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聽我要答應的口氣,馬上喜形於色拉著我的手幾乎蹦起來:“天一黑就去!”她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大聲的說道:“夢若無你太好了!”


    在靜悄悄的教室裏,她的聲音好像是炸雷一樣響亮。所有的在教室裏的同學都回過頭,不解的看向我們倆。陳蕊漲紅著臉吐吐舌頭,不好意思的沖他們笑了笑。我從窗戶向外望去,已經到了夕陽西下的時候,看來今天晚上要趕場了……


    “走吧!別幹等著!我請你吃飯!”陳蕊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手中的東西,一下挎住我的胳膊。連推帶拉的把我拽出了教室,一邊走一邊講起故事來。


    “我從小就在咱們大學裏長大的,媽媽就是這裏的老師這個你知道吧?”陳蕊莫名其妙的說了那麽一句話,說過之後還用期待的眼神等待我的回答。


    “嗯?不知道……”我讓她失望的搖了搖頭,這件事情頭一次聽她提起,我奇怪的問道:“你媽是咱學校的老師?教什麽的?”


    “咳……這個不重要。”陳蕊幹咳了一聲,好像並不想跟我說她媽媽到底是誰。“我想說的是我從小就在咱們學校長大,咱校就沒有哪年沒死過人的!”


    我們走進學校裏的一個小飯店,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來。她隨口點了幾個菜之後,又開始講起了學校的故事。大概是怕周圍的人聽到,所以陳蕊把聲音壓得很低。即便我離她那麽近,如果不認真聽都聽不清她在講什麽。


    “從我上小學的時候,學校就三令五申不許在湖邊追跑打鬧,不許下湖遊泳。”她倒著飲料神神秘秘的講著,“就算這樣,還是有個短命鬼帶頭……你知道為什麽說他短命嗎?”


    我真想翻她個大白眼,有故事不快講還玩什麽互動?既然說是短命鬼,肯定是很早就死了嘛!我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裝作一臉迷惑的搖頭讓她快講下去。


    “那大概是五年級夏天的一個暑假,那傢夥拿著笤束(掃把)去湖邊撲蜻蜓。”陳蕊一邊說一邊在桌邊筆畫著手裏的筷子,似乎想把當天的情況重演到我麵前,“就這麽撲、撲、撲一頭紮進了湖裏!你說是不是撲蜻蜓應該掉到岸邊吧?”她故作神秘的笑了笑,停頓在這裏。


    我是在受不了這精神的折磨開口說道:“大姐,你要是好好講我就好好聽!你要是不想講,我也不聽了!實話說,我晚上還有事呢……”說著我作勢拎著包從椅子上站起來。


    “哎!別!”陳蕊趕緊站起身一把拉住我的一腳,可憐巴巴的求道:“我好好講還不行嗎?別走啊……”


    我得逞的抿嘴笑了笑,重新坐到凳子上。放下背包我雙手托腮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沖她點點頭說:“講吧!”


    “本來他撲蜻蜓掉下去應該是在岸邊,可是屍體卻是兩天之後從湖中心浮起來的。當時很多人都去看了,整個人都膨脹得跟麵包一樣……”陳蕊股了股腮幫子用手比劃著名,“而且臉上紫青紫青的還有血!”


    “有血?”我不相信的看了看她那個怪異的動作,“大姐你別忽悠我行嗎?他是淹死的!在水裏再多的血也給沖幹淨了……”


    “不!真的有血!”陳蕊斬釘截鐵的大聲說道,“我當時親眼看見的,眼睛裏往外流的是血水,鼻子和嘴也是!”


    “嗯!”我不想打擾她的故事,趕忙使勁點點頭給她一個‘我相信你’的表情。“那後來呢?他死了之後又冒出來了?”我奇怪的問著,不明白她講這個故事的意思。


    “那到沒有……”陳蕊似乎很遺憾的搖搖頭,很快又重整精神,神秘的繼續講道:“然後有個傻瓜每天晚上都在咱們學校溜達,結果有一天他也掉湖裏了。跟短命鬼不一樣,這個傻子掉下去的時候有很多人圍觀。還有幾個人跳下去救他……”她詭異的笑了笑,那笑臉讓人起雞皮疙瘩,“大家都看見他在哪撲騰,可是就是撈不著他!而且他沒直接沉下去,頭一直在水麵上。當時很多人還說他會踩水呢!不過遊過去的人就是碰不到他,最後人們慌了神就趕緊去報警了。”


    “後來呢?他死了?”我越聽越像是生靈出殼,趕緊追問著。


    所謂生靈出殼就是指:活著的生命受到驚嚇或身體不好引起的靈魂出殼。生靈不同於死靈,在普通情況下可以被肉眼看見。經常有人親眼看到自己的親人明明躺在床上睡覺,卻又出現在其他地方。


    “當然死了!不過警察撈了很久也沒撈上來,就和學校說等他的屍體自己浮上來時給他們打電話。後來他也是從湖中間漂起來的,而且又是一個頭露在水麵上!”陳蕊抽空喝了口水,生怕我不繼續聽下去,很快又繼續講道:“據當時在場的人說,大家都看見那個頭,但是都之看見一個前後都是頭髮的後腦勺。有的人圍著湖走一圈,最後還是隻看見一個黑黑的後腦勺!”


    “這有什麽可怕的?”我不屑的笑了笑,隨著水麵轉動的屍體又不是沒有。


    “有什麽可怕的?”陳蕊瞪大眼睛看著我,眼神中充滿恐懼的神色:“那個傻子不是長頭髮!他留的是一個平頭!你覺得屍體會長頭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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