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這光亦然大略的看了一下這間屋子,為什麽大略呢?因為他控製不了“自己”,“自己”看向哪他就隻能看向哪。亦然看到這間小屋裏隻兩個書架一個閣子架,書架分別靠著三麵牆,然後就是那張隻有一顆夜明珠的木桌了,還有吸引他目光的是鋪滿了整間屋子的咒文,地上,牆上,屋頂全是暗紅色的咒文,讓人覺得有點毛骨悚然,甚是壓抑,身子好重。


    “自己”走向左麵的書架,直接拿出一本沒有落灰的書,顯然已經翻看過很多次了。當亦然看到書的內容後一身冷汗,怪不得當年他問葉新這裏有什麽,葉新說這裏是□□,這書,是該禁!


    書裏寫著一個復活的禁術,一個要殺死幾千人才能救活一個的禁術。“自己”搖搖頭,把這書放回了原處,又拿起了另外一本同樣沒有落灰的書。


    亦然希望這本書裏不要有那麽邪惡的內容。當“自己”打開這本書,亦然仍然看到一個禁術,但這禁術卻沒有傷害他人,唯一受到傷害的隻有施術者本人。


    這本□□寫的是一個雙生術。一個把自己的命和另外一個人綁在一起,共生共死的禁術,但是能夠使用這個禁術的兩人必須是雙生子,親兄弟都不行。施術者會分擔另一人的所有傷害病痛甚至感情,但是,是三倍的痛,傷,如若傷勢過重很可能兩人就會一起死了,這個術沒有傷害別人但卻實沒有那個復活術來的穩妥,如果自己不能承受他的傷,那麽很可能救不了他,自己還會死,那麽就徹底沒有機會了。亦然能感覺到“自己”的猶豫不決。最終,“自己”選擇了那本寫著雙生術的□□。


    自己將書的內容仔細研究了一下,亦然卻閉上了眼睛,他不想學習禁術,也不想使用禁術,因為他不想被逐出師門,更不想被錦繁或是葉新追殺。


    亦然在“自己”看書的時候認認真真的想了一下自己現在為什麽會是現在的狀態,他已經不是當年剛來到這個世界無知的沈亦然了,他想他大概進入了誰的夢境或是回憶,想想那氣勢磅礴的白龍居,再看看現在他們居住的白龍居,簡直就像洗過的羊毛褲,縮水的厲害。所以他總結了一下,他見到的龐大的白龍居應該是以前崎山派還人數眾多的時候的白龍居,那麽這個被人叫過掌門的“自己”應該就是以前的哪一代掌門了。想到這裏,亦然突然想到逆月砸中他的時候,白紀曾對他說這是一個叛徒的劍,而剛才“自己”確實是拔出逆月禦劍而行的。那麽,也就是說自己是進入了逆月前任主人的回憶了,白紀說他是個叛徒,而剛才他明明聽到別人叫他掌門,亦然又想到“自己”正在研習的那本□□,看來,“自己”是使用了雙生術或是復活術而被發現既而被逐出了師門,即使他是掌門。


    這時亦然聽到書被輕輕合上的聲音便睜開了眼,見“自己”把書重新放回書架,一揮右手,夜明珠便滅了,關好了門,退出了這個小院回到了竹林。


    “自己”站在木屋前沒有著急走進去,握緊了拳頭,亦然感覺到他在微微發抖,舉棋不定,然後“自己”閉上了眼,讓自己冷靜一下,然後下定決心睜開了眼走進了小屋。


    自己走進小屋讓屋裏的兩個侍童退下,他坐在床邊,看著床上躺著的那張憔悴的臉,他知道自己可能隨時會失去他,便不再猶豫,抽出逆月在自己的左手心劃了深深的一刀,然後又在右手心深深的劃了一刀,血順著手臂不住的往下流。嘶!亦然感覺到很疼,原來他不光能看到,還能感覺到疼,這可不好,看看就算了,這一會兒術成他不得承受三倍痛感?媽的,怎麽退出去,老子不看了行不行… …


