了,也沒有給別人碰的道理。第二點。季川他是個直的。所以可以死了這條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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