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誰還不明了?苗景平可是牧雲派的大長老,在場臉色最難看的不是呆若木雞的穆昊英,而是隻身前來的肖瑞嘉,他與穆昊英相識數百年,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汗毛都豎了起來。


    穆昊英反應過來站起身一把薅住苗景平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憤怒的吼道:[你說什麽!什麽不是梣兒的錯!你給我說清楚!]


    秦木禾趕忙上前相勸,讓他先放開快憋死的苗景平。


    苗景平被放開後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氣,好一會兒才能接著說話,現在所有人都在等著他的解釋,穆莫梣則一個字也沒說,隻是靜靜的看著,好像跟他沒關係似的。


    苗景平離穆昊英老遠,不敢直視他,很小聲的說:[那時候大公子還年輕,得了一塊白脂玉壁,有人說這塊玉壁雖然好看,卻比不得墨靈玉壁有用,大公子就不開心了,就問怎麽能比的上墨靈玉壁,於是就有些小人給大公子說讓這玉壁吸收怨氣,吸的多便也能成墨靈那樣的寶器,大公子就找到了一個偏遠的小村,指使人屠殺了全村的人,禁錮了全村人的靈魂,這樣,百年之後這些靈魂會成為怨氣極重的存在,再讓玉壁去吸收了便可以媲美墨靈。]說完他偷偷看了一眼氣的發抖的穆昊英,馬上又轉過頭用更小的聲音道:[其實,當年大公子屠殺的不止一個薛家村,還有好幾個村子也是這樣的。]


    穆昊英再也聽不下去了,一道掌風奔著苗景平就去了,卻被秦木禾橫劍一擋。


    秦木禾正色道:[父親,請住手。]


    穆昊英隔著秦木禾沖嚇的癱軟在地上的苗景平吼道:[王八蛋,你既知梣兒年幼為何不阻止他!還縱他為惡!我今天就劈死你個狼心狗肺的傢夥!]說罷便抽劍,這次阻攔他的就不止是秦木禾了,連肖瑞嘉都攔在了苗景平身前。


    蘇易文隻覺好笑,哎呀,眾家之首穆掌門的兒子可真是給他長臉呢,看你穆家還怎麽抬起頭,他心裏想著,就向穆莫梣的方向看去,然而笑卻僵硬在了臉上。


    穆莫梣不見了。


    當日穆莫梣不見了以後大家就散了,然後所有有點名氣的門派所管轄之地一夜間仿佛都有一個村子被屠殺了,他們紛紛找上了牧雲派,穆昊英被弄的焦頭爛額,然後就下了追捕令,能抓到穆莫梣的人賞金萬兩,但是要活口。


    在金錢的誘惑下,隻兩個月就找到了混跡於乞丐之中的穆莫梣。


    穆莫梣是被偷偷送往穆家的,可是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所有門派馬上得到了消息,不約而同的前往牧雲派討個說法。


    牧雲派如城門一樣的紅漆大門緊鎖,任誰來也不開。


    秦怡林生怕被牽連挑頭站在牧雲派門前叫囂著讓穆昊英交出穆莫梣還死去之人一個公平。


    亦然三人得了白紀的許可,隻可看不可參與。這種事白紀是不願意參與的,可是這此畢竟事關亦然和錦繁的殺父之仇,便允許了,葉新是死磨硬泡才讓跟去的。


    三人一連幾日就站在不遠處觀望著秦怡林站在大門前叫罵,感嘆,一個這樣的爹是怎麽養出那麽個優秀兒子的。


    最後實再是沒有辦法了,幾家一商量,硬闖吧,但是又懼修為無人睥睨的穆昊英,說實話,這六家聯手也不一定是一個穆昊英的對手,更何況穆昊英手下高手如雲,比如餘元清就很難對付了,崎山派還明擺了說不參與,於是各門派相繼派出自認為能一鳴驚人的高手去刺殺穆昊英,然而都是有去無回。


    最後還是秦木禾站了出來,以一已之力大義滅親殺了穆昊英,打開了牧雲派的大門。


    秦木禾是穆昊英的女婿,麵對一個關心大哥擔心父親的好女婿又有誰會想到他背後藏著一把尖刀呢?


