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利維亞道:“人不能永遠活在過去。”


    “所以我努力規劃著我的未來。”薩曼塔皇後仰起頭, 望著天邊太陽升起的方向。


    “我不介意你的未來擯除你那個豬頭丈夫, 但是西羅是無辜的!他是你的兒子!”奧利維亞深吸了口氣,似乎想要將滿腔的憤怒壓下去。在這個時候,她們之中必須有一個人是清醒的, 將那失去的理智找回來!


    薩曼塔皇後沒有說話。


    奧利維亞看著她的背影,心裏突然閃過一個不好的預感, “你準備怎麽做?”


    薩曼塔皇後慢慢地轉過身,“奧莉薇, 你還是我的朋友嗎?”


    奧利維亞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你還是我的那個朋友嗎?”


    薩曼塔皇後垂眸道:“如果不是, 你無權過問我的任何事。”她頓了頓,用淡然的口吻稱呼她道,“奧利維亞·馮恩學院長。”


    奧利維亞隻覺得整個人一會兒掉進冰窖裏, 一會兒又像被放到烈火上烤, 身體忽冷忽熱,心跳忽疾忽緩。她盯著她那雙平靜到可怕的雙眼, 一字一頓道:“如果這是你的答案, 那麽我的答案隻能是……我們不再是朋友!”她說完,直接甩門就走!


    走廊響起憤怒的腳步聲,似乎要將地板踏破。


    薩曼塔皇後看著搖擺的門,神色複雜。


    與隔壁連通的那道門被輕輕敲了敲,過了會兒, 門把動了下,門被輕輕推開。


    一個渾身包裹在黑色鬥篷裏的人坐在輪椅上,慢慢地推著輪子過來。


    薩曼塔皇後轉頭看著他, 眼睛裏的波濤慢慢平靜下來。她蹲下身,頭輕輕靠在他的膝蓋上。


    那個人舉起藏在手套裏的手,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發。


    “我很難過。”薩曼塔皇後低聲道。


    那個人靜靜地聽著。


    “這是我堅持了二十多年的信念,我不能放棄它。”薩曼塔皇後道,“但是我不想傷害西羅。你會怪我嗎?”


    那個人停下手。


    薩曼塔皇後抬起頭看他。


    那個人慢吞吞地搖了搖頭。這個動作對來他說似乎很困難,以至於他做完這個動作之後,不願意再動一下。


    “但是我不能不傷害他。”她站起身,轉身看著窗外逐漸升起的旭日,自言自語道,“我們隻有一片天空。朝陽和黑暗,總有一個要失敗。”


    門外突然響起腳步聲。


    那個人受驚般,雙手放在輪子上,努力想要退回他的房間。


    薩曼塔皇後不悅地皺眉,走到門口。


    對方似乎沒想到皇後會親自出門,忙停住腳步,躬身道:“陛下。如您所料,巴奈特學院長正在計劃衝進皇宮,擁護皇帝陛下奪回帝都的控製權。”


    薩曼塔皇後道:“羅德,你比我想象中更有用。”


    如果西羅或是索索在這裏,一定會為眼前這個人而感到驚訝。因為這個人就是當初被懷疑與蒙特拉裏應外合,最後卻神秘失蹤的宮廷魔法師羅德。


    羅德忙欠身道:“是皇後陛下寬宏大量不計較我當初對皇太子殿下的背叛,才讓我有重生的機會。能夠為皇後陛下效勞,是我的榮幸。”


    薩曼塔皇後淡然地瞥了他一眼,道:“比起你現在油嘴滑舌,我更欣賞你以前的沉默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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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德斂容道:“是。”


    薩曼塔皇後道:“我想見瑞秋夫人。”


    羅德一愣,試探著道:“是……偷偷地請來嗎?”


