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些變異多腳甲蟲並沒有對飛機造成太大的損壞,保爾還是本著小心為上拉升直升機,從十多頭巨獸的頭頂上飛過,突然,這些巨獸狹小的眼珠子全都盯著飛機,不少巨獸布袋子一般的身軀就如充了氣的氣球一般故障,保爾眼中隻盯著前方拒馬防線上密集的人群,黃廷偉卻突然叫道:“快……加速……”


    在黃廷偉的攝像機中,那些怪獸變化的模樣一目了然,怪異的腦袋上八隻小眼睛死盯著他們乘坐的飛機,就算黃廷偉不是動物學家也知道他們被這些怪獸給盯上了,怪獸再怎麽說也是變異獸,黃廷偉隨張小強收拾過巨型大黑魚,知道變異獸的手段詭異跌出,根本不是人類能預料的到的。


    保爾追隨張小強這麽久,早就歷練出豐富的臨戰經驗,更別說他們是在危險的戰場上,二話不說便偏轉方向舵,同時點燃了矢量加速噴口,讓直升機瞬間加速,接著地麵突然震動,無數大小混凝土碎片與建築垃圾形成無數的環形圈跳上半空,一隻隻碩大的巨獸卻在地麵消失,而黃廷偉麵前的電子顯示屏卻將直升機後背攝像頭拍攝的畫麵映入他眼簾。


    天空除了飛翔的直升機之外還多著十多個長著小腦袋的麻袋,在地上碩大無比的怪獸跳上百米之上的天空之後便成了不起眼的黑斑,當然,這是在拒馬守衛的進化者看到的景象,而在黃廷偉眼中則變成了一群大象在天上飛,要多怪異有多怪異,接著顯示頻突然失去了怪獸們的影像變成了黑煙成雲的天空,猛地抬頭便看到飛機已經調轉過來正麵朝向那些正從數百米之上墜落的巨獸,這些巨獸的彈跳能力相當驚人,可直升機不是地麵上有了跟腳不能移動的高了樓大廈,這些怪獸落空之後便開始墜落,就在黃廷偉眼中,這些怪獸紛紛墜入形成廢墟的街區,砸出無視塵埃與碎石塊。


    也不知道這些怪獸有沒有受傷,保爾不想再湊過去,見所有的怪獸都摔在廢墟中掙紮,趕緊偏轉機身準備飛走,哪知道一股白花花的水浪突然出現在天空,猶如高射水龍頭的水柱般向飛機撞了過來,卻是之前嚇到劍斬的那隻巨獸在地麵向飛機噴吐,也不知道它的肚子裏藏著多少噸水。


    保爾剛才將注意力全部放在後麵的怪獸身上,一時不查便被這隻躲在後方的巨獸算計,直升機頓時被衝撞正著,像玩具一樣在水龍的衝擊下翻滾起來,機艙內部各種警報紅燈一起閃爍,報警聲吵得兩個人昏頭昏腦,還有那隨著飛機旋轉而產生的失重也讓兩人手忙腳亂。


    保爾在前麵高聲大罵,一躥躥俄語痛罵用最惡毒的修辭語法噴發出來,神色卻前所未有的認真嚴肅,雙手翻飛在操作平台上來回穿梭,最終讓飛機停止了翻動搖搖晃晃的停下,而那水龍也停止了噴射,讓下麵的塵埃被澆下的水花撲滅。


    “快回去……”


    黃廷偉第一時間讓保爾撤走,他們的第一目的是將情報送回去,剛才的驚險讓他高度緊張,就連說話也嚴重走調,落到正亢奮的保爾耳中也聽不出個所以然,這個俄羅斯飛行員還在高聲痛罵,表情嚴肅的臉上閃爍著瘋狂的猙獰,咬牙切齒的調轉飛機向下麵的巨獸沖了過去,剛剛將巨獸的身軀納入遊離不定的瞄準三角中,兩枚火箭彈拉出長長的火焰炸到了巨獸的布袋子一般橢圓的身軀上,火焰翻滾中,大片大片的皮肉都碎火箭彈爆炸的轟鳴飛濺,這巨獸受到前所未有的傷害,張開那張大嘴想要發出哀嚎,卻被三角瞄準器捕捉,隨後直升機從怪獸的頭頂飛過,一枚火箭彈瞬間撞入巨獸的大嘴,將怪獸碩大的頭顱整個的炸飛……


    失去頭顱的怪獸噴砂著青色的血液向四周飛濺,構造怪異的身軀像個不倒翁一般樹立在高樓的廢墟之間,劍斬站在拒馬圍牆上看到那隻怪獸突然炸飛了腦袋,妖媚的雙眼頓時湧出異常炙熱的瘋狂,整個人猛地衝出平台在進化者驚訝的眼中快速的落向插著無數長矛的拒馬,當他被陰影遮擋的瞬間,整個人就這麽消失在所有人眼中……


    第1924章 告狀


    “回不去了,必須要檢修一下,平衡舵有些問題……”