    身杯六甲的穆盈盈聽到自己丈夫殺了自己父親時便暈了過去,早產,出血過多差點死過去,孩子她一眼也沒看便讓人抱走了,他不想抱那個殺自己父親的人的孩子,任秦木禾如何跪在門前求得她的原諒她也沒有開門。


    牧雲派因為穆昊英死了一夜之間就垮了,穆莫梣則被拉出來公開審判,他承認了薛之村之事,後悔不已,後來禁錮百年之期一到他便超度了所以亡靈,但其它的他都否認了,可還有誰會信呢?也不重要了。


    牧雲派一事後,據說秦怡林身體不再適合操勞過度,秦木禾便從秦怡林手上接過了掌門人之位,原本屈居穆家之下的秦家成為了新的眾派之首,人們對秦木禾尊敬之外更多的是害怕,再也不能把他看成那個和善有愛的少年了。


    苗景平因為揭露了牧雲派的內幕有功,在秦木禾的支持下成為了牧雲派的新掌門,繼穆家成為新七家之一,持斬靈閣鑰匙一把,後牧雲派改名為古平派,家紋摺扇。


    餘元清不屑與苗景平為伍,離開了清源山。秦木禾盛情邀請,他亦婉言拒絕了,後來他再去了哪裏,誰也不知道。


    日子看似平靜了下來,然而卻有人心裏是不平衡的,比如古平派的掌門人苗景平。他雖成了一派之掌,但是人們在他背後的議論聲卻隨風飄的到處都是。


    [看看,那就是古平派的掌門人苗景平。]


    [哦,他就是那個賣主求榮的苗景平啊。]


    [聽說因為他占了清源山改了門派以前好多人牧雲派的人都離開了清源山呢。]


    [餘元清不就離開了。]


    [哎喲,餘長老人多好啊,修為又高,一個能打苗景平兩吧。]


    [別說餘長老了,就是崎山派的小弟子他也打不過啊。]


    [你說是沉魔台上那個崎山派的沈亦然?]


    [對對,就他。]


    [瞧他那個樣,丟人都丟到家了,穆掌門都沒趕他走,他倒好,出賣穆掌門。]


    [不過穆昊英也是,教出一個那樣的兒子,要是能交出來就不至於被滅門了。]


    [要是你兒子你交嗎?你交嗎!?別站著說話不腰疼,誰兒子誰不護著。]


    聽到沈亦然三個字,苗景平的火就竄的老高,說他賣主求榮就算了,說他不是一個小兔崽子的對手他就不能忍氣吞聲了,以前他上麵還有個穆昊英,現在他可是堂堂古平派的掌門,絕不能讓人再小看他!


    他就給崎山派遞邀請函,想擺個鴻門宴,邀請他們來小聚,直接讓白紀給回絕了,白紀很不給麵子,不好意思,不熟,再見。


    然後他親自去崎山上門討教,來應門的是葉新,葉新看了一眼是他,轉身就回去了。


    一個兩個的都不給麵子,這就讓他這個大掌門氣的吹鬍子瞪眼睛的了,他踹了一腳寫著“白氏”兩字的山門,心道,早晚滅了你們!


    苗景平雖然修為不怎麽樣,但是陰招挺多,寧可得罪君子也不可得罪小人正是如此啊。


    那日,亦然正蹲在樹下喝著錦繁剛做好的桂花羹,抬眼一看白紀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個信封。


    白紀看了一眼正蹲在樹下端著碗喝羹的亦然翻了個白眼,道:[你就不能好好坐下喝嗎!你好歹也是個仙修,有點模樣行不行!]順手把手上的信封甩給了他。


    亦然正在喝羹,根本沒去接白紀扔過來的信,信封就被扔在了他麵前斜躺著,亦然看那上麵寫了崎山派大師親啟,亦然看到大師兩個字差點噴出來,大師,怎麽聽都像是坑蒙拐騙跳大神的。他仰頭喝完了碗裏的羹,撿起了信封沖白紀揮了揮道:[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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