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莫打玄機,是友皆大歡喜,是敵生死搏命,結果可是天壤之別,如今你們實力上處於劣勢,還請道友講清楚一點!”


    青於藍以為麵具老者在和稀泥,麵色有些不悅,悄悄捏了捏自己的拳頭,不太耐煩了。


    “如果你們是要追殺這幾人,我是一定要維護他們的,至於是不是處於劣勢,還是要試過才知道!”


    麵具老者絲毫不懼,反而嘿嘿一笑。


    “狂妄至極!”


    青於藍大怒,身處高位的他,一直手握大權,已經很多年,沒有人對他這般不客氣了。


    如今對麵老頭,軟硬不吃,讓他心中無名火起,頓時腳一蹬地,大袖一拂,一股無影無形的神識,挾帶著絕強威勢,朝著對麵一湧而去。


    “來得好!”


    麵具老者哈哈一笑,同樣朝著對麵揮一揮手,一股無形神識蜂擁而出,朝著對麵激射而去。


    以自身神識化作攻擊,一般隻有元嬰境以上強者,才能做到,畢竟需要強大的神識作為底氣。


    而且神識相鬥,最為凶險,倘若有所損傷,那可是直接影響修士識海的,輕則頭疼欲裂,重則變成癡傻了。


    所以二人看起來,手上沒有什麽大動作,也沒有使出什麽法寶之類,但實際上,一出手便是生死相搏、危險萬分。


    “砰”地一聲,兩股絕強神識在空中相遇,竟化作兩道肉眼可見的颶風,在空中不停急速旋轉、碰撞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滋滋之聲。


    聲音入耳,王若和司空雪臉色一白,難以承受這種鑽入腦海的鑽心疼痛,趕緊捂住耳朵,蹲了下去。


    “嘭”地一下,楊寶笙張開手中的離落傘,化作一道白色光幕將二人及自身圍住。


    王若二人,這才臉色稍緩,戰戰兢兢地抬起頭來。


    對麵三人,均是元嬰境之人,這點魔音當然傷不了他們。


    奇怪的是,青三也不在此處,不知是跟不上元嬰的遁速,還是另有什麽安排去了。


    兩股颶風在空中相持一會,隻見青於藍的神識颶風,漸漸不支,不但風勢變緩,而且也小了一些,慢慢地朝著後麵退去。


    白澗樺見此情景,雙眼一眯,雙手一震,身上的白袍無風自動,一股衝天殺意湧起。


    同時身形一晃,飛入高空,聚集畢生功力,化為一爪,朝著麵具老者抓來。


    隻見這一爪,在空中幻化為一頭張開血盆大口的白虎,四腳騰飛,雙目如電,朝著老者一口咬下。


    “又來一個!”


    麵具老者哼了一聲,左掌穩住神識颶風,右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圓圈,同時食指朝著圓圈一點。


    隻見圈中空間,一陣蕩漾,赫然走出來一個和麵具老者一模一樣的人,連修為都分毫不差。


    嘿嘿一笑,舉起手掌,朝著撲過來的白虎一掌拍去。


    “乾元分神?”


    青於藍和白澗樺見到此景,大驚失色,再也顧不得出手傷敵。


    一個將神識颶風頂了一下,隨即化作漫天無形一收而回;另一個手中白虎哀嚎一聲,掉頭朝著自身飛奔而來。


    “此刻想跑,晚了!”


    兩個一模一樣的麵具老者,同時一笑,一個左掌如刀,朝著青於藍一切而下;一個變掌為抓,一下逮著空中白虎的尾巴,使勁一扯。


    “啊!”


    “哎呦”


    隻聽兩聲不同的慘叫之聲發出,青於藍神識撤退不及,被麵具老者手刀切掉一塊,頓時抱著頭顱,發出一聲淒厲長嘯。


    而白澗樺則臉色一白,捂住胸口痛苦不已。


    自己畢生功力所化白虎,此刻已經斷掉一尾,一個虎跳,躍入其身上消失不見。


    “走!”


    二人再無絲毫遲疑,掉頭就跑,卻發現鬼推磨早就駕著滾滾黑雲,逃到前麵去了。


    眨眼之間,一片烏雲和兩道遁光急速而退,很快消失在了天邊。


    麵具老者也不追趕,抬手一招,其中一個老頭轉身跳入空中圓圈,消失不見。


    而他將右手。順著圓圈邊緣處一抹一劃,整個圓圈便神奇地消失在空中,隨即降下遁光,來到眾人麵前。


    王若和司空雪見此人眨眼之間,便將兩名元嬰後期打跑、一名元嬰初期嚇跑,不禁大喜過望。


    同時心中欽佩之至,不知道何年何月,他們才能修到如此大神通啊!


    “想不到您還是一位乾元境的前輩,恕剛才晚輩無禮了!”


