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山洞裏喝掉了雨水,張小強就發現自己的眼睛的視力在慢慢好轉,不是一下子就好起來,而是慢慢地,一天比一天好,最後恢復到1.0的視力差不多了,1.0就已經讓張小強滿足了,現在他的視力一下子有翻了不知道多少倍,這讓張小強歡喜的無法用語言描述。


    站在山頂張小強看著遠處的小平原,雖然夜色籠罩,黃色的大地依舊在夜裏讓他看個分明,他貪婪的看著四周,視線慢慢地移動到了對麵山頭的山頂,山頂上的亭台已經拆除,一個個墓穴整齊的排列在一起,最上麵有一個單獨的墓穴,所有的墓穴都用水泥抹漿,一塊塊墓碑豎立著各自的位置等著死者進駐刻上姓名。


    看到這裏,張小強興奮地的心情一下子冷卻下來,他靜靜地看著這些沉寂的墓穴,不知道時間流逝了多少,他轉過身向山下走去。


    張小強走到了崗樓的入口處,入口的地方用沙包碼成了一個機槍巢,一挺m1919a6風冷式重機槍冰冷的槍口朝著外麵,一個重機槍手在一邊睡覺,另一個副機槍手沒看到影子。


    張小強朝著重機槍手走去,突然身後有種微微的震動,張小強‘刷’地轉過身,手中的沙漠之鷹直直的指著一個人影的腦袋。


    來人正是那個未見人影的副機槍手,頭盔壓住了她的劉海,她看著瞄著自己的手槍,睜大的眼睛裏露著驚駭,右手握著腰間的七七式手槍正準備從槍套裏抽出來,隨著被大口徑手槍瞄準,動作也僵直了起來。


    看清眼前女人的身份後張小強就收回了手槍插入槍套,副機槍手終於看清是張小強後才鬆了一口氣,吶吶地打了一聲招呼。


    “幹什麽去了?”張小強在質問著。


    “我……我聽到……那邊有動靜……就去看看。”女人被張小強嚴肅的語氣嚇住了,她指著張小強剛剛走過的地方說道。


    張小強聽到她怎麽說,很有些驚奇,女人指的地方正是他不小心踩在枯樹枝上發出響動的地方,張小強應該和這個女人錯開了,他看著睡著正香的重機槍手說道:“你一直沒睡?”


    “我們幾個機槍組每天輪著守夜,我白天就睡好了,晚上就睡不著……”副機槍手看著睡得的昏天地暗的機槍手悶聲說道,她現在恨不得一腳揣在這個睡得像豬一樣的傢夥臉上,白天不睡覺去向那些女人獻殷勤,現在倒好,被頭逮個活的。


    張小強點了點頭,沒有叫醒那個打著鼾的男人,他看著很不自在的副機槍手說道:“以後你就是這個夜崗組的組長,明天你向他們宣布,今天值夜的所有人,這個月的配給品取消,你的漲一半,另外把今天我查崗的情況全隊通報。”


    說完張小強轉身就離開,看著張小強的身影慢慢遠去,直到再也看不到,女人轉過身看著呼嚕響的震天的機槍手,她當然不敢告訴張小強,其實自己是因為機槍手的呼嚕才吵得睡不著,不過這又有什麽關係呢?反正現在自己成了這個畜生的頭。


    “砰……”睡得正香的機槍手被人一腳給踹到了地上,所有的睡意都不翼而飛,機槍手猛地從地上躥了起來,撲到機槍上將槍口向四周瞄準,半響之後他臉色不善地看著副機槍手。


    女人輕飄飄的一句:“張頭來過,又走了,你的呼嚕聲被他聽到了……”


    第226章 殺……無……赦……


    女人之後說的什麽機槍手沒心思聽,他的整個腦子都是亂鬧鬧的,一會兒是自己被抽筋扒皮,一會兒是自己餵了喪屍,好容易清醒過來就到聽到女人說道:“張頭對你們的處罰就這些了。”


    機槍手一個機靈,抱著女人的大腿喊道:“啥……啥處罰啊,求您說清楚啊……”


    看著這個粗魯的機槍手抱著自己的大腿乞求自己,女人感到一種強烈的滿足感,這個粗魯的傢夥與自己一向不對付,什麽事兒都想壓著自己一頭,現在報應了?


    “張頭說,你們這個月的什麽生活品啊,煙啊,酒啊,還有肉票都沒啦,貌似就這些,嗯,我的張頭說漲一半,嗬嗬嗬……漲一半……”


    機槍手虛脫的坐到了地上,抹了額頭上的冷汗,他還不敢相信,張小強就這麽輕易的放過了自己?似乎以前冒犯過他的傢夥都是不得好死啊?