    對怪獸一擊必殺的保爾擺弄著身前的一起,臉上滲出汗水無數,仿佛蒸過桑拿一般,扭頭沖他很有地方口音的普通話沖黃廷偉大聲吼叫,黃廷偉也感覺身下的直升機越來越不穩,總有些往一邊躥的感覺,心中也著急了,沖保爾吼道:“還能飛多久……”


    “不能飛了……”


    保爾在黃廷偉怒吼之後便快速的向下墜落,墜落的方向正是拒馬防線一處看似寬敞的平台,這拒馬防線原本便是用一棟棟樓房前後堵死才構建的,那一處處樓頂是高射炮和重機槍的架設平台,在保爾平盡全力的操作下,直升機就像被人攆飛落地的母雞,險而又險的降落到了一處樓頂的平台,身處陌生的環境讓黃廷偉第一時間抽出手槍戒備,保爾則很是無所謂,外麵圍著黑壓壓的幾千人,他抽出手槍唯一能做的便是自殺。


    等兩人從飛機上下來,黃廷偉的喉嚨隻發苦,14.5毫米雙聯裝高射機槍直愣愣的對準自己不說,十多支黑壓壓的步槍瞄準自己也不說,那數以百計的進化者縱跳著向自己衝過來的一刻,他連死的心都有了,突然,就在他猶豫是否舉槍自己了斷的時候,一個冰涼妖媚的年輕人突然出現在了他身邊,仿佛從附體的鬼魂突然從他身上剝離。


    “這架飛機是我的了,你有意見麽……”


    劍斬長相連選美冠軍見了都會羞愧而死,漂亮的會讓所有女人嫉妒,但是他說話的聲音從來都是破勺刮鐵鍋的一般,聽到人耳朵裏要多難聽有多難聽,黃廷偉被身邊的詭異出現的劍斬嚇了一大跳,蹦跳著向一邊挪步,而金髮的保爾則已經舉起了雙手……


    “主人,主人啊,你要給我做主啊,那群進化者每一個將我放在眼裏,不把我放在眼裏就是不把您放在眼裏啊,您看我為了執行你的命令都被人傷成這樣了,您一定要……”


    陰暗潮濕的地下室就像陰森恐怖的墓穴,晦澀的光線並不能讓這件地下室有太多的亮堂,陰暗的地下室中,血鳳滿身血汙的跪在地上向最陰暗的角落裏哭號,就像挨了打的小孩子向大人告狀一般,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述說著自己的委屈,此刻血鳳再無夜晚那種囂張至極的氣焰,與藐視一切的不屑,身上的衣服已經看不清顏色樣式,破破爛爛的碎成布條掛在身上,無數淤青擦傷遍布全身。


    血鳳的哭號一直沒有停下過,而他哭號的方向也一直沒有過動靜,寂靜的地下室裏什麽都沒有,隻有牆角邊陰暗潮濕的青磚上生出的片片蘚苔,若不是血鳳一口一個主人,恐怕打死單青朝與道明都不相信,讓他們猶如螻蟻的血鳳會在這裏哭號,而他哭號的主人卻像苦行僧一樣在這陰暗潮濕的地下發黴。


    “咯咯咯……你還有臉在我麵前哭?你以前隻是一個快被餓死的無賴,我給了你力量,給了你壓製其他進化者的能力,還給了你想像不到的地位,沒想到……沒想到啊……”


    終於從那陰森黑暗的角落裏傳來一個冰寒而蒼老的聲音,聲音的主人說話除了冰冷與陰寒之外,在沒有多餘的情緒,就如程序合成的電子音,血鳳聽到這話音,頓時湧起無數委屈,抹著眼淚花子說道:“主人啊,我就是你的一條狗,可是打狗還得要看您的麵子啊,青鴻道三位當家的根本不把我當回事兒,說一套做一套,還有這一次,人家直接動用飛彈將我差點炸死,雖然主人神功蓋世,我可還是血肉之軀啊,怎麽能和主人相提並論啊……”


    一通話說下來也沒有什麽實質內容,前一半在說青鴻道三位頭領的不是,後半截卻在拍著他主人的馬屁,可見血鳳真正一身本事不是其他,而是他的一張嘴,這一開口就止不住,不等他主人說話,血鳳又繼續說下去,那陣勢可就如決了堤的黃河,一發不可收拾。


    “主人給我能力,我全都記在心裏,主人讓我去收復青鴻道合三為一,我平盡全力去辦,在我心中,主人就是一切,主人就是我的親爹,爹啊……兒子差點被人殺了,您要給我報仇啊,那個該死的蟑螂哥可不是青鴻道的那些軟腳蝦,厲害的很啊……”


    血鳳的舞池已經到了一種境界,情真意切的說著最噁心的話語,一張臉早就化為無形,一個勁兒的說著他所謂的心裏話,換個正常人要是聽到,這雞皮疙瘩至少要抖落斤吧,而他說話的時候抑揚頓挫,將他身心的委屈完完全全的表達出來,讓人停止都為之動容。


    “哦?有點意思,蟑螂?是市區的金花這麽?要是市區的進化者,絕對不是你的對手,隻要你還有氣兒,任何人都不敢對你動手,你給我說說,這個蟑螂哥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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