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五天的跋涉,二人終於來到滄州城,身體已經是疲憊不堪,看來要找個客棧,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這滄州和萊州一樣,同樣有護城大陣籠罩,根本不可從空中直飛而入。


    除非他們手中,有了各大仙宗的出入禁製令牌,可是這種令牌,也不是一般修仙者能夠擁有的。


    唯一的入口,就是四大城門,此處有朝廷派兵把守,每一個進入之人都要檢查,應該也要辦理入城令牌之類的信物吧。


    此刻恰逢早市,南門外進城之人,已經排起了長龍。


    王若和司空雪也隻好排在隊伍後麵,慢慢地朝前挪動。


    二人身上破爛的衣物,早已更換,除了法力虧空之外,宛如神仙眷侶,惹得前後之人,不停偷瞄。


    “咦?雪兒,你看!”


    王若根本不在乎凡人的目光,反而用手一指前方城牆下,有些苦笑地說道。


    司空雪順手望去,發現前方城牆下,用大大的白紙貼了一排,上麵全部是一些畫像。


    其中她和王若,甚至來無影的畫像,都在其中。


    畫中人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看來是畫功了得的丹青大師手筆了。


    “糟糕,原來是被畫影緝拿了,想不到黑市居然有這般權勢,可以令千裏之外的滄州也配合協查,這可怎麽辦?要是入不了城,可怎麽找到雲霖宮之人?”


    司空雪臉色一沉,有些擔憂地悄悄說道。


    原來二人離開小島之後,略一合計,想到此處距離古蘭國千萬裏,已經到了另外一個大陸,光靠遁光飛行,絕對不可能。


    而擁有通天巨船的黑市已經得罪,不可能再從黑路回去了。


    如今之計,唯有去雲霖宮打聽常相依,請她幫助使用超級傳送法陣,才有可能回到西域大陸。


    可是二人從來沒有見過此人,也不知她在宮中擔任何職,更不知具體怎麽聯係。


    要是早知道要走白路,當時遇見雲霖宮齊傑的時候,就應該詢問一番。


    可惜二人那時還未想好何去何從,略一耽擱,別人早就飛走了。


    他們在萊州待了一段時日,知道每個州府都有雲霖宮的下屬機構。


    隻是這些鎮守機構之人,雖然實力強大,卻不太管轄地方上的事情,除非出現重大變故,才會出來主持大局。


    而各個州府,也就被這些地方宗派和朝廷管理起來。


    特別是朝廷官府,不但明麵上是凡人百姓的管理機構,背地裏更是發展出黑市這樣的大勢力,同地方上的修仙宗派鼎足而立。


    綜合起來,朝廷已經是僅此於雲霖宮的最大勢力了。


    王若二人得罪了萊州黑市,中間牽扯上黑市幾個頭目的私利,他們隨便找一個借口,就可以在兩州三郡之地,通緝二人。


    隻要不是什麽太出格的事情,朝廷也不會去深究什麽。


    隻不過這樣一來,就給王若二人設下了重重阻礙。


    要是連滄州城都進不了,便隻能在荒山野嶺東躲西藏,要想回到西域大陸,簡直是癡人說夢了。


    王若看著前方城牆上的畫像,猶豫了一下,悄悄說道:


    “要不咱們二人喬裝打扮一番,諒這些守城的凡夫俗子,也看不出我們的真麵目,如此才能混進城去!”


    司空雪一聽,暗暗點點頭,看來也隻能如此了。


    誰知就在此刻,忽然前方城門處一陣騷動。


    二人抬頭望去,隻見一位佝僂的老婦人,拿著一個菜籃子,老得走路都有些費勁,此刻卻被一群兵士包圍,如臨大敵。


    “奚奚,你這個流沙宗的叛徒,還敢喬裝打扮蒙混入城,豈不知我帶著顯靈境在此把守,已經兩月有餘,凡是想偷偷進城之人,豈能通過?”


    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同時從城門內側走出一人,四十來歲左右,左手拿著一麵鏡子,右手提著一柄銅鞭,口中朗朗說道。


    “長江。。。原來是你!你可是滄州南城護衛軍的統領,是朝廷之人,什麽時候淪為流沙宗的鷹犬,為其賣命了?”