    薩曼塔皇後道:“她知道自己該怎麽來。”


    “是。”羅德轉身,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皇後臨時寢室旁邊的房間。


    如果他現在突然轉頭的話,一定能看到薩曼塔皇後向來波瀾不驚的臉上流露出平靜而深沉的殺意。


    西羅等了一個小時沒有等到奧利維亞,最終決定再去一趟皇宮。


    他有太多的謎團想要解開。盡管他對瑞秋夫人的話抱著極大的懷疑,但是又下意識地不願意去找薩曼塔皇後求證。在這種情況下,唯一能夠讓事情變得更明朗的隻有卡斯達隆二世。


    他以前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還有一天會以抗拒和鄙視以外的心情來到卡斯達隆二世的臥室門口。


    送他來的文森幫他解決掉了門口的侍衛,然後找了個安全又視野好的位置等他。


    西羅敲了敲門。


    臥室裏安靜了很久,才出現一個沙啞的聲音,“進來。”


    西羅推開門,一股酒味撲鼻而來。


    卡斯達隆二世坐在沙發上,隻露出半個腦袋。


    窗簾隻蓋住半扇窗戶,晨光從另外半扇照進來。


    “父親。”西羅輕聲道。


    卡斯達隆二世身體僵住,半天才冷冷道:“你來做什麽?”


    西羅關上門,“我有話想要問你。”


    卡斯達隆二世轉頭,看到他隻有一個人,微微放鬆了身體,冷哼道:“昨天的指控還不過癮麽?你準備今天繼續?”


    西羅道:“我想心平氣和地和你談。”


    卡斯達隆二世訝異地看著他,終於收起尖利的爪子,“談什麽?”


    西羅道:“毒死哥哥的毒藥真的不是你給瑞秋夫人的?”


    卡斯達隆二世皺眉道:“我沒有給過任何人毒藥,還有,你哥哥不是瑞秋毒死的!”


    西羅道:“她已經承認了。”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這種挑撥我和她關係的幼稚謊言嗎?”卡斯達隆二世憤怒地看著他。


    西羅深吸了口氣。就算他對他已經有所改觀,但其中絕對不包括智商這一項。“好吧。我們說點別的。你和母後,你們是自由戀愛嗎?”


    “什麽?”卡斯達隆二世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看著眼前這個看上去很像他兒子卻讓他懷疑是另一個人的青年,“你究竟想要問什麽?”


    西羅道:“您是她的初戀情人嗎?”


    卡斯達隆二世道:“你是不是在外麵聽到了什麽風言風語?”他似乎想到了什麽。


    西羅沒有否認。


    卡斯達隆二世想了想道:“我不是她的初戀情人。她的初戀情人是個叫,叫保羅的可憐家夥。當時我們一起向你的母親展開追求,盡管他隻是個小小的六階騎士,但是我願意與他公平競爭。他隻是比我更早認識你的母親而已,不然我一定不會輸給他。不,我從來沒有輸給他過。不過很可惜,他被一場大火奪去了生命。你為什麽這麽問?”


    西羅道:“被大火奪去了生命?”


    卡斯達隆二世道:“是的。聽說他本來是去救人的,但是六階騎士並不是一個很可靠的等級。”


    西羅深吸了口氣,“母後是不是一直為三大家族謀取著利益?”


    “我很高興你看清了這一點!”卡斯達隆二世的臉色稍稍好看了些。他放下一直拿在手裏的酒杯,走過來,在西羅的麵前站定,“但是你不必恨她。她隻是受那些人蠱惑太深,她根本不懂什麽是政治!隻要把三大家族徹底打壓下去,她就會明白誰才是帝國真正的主宰。你是我的兒子,你應該站在我這邊,而不是眼睜睜地看著她受那些人利用。”


    西羅道:“你是這麽認為的?”


    “當然!霍普金·理查!默多克·丹亞!他們都是吸血的惡魔。”卡斯達隆二世難掩厭惡,“如果你們現在站在你的身後,就說明他們想從你的身上吸血,得到他們所想要的。永遠不能相信他們,永遠不能讓他們左右你的思維!不然你很快就會萬劫不複。”他越說越激動,轉身拿起桌上的酒杯,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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