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吸了口氣,空氣很好,有股子帶著泥土味的清新,不像是城市裏的空氣。


    周圍很安靜,隱約有一兩聲鳥鳴。


    身上的筋骨酸痛,像是經過了許多次的摔打。我睡著的地方很硬,不像是床。我睜開了眼睛。


    這是一間什麽都沒有的十平米木屋,窗戶用那鐵柵欄封起來,們關著,想必是鎖著。而我,則躺在水泥地上。


    淺褐色的好幾灘,像是沖洗後殘留下來的。我覺得那是血。


    還有些小凹坑,周圍的木牆上也有一些,是重物擊打後的痕跡。


    無比糟糕的信號,預示著曾經像我一樣被扔在這間木屋裏的人的遭遇。


    幸好我有後援,雖然沒想到自己會那麽快被人擺平,但相信梁應物就綴在不太遠的地方。既然我現在仍然在這裏,他沒有調集力量把我救出去,就說明他相信自己能掌握局麵,不至於讓我出危險。


    所以他是想讓我再探些內情出來啊。


    我苦笑著,還真是高看我的能力了。


    抬腕看時間,發現錶停了。這見鬼的劣質表。


    等等,這兒有攝像頭嗎?打量了一圈,沒有發現,我這才挪移到牆邊靠著,我暫時不想被外麵的守衛發現我醒了。嗯哼,肯定是有守衛的。


    我依著牆,伸手去拿手機。剛才醒來時就感覺手機還在,居然沒把手機搜走,這也讓我意外。


    手機屏幕暗著。我打開後蓋,電板還在呀。


    聯想到停掉的手錶,突然間我的心沉了下去。


    電擊!


    我是被電擊致暈的,所以手機廢了,電池沒爆炸就算是好的了。


    那麽追蹤器呢?


    手機都燒了,和手機電路接在一起的追蹤器自不用說。而我的頭髮裏的……


    我把手伸進頭髮摸索片刻,把追蹤器拽下來。


    金屬外殼上有一片焦痕。


    噢我的天。梁應物不是相信自己能掌握局麵,而是局麵完全失控,他失去了我的行蹤。


    隻剩我一個人。


    我閉上眼睛,深呼吸。我可麵臨過比這危險許多倍的情況呢,我是出了名的遇難呈祥好運氣,梁應物一定在調集力量找我,他的能量絕對不小……我在心裏默默給自己鼓了會兒氣,鎮定下來,睜開眼睛,決定先找機會逃出去再說。


    從昨夜……應該是昨夜把,從昨夜的遭遇來看,這是精心策劃的抓捕,手法老練。我有理由相信,之前失蹤的人也都是差不多類似情況。


    既然不是變態的個體犯罪者,那麽就是為了某種現實目的。會是什麽呢?我稍微一想就放棄了,管他的,不論他們要幹什麽,希望他們需要我活著。這並不樂觀,瞧瞧地上那些血印子。別想著做孤膽英雄一個人解決所有問題,隻要我能想辦法逃出去,這裏的一切自然會曝光的。


    我已成功深入敵穴,現在能跑掉就算贏。


    我輕輕爬起來,貼著窗邊向外望。


    窗外鬱鬱蔥蔥,看出去都是株株大樹,樹下是灌木,看不清路,或許這邊根本就沒路,隻是個向下的緩坡。


    這明顯是間山林裏的小木屋。


    這側並無人看守,如果我能從這扇窗逃出去……我掃了眼鐵柵欄,每一根都偶我小手指粗,沒有工具絕無可能弄斷。但這鐵柵欄是木屋造好後後加裝上去的,整體用螺絲固定在牆上,或許我可以從這上麵想想辦法。


    我又挪到另一邊的床下,這一側臨著山路,卻也沒見到守衛。難道竟然沒有人看守我?


    我一陣興奮,又覺得不太可能發生這種事情,大著膽子站到窗前,仔細打量起周圍環境。真就隻是普通山林裏的一間獨立木屋,倒是在路的那頭,遠遠的草木叢後,像是有些什麽東西,看不清楚。


    要弄開窗至少得一小時以上,而且不可避免地要發出聲響。我屈指敲了敲木牆,牆板有點厚度。我又抬頭往上看,從頂上出去呢,那兒的固定會不會差些?


    怎麽才能夠著頂呢?


    我拉拽著鐵柵欄,把腳嵌進裏麵,試著站上去。手足一起用力,鐵柵欄發出吱吱的響聲,我有點擔心爬到一半它吊銷來。其實我應該希望它掉下來才對,這樣省事多了。


    我踩著鐵柵欄伸手夠屋頂的時候,才想起我沒試過房門。但窗戶都這樣封起來,門不看也知道是鎖著的嘛。


    正在我這樣想著的時候,門開了。


    進來一個黑臉的漢子,拿著根短鐵棍,看見我居然已經占到這麽高,不禁愣了一下。


    我像猴子一樣爬在鐵窗戶上,這個不速之客嚇得我差點摔下來,兩邊窗戶都沒看到人,感情人就在大門外候著呢。


    讓我心裏抽得更緊的,是他手裏的短鐵棍,這可能就是造成屋裏那麽多凹坑的兇器。


    硬拚嗎,這傢夥的體格,透著袖子我都能看見鼓鼓的二頭肌。而且怎麽個硬拚法呢?如果我傻站著不動,他肯定先上來打斷我的腳,如果我居高臨下向他撲擊,他隻要照我腦門上來一棍就行,最好的選擇是飛踹,但我現在的姿勢根本沒法發力。其實我根本就沒有想那麽多的時間,驚呼一聲,從窗戶上撲了下去。或者說,摔了下去,像是被嚇到失手摔落一樣。


    我背部著地,脊柱生疼生疼,死忍住閉著眼一動不動。沒錯,我就是裝昏,希望摔得動作還算自然,不管黑臉漢子心裏有多狐疑,總要走近來看看究竟,到時候我就拚命搏一搏。當然他肯定是有防備的,但我的右腳微屈,隻要他走到我身邊,就狠瞪他的腿。對腳的攻擊最難防,隻要給我蹬倒了,他就得給我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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