    老婦人神情自若,不慌不忙,一下子老態盡去。


    身形一抖,身上破爛衣裳瞬間掉落,露出裏麵的鵝黃衣裙,整個人也搖身一變,成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美貌女子。


    周圍軍士一見,連忙後退幾步,紛紛將手中長槍緊握,蓄力待發。


    而後麵百姓一看,全都睜大雙眼,目瞪口呆,眼睜睜地看著一位老太婆變成大美女,卻根本沒看清如何變化的。


    “奚奚,你休逞口舌之利,我乃堂堂朝廷命官,豈能為他人賣命,不過是職責在身,盡心盡責罷了。”


    “你既然已被列入通緝名單,豈敢光天化日之下,從我眼皮地下經過,豈不找死?”長江嘿嘿一笑,頗為自得。


    要不是眼前的女子,也是一名騰雲境修士,他和此人以前也見過幾麵,哪裏容她在此說話,早就將手中銅鞭一舉,開始擒拿了。


    “哼,流沙宗的江油長老,暗中指使手下設計害我,想要搶奪我家祖傳的寶物分水籃。要不是我夠機警,跑得快,如今可怕屍骨無存了。”


    “你們官府不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流沙宗胡作非為,反而和其同流合汙,通緝於我。”


    “如今我不過想回家拿點東西,難道也不允許麽?看來這滄州的天,不再是清朗的天了,入眼之處,滿是肮髒和齷齪!”


    名叫奚奚的鵝黃衣裙女子,手中提著一個花籃,流光轉動,指著“南門”的城樓木牌,憤怒大罵。


    “哼,你還有臉在這裏提起江油長老,他幾日前留在宗門的神魂燈,忽然熄滅,看來就是被你設計暗中殘害。今日你既然送上門來,就吃我一鞭!”


    長江也是火冒三丈,手中光芒一閃,銅鞭便呼嘯著飛了出去,朝著女子當頭一棒。


    “啊。。。江油這老賊死了?哈哈哈,真是報應,看來是上天派下天兵天將,為我出了這口惡氣。”


    “怪不得連你大統領也親自來守城門,不過以你的修為,想要擒我,還差了點!”


    奚奚咯咯一笑,身體騰空而起,在空中拋出花籃。


    隻見一道清澈無比的水流,從花籃中湧出,將空中銅鞭死死纏住,同時腳下遁光一閃,朝著城外急退而去。


    並不是她怕了長江,以她騰雲大圓滿的修為,對付隻有騰雲上境的長江,全然不懼。


    不過此地乃是城門口,萬一久纏之下,對方呼叫救援,自己可就吃不消。


    畢竟城中大能之士頗多,隻要來個元嬰修士,自己的這點修為,就不夠看了。


    長江見一擊之下未能建功,也趕緊將銅鞭召回,眼睜睜看著奚奚遁走,不敢貿然追擊。


    奚奚隻是流沙宗的叛徒,自己既然抓不住,也不影響什麽,反倒是朝廷要求的幾名通緝之人,千萬不能放過。


    見長江返回,在城門口找個椅子坐下,周圍軍士也是心頭一鬆。


    別看他們平日裏,對著這些凡人百姓大呼小叫、作威作福,一旦遇見這些修道之人,立刻變成孫子一般,不敢有絲毫不敬。


    更別說要硬著頭皮,直接和飛來飛去的仙人對抗了。


    “所有人嚴格盤查,如遇可疑之人,絕不放過。”


    “另外,將奚奚出現在南門的事情,也通報給流沙宗一聲,算是給他們一個麵子!”


    長江先是對所有軍士嚴厲地嗬斥一句,隨後又對著身邊一位軍官模樣的人,悄悄說道。


    那名軍官連連點頭,取出一塊通信玉盤,用手在上麵寫畫著什麽。


    剛才排隊的老百姓,都還驚異於兩位修道之人的法術,不斷交頭接耳。


    此刻聽見重新檢查令牌進城,便又趕緊密密麻麻地排起長隊,唯恐落人之後。


    在隊伍尾巴上的王若和司空雪二人,則是相互看了一眼,苦笑一聲。


    悄悄退出隊伍,朝著城外走去。


    “夫君,如今無法進城,可就有些麻煩了,要不我們先找個地方修整一下,將體內法力調息充盈,再做打算吧!”


    司空雪捂住胸口,緩緩說道。


    她當日被江油一拳打飛,因為日月環已經抵消了大部分的拳力,而且此拳乃是法力幻化,不是實打實的拳頭,故而雖然受傷,隻要修整月餘,就能恢複了。


    “隻能如此了,雪兒,你看,那遠處山峰之上,似乎有一座寺廟,不如我倆今日就去借宿如何?”


    王若點點頭,也隻能如此,抬頭之間,看見遠處的山峰上矗立一座紅磚綠瓦的建築,大喜說道。


    “那當然好了!”


    司空雪也是眼中一亮,和王若一起,迅疾地朝著山峰走去。


    因為距離滄州太近,二人不敢駕馭遁光,直接步行前往。


    想不到這座山峰,看起來不遠,走起來卻繞山繞水,一直走到日落西山,二人才爬上山峰,來到寺廟門口。


    “寒山寺!”


    王若盯著廟門上的木匾,喃喃念道。


    同時廟門兩邊的柱子上,也寫著一副對聯:“一席春秋,寒山寒水寒日月;百境心生,觀天觀地觀本真。”


    “雪兒,我看這對聯頗為不凡,裏麵應該住著佛道高僧,我們可要恭敬一些!”


    王若囑咐司空雪一句,隨即上前,輕輕叩響了門上銅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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