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


    阿蔓搖著頭說:“這個我也就不是很清楚了。不過傳說是真實發生過的。那個殭屍山就在這座山的後麵,離我們這裏十裏地。聽說殭屍會出現的,當然我也沒有親眼看到過。”


    項莫凡說“這個題材很好,也許我真的可以把它應用到漫畫裏呢。湘西的趕屍,殭屍,女人,土匪,這些神秘的元素混合在一起,我想肯定會不錯。人屍之間的愛戀。”


    “莫凡,你把這看成是愛嗎?就算這件事情是真的,那個趕屍之和那個女屍之間,又怎麽會有愛情的成份?頂多不過是趕屍人做了一件荒唐的事情,然後引出了一個荒唐的結果而矣。如果這都算是愛情了,那愛情也就太渣滓了。”我說。


    “不管這是不是愛情,反正這個故事的確是在我們這裏流傳很廣的,很多人都知道。不過也僅是傳說而矣,就有很多人想要看殭屍,一直到了那座殭屍山苦守了很多天,可是卻一無所獲呢。”阿蔓又說。


    “故事隻當故事聽就好了。如果太把故事當真了,那就是有點走火入魔了。”項莫凡也不生我的氣,笑嘻嘻地看著我。


    唉,好像我的確是說的有點兒太沖了,自己感覺也的確有一點不太好意思。


    項莫凡又繼續和阿蔓在聊天,本來吃過晚飯時間便已經有些黑了,聊的時間並不長,天就已經真正徹底的黑了下來。


    聽到樓下昌浩開始叫著阿蔓的名字,阿蔓跳了起來:“哎呀,不得不走了。我爸又開始派我哥來叫我了。你們休息吧。對了,這裏的電視沒有接有線,台並不是很多,不過也有幾個台可以解悶。沒有辦法,我爸還挺討厭電視的。那個老古董。”


    我和項莫凡站起來送著阿蔓走了出去,聽到她腳下踩著樓梯咯咯吱吱地響聲,雖然又聽到了昌浩嗔怪阿蔓地聲音,然後又是阿蔓在向昌浩撒嬌。


    怪圈


    我和項莫凡回了屋子裏,我們兩個又躺在床上開了一會玩笑,他把我摁在床上,兩手用力的咯我的腋下逗我發笑。


    我笑個不停。漸漸的,感覺我們兩個人的呼吸越來越重,眼前一團迷離,看到項莫凡的臉向我的臉輕輕地靠了過來。


    我一直沒有反應,我瞪著眼睛,一直看著他嘴唇的距離離我的嘴越來越近。


    直到四片嘴唇幾乎合在了一起,之間僅隔了幾毫米的距離,我突然一把推開了項莫凡。身體向旁邊一挪,與項莫凡之間隔開了一斷的距離。


    項莫凡有些不知所措。


    我整了整已經微微有些散亂的發角,滿懷歉意地對項莫凡說:“莫凡,對不起,我們不能這樣。”


    “可是,這有什麽關係?”項莫凡的臉有些紅了。


    他應該是有些生氣。


    我手指調著衣角,心裏很是愧疚。


    “對不起,莫凡,真的不行。我們不能這麽做。”我聲音很小,小的好像山裏的蛐蛐地叫聲。


    項莫凡好像真的是非常非常地生氣,不過他還是沒有發火,而是一直盯著我看了一會,才又溫柔地說:“沒關係葉子,我能理解你。你休息吧,要再看一會兒電視嗎?”


    他的手指摁在了電視的開頭上。


    我扯過了一條毛巾被,搖了搖頭。


    “那你好好的睡覺吧,我給你把壁燈插上。”項莫凡又說。


    他從桌上拿起了我們帶來的小小的壁燈,輕輕的叩在了插座上。


    粉紅色的燈光鋪滿了整間屋子。


    “好好睡,把護身符也戴好。”他又輕柔的說。


    我好像一個聽話的乖孩子一樣點了點頭。


    他笑了笑,輕輕地把門從外麵叩好,接著腳步聲漸漸地遠去。


    聽著他的聲音終於沒有了,我心裏還在撲撲直跳。


    我和項莫凡之間,始終是這種微妙的關係,又好像是一個奇怪的怪圈。每次總會被拉近,可是拉近之後又總是會莫名的疏遠,然後似乎冥冥之中又有一雙手將我們拉近。


    驚醒


    可是偏偏,我發現我掌控不了。我做不成自己的主宰。因為“他”在我的心中的地位太過重要了。如果沒有他,也許我會真的接受項莫凡吧?


    他是一個很不錯的男孩兒。


    這讓我很痛苦。


    我的頭又開始隱隱地做痛。好像又有老鼠在我的頭裏做了窩,噬著我的腦髓。


    痛苦,痛苦的難以忍受。


    人活在世界上,最多的事情便是賭博。


    從一出生,就由時間的不可逆性而註定了每一件事情都是在賭博,上學,考試,交朋友,每一件事情都在賭。


    也許賭並不可怕,可是偏偏可怕的就是我現在的這種狀態。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應該算是徘徊在兩個人之間,項莫凡和那個鬼。其實我一直是想抓住那個鬼,一直都是這樣,可是現實總是很殘酷,總是讓我抓不到他的手。


    感覺,他已經很久不來了,他還會來嗎?


    我真的會像一隻花兒一樣,在等待他的歲月裏慢慢地枯萎嗎?


    項莫凡總是在向我遞著玫瑰,可是我卻一直不知道我是不是應該接過來。


    我很懷疑,我更恐懼,我怕有一天這種狀態讓我會陷入更大的失落當中。


    鬼麵具還掛在屋子裏,漸漸的,我的注意力又凝聚到了他的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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