    重機槍手不知道張小強是有自己的底線的,重機槍手雖然在值夜的時候睡覺,可在張小強眼裏還真算不上什麽大事兒,這附近十裏的喪屍都被清空,也沒有什麽敵對勢力,張小強自然是放心,可不怕一萬隻怕萬一,這些偷懶的傢夥還是要警告一下的。


    “對了,張頭說,以後啊,我就是你們這組的頭了,額……守夜組的頭,你,就是你,這兒沒別人,你上去,把那些睡覺的都叫起來,就說他們的新組長曹姐說的……”


    副機槍手靠坐在沙包上,從口袋裏拿出一塊軟糖含在嘴裏,看著一臉喪氣的機槍手向十八米高的崗樓走去,心裏美滋滋的,快樂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這句話真的沒錯。


    崗樓上54式高射機槍邊上兩個還在打瞌睡的還不知道,自己這個月的待遇已經到了最低層的地步,他們還在做著美夢……


    清晨裏,種滿桂花樹的山頭今天格外沉寂,空氣中似乎瀰漫著一種悲壯的氣氛。


    張小強默立於九座墓碑之前,在他身後是何文斌,在後就是三子、老實人等人,一百名全副武裝的戰鬥隊員整齊的站成一個方陣,他們都穿著黃色軍服,繫著牛皮腰帶,肩上背著八成新的五六式衝鋒鎗,頭上戴著m1頭盔。


    所有人都是一臉肅穆,他們看著山頭的九座墓碑,這是這個小基地正式成立以來第一批犧牲的隊員,這是第一批,卻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批。


    末世裏的生存是殘酷的,在這殘酷的末世,個人的力量是渺小的,是微不足道的,躺在墳墓裏的戰鬥小隊的成員,在末世前可能有自己多姿多彩的人生,可現在他們隻能等著化為黃土。


    張小強仔細的看著每一座墓碑上刻畫的名字,希望能把他們記在心頭,在最上麵的墓碑上刻著:“王充,綽號網蟲,眼鏡,87年生,他活著是一個人見人踩的小人物,他死的卻比誰都更像一個男人,一個真男人。”


    張小強最後看了一眼王充的墓碑,轉過身看著站成方陣的百名戰鬥小隊隊員,當張小強轉過身時,所有成稍息姿勢站立的隊員們齊刷刷的立正,每一個人都勁量把自己的胸口挺起,眼睛平視著張小強,表情肅穆的等著張小強講話。


    “你們站立的地方將是你們的墓地,當然,也是我的,為什麽這麽說?老隊員都是知道的,你們跟著我殺了多少喪屍?殺了多少怪物?還有,殺了多少敵人?……是無數,你們自己都不知道殺了多少。”


    說到這裏張小強看著站在最前排的二十名老隊員,這二十個情緒有些激動的老隊員是他最核心的班底,他帶著他們打過溫泉館,打過高架橋,收復過小鎮,被大老鼠圍困過,在半夜被人夜襲過,這些他們都熬了過來,終於成為一個鐵骨錚錚的戰士。


    “可是,你們知道外麵還有多少喪屍?還有多少怪物?還會有多少敵人?……不知道……你們不知道……可我知道……是無數……還有無數的戰鬥等著你們,天知道你會在什麽時候被一顆子彈擊中腦袋,被一隻變異獸拖進它們巢穴,最大可能是……你會被無數的喪屍撕碎吃掉,連屍體都不能留下。”


    說到這裏張小強目光灼灼的看著站著整整齊齊的隊員們,老隊員們都挺起了胸脯,毫不在意的看著張小強,他們都算是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人物,對他們來說,現在每活著一天就算是多賺一天,隻要能吃跑過得比別人好他們就滿足了。


    那些跟著張小強打過老鼠,半夜打過突擊戰的隊員也沒有什麽情緒波動,他們都是見過血,見過大場麵,對以他們來說,自己早就在監獄裏老鼠挖開地麵的時候就死了,現在活著是運氣,是王充給他們的運氣,要真的到了那一步,死就死吧。


    而新加入的60個隊員則表情各有不同,有的人一臉興奮,恨不得大聲嚎叫,那是骨子裏嚮往戰場的血性漢子,有些人則麵無表情不為所動,他們是在加入前就已經考慮到自己會死,他們也有了心理準備,還有一些人則開始猶豫驚慌。


    他們都是為了戰鬥隊員的福利,或是為了得到追求女人的權利,真的讓他們去死他們又有些猶豫,他們都在心裏盤算,要是自己就這麽死了是不是太虧?


    張小強變得銳利的眼睛看出了許多人的猶豫,他慢聲說道:“現在你們退出還來得及,老人都知道,我這有一條鐵律,凡是在戰場上轉身逃跑的人我都是,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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