    楊寶笙同樣驚喜交加,趕緊上前深深鞠躬,恭敬地說道。


    “道友你錯了,我隻是元嬰巔峰修為而已,還沒有到達乾元境,否則怎會讓他們二人離去呢?”麵具老者嘿嘿一笑,連忙扶起對方。


    “啊?道友莫非騙我,剛才你施展出來的,應該是乾元境才能有的分神分身,難道還會有假?”


    楊寶笙一臉愕然,似乎有點不相信他的話。


    王若和司空雪更是一頭霧水,對於這高境界的神通知之甚少,根本說不上話。


    “剛才我是使用了一個障眼法,其實是利用本身的一門浮影分光的神通,混合一門叫做玄虛氣的法門,附身其上,化作類似乾元分神的樣子,暗中左右手同時發力,才唬住對方,慌忙撤退,我才偷襲得手。”


    “要是這二人當時不懼,拚命反擊,便會發現其中有詐,說不定我還要吃點小虧呢。”


    “畢竟同時對上兩名相同境界的敵手,還是要略輸一籌的。”


    麵具老者見楊寶笙有些疑惑,解釋一句,眼中卻還是有些自得之色。


    “玄虛氣?”王若聽到此處,不禁心中一動。


    自己同樣修習玄虛之氣,但一直沒有重視這門功法,想不到在這些高人手中,竟有如此妙用。


    而且不知這棺中人,是如何得到這種功法的,難道他就是在若虛門後山涼亭中,傳授自己功法之人?


    “啊?原來如此,可能夠麵不改色的在兩個元嬰上境修士麵前,施展如此絕學,不但將對方完全唬住,還能趁機給其一擊,真是膽大心細,計劃周密,小妹佩服得五體投地啊!”


    楊寶笙見其說出其中奧秘,連連咋舌。


    要知道剛才倘若被對麵識破,受傷的,可能就是眼前麵具老者,接下來他們幾個,可就要再次落荒而逃。


    “不過他們二人傷得並不重,而且很快就會反應過來,定會聚集人手,返身追擊,如今之計,我們不要在此停留,盡快離開。”


    “我帶著王若,你帶著司空雪,先朝著無影海邊飛去,到時我們再相機行事!”


    麵具老者抬頭看了一下快要亮了的天空,指了一下南麵的方向,緩緩說道。


    “道友說得對,此地並不安全,況且四周都是獸族地盤,他們很容易再次組織人手圍攏過來,我們走!”


    楊寶笙說完,化身一道藍色遁光,將司空雪拉入其中,疾飛而去。


    “前輩,上次在龍隱山授業,晚輩還未來得及感謝,如今又蒙受救命之恩,晚輩銘記在心,倘有回報之日,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隻是無法得知恩人名諱,不知可否讓我見上一麵,以慰心中掛念?”


    王若對著麵具老者,深深鞠了一躬,不勝感激。


    見此刻,隻有他們二人單獨在場,便大著膽子,有些好奇地請求道。


    麵具老者聞言,原本正欲起飛的身形,陡然一頓,緩緩收回腳步,回過頭來看著對方,眼光中竟然再次泛起一絲淚花。


    “前輩,您怎麽了?莫非我說錯什麽話了麽?”


    王若雖然看不見老人的表情,但能感受到那種真切的情感,心中一驚,有些手足無措,整個人都慌了。


    “沒事,有若兒這句話,我心足矣!”


    麵具老人此刻似乎心情難以平複,仿佛有千言萬語,卻又一時間不知道從何處開口。


    上前一步,伸出有些顫抖的雙手,摸了摸對方的腦袋,一副疼愛至極的樣子。


    “若兒?”


    王若見老人如此失態,又稱呼自己為若兒,不禁一愣。


    難道這位前輩還是自己的親人不成?


    他心中不禁十分忐忑,感受著老人手中的溫度,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卻像鏡中月、水中花,總是隔著一層朦朧的迷霧,無法看得清楚。


    “可惜你如今修為太低,還需要磨礪成長,上次我讓張若虛帶給你功法,也不知修煉得怎麽樣了,這次我過來,就是準備將你帶在身邊,親自教導你!”


    麵具老者緩緩收回雙手,稍微冷靜了一下,然後長呼一口氣,似乎已經作了決定。


    “張若虛?帶給我功法?難道你就是那糊塗前輩口中,說的另外一個前輩?你究竟是誰,我怎麽感覺這麽親切?卻始終無法想起?”


    王若記起當日在若虛門後山涼亭上,那位怪異前輩傳功之時,曾提到過他是受人之托,莫非就是眼前的這位老者。


    可是他搜腸刮肚,想破了腦袋,也猜不到眼前之人,究竟是誰,忍不住再次問道。


    “傻孩子,我照顧你這麽多年,你都蒙在鼓裏。”


    “雖然你的父母,希望你能夠平平安安地像一個普通人一般生活,但你終究按捺不住修道的天賦,闖入這爾虞我詐、血雨腥風的世界來,這一切,可都是你自己選擇的!”


    麵具老者長歎一口氣,伸出右手,將自己臉上的麵具,緩緩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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