    然後他看到自己又拿著逆月劃開了躺在床上的銳思的雙手。


    自己就著血在銳思的額頭上畫了一串亦然看不懂的咒文,又在自己的頭上畫了一串什麽,將雙手舉到胸前,好似握著一個球似的樣子,輕念:[吾血之血,亦吾孿之血,吾命之命,願與其共,亦生亦死,石赤不奪。] 念完亦然的胸口便傳來一陣劇痛!這痛,來的好突然,撕心裂肺,亦然從來沒有這麽痛過,如果他能控製這具身體,那麽他一定已經在地上打滾了,身體裏每一個細胞都痛的要命,這一刻亦然甚至想死,然後他就看到一顆如桌球大小發著柔軟白光的小球從他心髒位置緩緩的離開他的身體,漂浮在他雙掌中心,那顆小球離開他的身體後亦然感覺到整個人都失去了活力,奄奄一息,馬上要死掉了似的,然後他左手托著那顆光球,右手在昏迷不醒的銳思心髒部位同樣吸出一顆小球,但那顆小球沒有任何光澤,好像一個普通的玻璃球,他將兩個小球置於一處,兩顆小球漂浮在空中,他又斷斷續續的念:[吾命亦吾孿命,吾願與其共生同死。]他真的痛到沒有力氣說話了,聲音輕的連亦然都快聽不到了,亦然感同身受,痛心切骨。


    當他念完那句話後亦然看到這兩個小球在空中轉了起來,那顆散發著柔軟白光的小光球不斷的繞著那顆沒有光澤的小球轉,兩個人的血也源源不斷的被兩顆小光球吸入,不一會兒那顆沒有光澤的小球就被染成了粉紅色,即而變成紅色,最終兩顆小球都變成了紅色,散發著幽幽的紅光。


    他將散發著幽幽紅光的小球推回銳思的身體,將另外一個收回自己身體,當那顆小球回到自己身體時,亦然如釋重負,不再那疼了,但卻有一點噁心,和之前他在這個身體裏感覺到的清爽自在不同,有一種出不說的厭惡,就好像一張白色的手絹被潑上了墨跡,怎麽也洗不掉了。


    然而光球離開身體的痛感還沒完全消失,一股腥甜便從心中湧來,他一口血吐在了地上,感覺到自己心跳異常,好像胸口被大石壓住一樣呼吸困難,頭痛難耐,像有人在拿電鑽鑽他的腦袋,耳嗚目眩,渾身的難受,每一個關節都在喊痛。


    這就是三倍的痛嗎?


    還…還好… …還好他隻是普通的病,並不是什麽掏心挖肺。


    亦然巡著他的目光看向銳思,見他臉色開始有些紅潤,一張秀氣的臉便凸顯了出來,生的好生俊俏,這讓他想起了葉新,不知葉新現在在做什麽?還在和他置氣嗎?等回去了還是想法哄他開心吧。


    這個叫銳思的男子微微的睜開眼,那雙眼那麽清澈明亮,仿佛藏著整片星空,亦然在銳思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 一張和銳思一樣清新俊逸的臉。


    銳思輕聲道:[銳念…]


    亦然感覺到自己眼眶的濕潤,視線有些模糊。


    他哭了。


    銳念撲到銳思的胸前,哭的像個孩子。


    下一幕他看到自己癡癡的跪在地上,目光隻停留在自己麵前躺在地上的那具屍體上,那是一個穿著崎山派道服的少年,心髒部位的致命劍傷湧出的鮮血染滿了胸前的白衣,自己滿手鮮血,身上白淨的道服也沾著血跡,口中也全是血腥味,這血腥味讓亦然覺得無比噁心。


    他是誰?他殺了崎山派的弟子。亦然想知道他是誰,他隻能看到他穿的也是崎山派的道服,不管他是誰,他殺了崎山派的人,按照門規他會被逐出師門,遭到全派人的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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