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電梯,我漸漸接近12樓。前麵我已經說過,晚上為了省電,大廈隻開著少量的燈。所以大廈裏麵昏昏暗暗的。想一想我要在這種環境下接近一個橫死過人的房間,我心裏一陣發毛。12層到了,電梯門一開,我嚇的幾乎喊出來。因為電梯外麵居然站著一個人。


    我被嚇壞了,可是電梯外麵那個人也被嚇得不輕,他也想不到半夜了電梯裏還會有人。於是,我們彼此驚魂未定又狐疑滿腹再加上小心翼翼的互相盯著對方足有一分鍾,我才平靜下來走出電梯。那個人則逃也似得鑽進電梯下去了。在我們錯身的一瞬間,我看到了他胸前掛著的名牌。原來是另一家單位的,估計也是被boss逼來加班的。想到這裏我不禁好笑,這也沖淡了一些我內心中的恐懼。


    我急急忙忙進了公司,開始調試伺服器。正當我埋頭工作的時候,一陣清晰的“哢嗒、哢嗒”的腳步聲傳進我耳朵,我的神經頓時緊張起來。仔細再聽,真的,很清晰的腳步聲,好像是女人穿著高跟鞋走路的聲音。這個時候說不害怕是假的。深更半夜,哪個女人可能來這裏?但我也沒有辦法,隻好強自鎮定著自己。


    那聲音在門外來來回回好幾趟。聽起來就好像有個穿著高跟鞋的女人在大門外走來走去一樣。這來來去去的腳步聲弄的我神經緊張,根本不能集中精力處理問題,我終於忍不住了。我豁出去了,我走出機房,衝著門口用最大的聲音喊了一聲:“誰啊?”。


    腳步聲戛然而止。我故作鎮定地哼了一聲,轉身返回機房繼續工作。但是過了沒有5分鍾,那腳步聲又響起來。此時我已經不太害怕了,反而有些惱怒。我再次走出機房,靜靜地看著門口。就在我準備發火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馨告訴我的1204的慘劇。其實這個死去的女人也是受害者,她氣不過老公的出軌才自殺。老實說,她也挺可憐的。想到這裏,我反而有些同情這個女鬼(姑且這麽叫她吧)。我調整了一下情緒,靜靜地說:“如果你真的是那個死去的冤魂,那請你明白,你有什麽冤屈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對於你的遭遇我表示同情,可是也僅此而已。我可以找時間給你燒點紙以示安慰,不過請不要再這樣騷擾我了。”隨著我說完,腳步聲停了,接著,我真真實實地聽到了一聲嘆息。我可以肯定,那絕對不是幻覺,真的是一個女子哀怨的嘆息。隨後,一切都平靜下來。


    我回到機房,奇怪的是,剛才伺服器的故障竟然自行排除了。我鎖上門離開了公司。因為不肯失信於鬼,我後來真的帶了些燒紙悄悄地燒給了她,希望她能安息。


    20、冷笑


    排除了故障後,客戶那裏也消停了。我走出大廈的時候已經淩晨1點了。門前隻剩下一個年齡比較大的保安。看我走出來他似乎鬆了一口氣,問我:“弄完了?沒什麽事吧?”我沖他點點頭。然後我就在他身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怎麽就剩你一個人了?”他嘿嘿笑了笑“晚上也沒什麽事,我讓那個小夥子去睡一會兒。”


    我拿出根煙遞給他,看著他開始吞雲吐霧,我不失時機的問了一句:“大哥,1204發生過什麽事吧?”他明顯地一愣,夾著煙的手也放了下來,想了幾分鍾然後說:“你也聽說什麽了吧?”我點點頭:“聽說死過人。”“嗯”他說著吐出一口煙,“這事兒,其實瞞也瞞不住。你看你們那一層,一到晚上7點,所有人都走的精光。”突然,他好像是想起了什麽,湊近了我問道:“你不是倒騰電腦的嗎?哎,我問問你,電腦不是高科技嗎?你說那東西能不能把鬼拍下來。”這倒問的我一愣“倒也聽說過國外有攝像機拍下鬼魂的事,但是我還真沒見過。”“告訴你,我見過!”那保安說道。


    “要說這事發生在一年前了。可能你沒發現,自從出了那回事兒,這的保安慢慢都走了。為啥?嚇的唄,一個月就千把塊錢工資,誰想在這擔驚受怕啊。”


    “就是你們那一層。你們白天在這倒是看不著啥東西。你是不知道,一到晚上那稀罕事多了。對了,你剛才上去沒碰見啥事吧?哦,沒碰見就好。我們每天晚上巡樓,到你們那一層都是嚇的跟避貓鼠一樣。”


    “都啥稀罕事?哼哼!那樓梯間的門,有時候會自己開,然後又自己關上。我們巡樓的時候聽見過好幾回,現在我們是聽見了也當聽不見。還有電梯,電梯最邪門,晚上經常跑到12層,就停在那不動。還有燈,有時候那一層的燈會突然全部滅掉,過一會兒又自己亮起來,電工上去檢查也查不出毛病。對了,說起來這個,我有個本家侄子,就是在這一層,讓嚇得差點沒死在那兒……


    我心裏一緊,聽他還想繼續感嘆,我連忙打斷了他開始追問:“大哥等一下,您先說說您侄子怎麽回事兒吧!聽起來挺嚇人的。”


    老保安見我的好奇心被他勾了起來,明顯的有些得意,不過他還是猶豫著沒開口,我一看這情況,趕緊又遞過去一支煙,然後幫他點上,又說道:“大哥,我就是好奇,您就講講吧,我這人不多嘴。”老保安深深地抽了一口,吐出一片煙霧。他笑了笑:“好吧,已經過去快半年了,估計也沒事了。就給你講講吧!”由於他是口述,故事的條理性不太好,我把他講的故事整理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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