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度尼斯絲毫沒有因吉爾伯特的推測而感到被冒犯,他隻是靜靜地看著吉爾伯特道:“這座古怪的森林如此巨大,你怎麽知道這裏不會有別的什麽東西能對普通野獸進行改造?”


    “這座森林很大,我確實不知道別處會不會有你說的那種東西,但是你自己應該明白,哪一方的可能性更大。”


    吉爾伯特閉上了嘴,等亞度尼斯自己做決定。


    亞度尼斯想了想,道:“你說的確實很有道理,我會去天之木看一看,但不會和你們一起。”


    林勤鬆了口氣,亞度尼斯看著他的表情,勾起唇角:“雖然吉爾伯特並沒有怎麽在意過我,但我對他的秉性還是很了解的,想讓我回去幫你批文件?不存在的。”


    林勤:“……居然被一眼看穿。”


    吉爾伯特:“……”


    亞度尼斯道:“以前的錄像我看過了,瑪雅的愛我也確實感受到了,但是吉爾伯特作為哥哥對我的無視我也看得一清二楚呢,就算恩怨已經解決,我也不打算再和你打交道了。”


    吉爾伯特看了他半晌,倔強道:“我不是你哥哥。”


    亞度尼斯無所謂地挑了挑眉:“你高興就好。”


    亞度尼斯說完就打算離開,林勤忍不住對他道:“那基因進化工程受害的那些人呢?!他們都失去神智,變得和野獸無異了啊!”


    亞度尼斯的腳步頓了一下,沒有回頭:“那些主張淨化基因的人失去神智,對你們這些遺傳失敗者來說不是挺好的嗎?”


    “雖然這麽說有點莫名其妙,但是解決問題的方法絕對不是粗暴地誰有著錯誤的理念就讓他們無法說話,歧視的問題總有辦法慢慢解決的,更何況其中還有一部分人並不是淨化組織來的呢!”林勤大聲道。


    亞度尼斯忍不住回頭看了林勤一眼:“有趣。”


    亞度尼斯閉了一下眼睛:“我似乎明白那些人為什麽都那麽喜歡和遺傳失敗者混在一起了,你們確實很有意思。”


    林勤:“這種亂七八糟的話就不要說了,總之是你做下的事情,雖然沒有指望你一個人解決,也多多少少幫一下忙啊!”


    亞度尼斯挑眉:“我知道了,我會幫忙的。”


    林勤鬆了口氣,趕蚊子似地擺了擺手:“那你快走吧。”


    亞度尼斯:“……”


    最後還是就這麽離開了。


    吉爾伯特本來想把亞度尼斯騙去天之木,等事情解決了再把他騙回王城當苦工,沒想到一開口就被拆穿了,一想到回去之後要麵對的事情,精神狀態頓時就不好了。


    林勤:“……沒必要吧?”


    吉爾伯特不說話,好半天才道:“亞度尼斯幫不上什麽忙。”


    雖然對方不和他們一路走,但最後的目的地都是天之木,最多前後腳,真要說額外幫上什麽忙,其實都是不存在的。


    林勤沒想那麽多,吉爾伯特說了之後他才撓了撓頭,道:“畢竟是他惹出來的事,就算幫不上什麽忙,也該出點力啊,總不能就這麽算了。”


    吉爾伯特其實覺得這是件沒有必要的事情,但是想想要白費力氣也費的是亞度尼斯的力氣,便隨他去了。


    兩個人在第十區的森林裏走了有足足三天,才隱隱約約能透過層層樹木的遮擋,看到巨大無比的天之木。


    這一路遇到了不少從沒見過的物種,倒是金色鳥再沒出現過,可能是亞度尼斯向他的族群傳達了不要靠近林勤和吉爾伯特的訊息。


    林勤已經完全習慣了身體的負重,雖然有點難受,但好歹能自如的行動了。當吉爾伯特向他指出不遠處仿佛城牆一樣的樹木就是天之木時,林勤簡直要喜極而泣。


    但是真正走近之後,林勤就喜不出來了。


    天之木能在第十區這種地方成為一個標誌,樹冠直插雲端,那麽它的身材也不會像別的樹木一樣可以輕易丈量。


    在第九區時,林勤見過的樹木就和房屋一樣粗細了,而天之木,乍一看上去,還以為是看不到邊的城牆,如果要找到實驗室的入口,怎麽說也得繞著這堵牆走上一圈。


    林勤:“……以為到了目的地結果其實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這種事情真的很磨人啊。”


    吉爾伯特抬頭看了一下望不到樹梢的天之木,道:“伊日離開後它又長了幾百年,實驗室到底是在樹的哪個部分還說不好。”


    運氣好,當年伊日把實驗室建在樹根部,那麽他們抬著頭轉個幾圈,說不定還能找到,如果是在樹的中間地段,吉爾伯特至少得圍著天之木飛個幾十圈,就算吉爾伯特能夠做到,下來之後也沒有力氣應對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了。


    林勤道:“天之木在幾百年前就算沒有現在這麽大,應該也不會小到哪裏去,伊日是個沒有接受改造的普通人,天天做研究的話身體素質應該也沒有那麽強,不太可能把實驗室憑空建在樹的中段,不然每次進出不得麻煩死,就算是建在了中段,也一定有可以直接進入實驗室的通道,我們圍著找一找,一定可以找到的。”


    林勤說的有道理,伊日隻是個研究人員,又不是戰士,他的實驗室一定有通道,而且會很隱蔽,雖然不用廢力氣去飛,但是要找到應該也很麻煩。


    “要是把喬或者埃布爾帶過來就好了。”吉爾伯特道。


    但是也隻能想想,他們出來的時候埃布爾還在住院呢。


    林勤嘆了口氣,認命地在麵前的樹身上劃下一道淺淺的記號,扶著天之木開始找起入口來。


    林勤仔細地觀察著樹身,偶爾抬頭看一眼,或者踩一踩腳下的土地,吉爾伯特就跟在他身後,偶爾發現了什麽疑似線索的東西,就飛上去看一眼。


    兩個人折騰了好半天,才走出去一小段路,林勤忍不住道:“這麽找下去,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吉爾伯特搖了搖頭,抬頭發現上麵有一塊樹皮顏色稍淺,便張開翅膀飛上去看了一下,是一塊被切掉的樹皮,看上去已經過了很多年,要不是吉爾伯特的視力夠好,是絕對看不清的。


    吉爾伯特摸了摸那塊樹皮,又敲了敲,確定隻是一個不知怎麽造成的普通樹疤之後,就落回了地上。


    吉爾伯特本想讓林勤繼續往前走,沒想到剛剛林勤站立的地方已經沒有人了,隻剩一個黑洞洞的深坑。


    吉爾伯特心口一緊,立刻從洞口跳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旁邊茂密的糙叢裏站起來一個人。


    以為發現了入口結果隻是一個兔子洞的林勤四周看了一圈,沒有發現吉爾伯特的身影,便大聲朝天空喊道:“鵬鵬!你又飛上去了嗎?上麵有什麽,你看完沒有?”


    沒有回音。


    林勤擔心對方一個人進去了,便又喊道:“鵬鵬你在不在啊,你別一個人進去,什麽事情我們商量一下!”


    半晌,仍然無人應答。


    林勤覺得事情好像有點不對:“……鵬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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