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先生,卞族長,你們二人可以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變故?為何銅甲屍的威力,會略有不足?”


    青於藍還是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大家則眾星拱月般站在其身後,王若三人被鐵鏈鎖著,站在船尾。


    “說來慚愧,昨天晚上,我夜蝠一族遇襲,死傷無數族人,房屋大量被毀,還請青族長為我做主啊!”


    卞福一聽青於藍問起此事,早就想好了說辭,立刻雙拳一抱,沉重無比地說道。


    “哦,到底怎麽回事,你們二人慢慢說來!”青於藍一看就是那種大權在握,遇事沉穩之人,聽見卞福如此聲淚俱下,並不著急,身體向後靠了一下,不急不緩地說道。


    烏拉和卞福便將昨夜之事,說了一遍,聽得青於藍是眉頭一皺,青三更是驚訝萬分。


    “魂動雷珠確實棘手,就是我遇上了,也要暫避鋒芒,想不到那兩位人族小輩,居然擁有兩顆,也難怪你等吃癟了。”


    “原本我和鬼先生相約今日相見,幸好他提前一夜來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失去幾個族人倒沒什麽,你烏先生可不能有什麽閃失,否則這煉屍計劃,又得另尋他人,豈不耽擱麽?”


    青於藍聽完整個過程,並沒有覺得十分驚訝,笑著對烏拉說道,看樣子十分器重。


    卞福心中一怒,這青於藍居然視自己族人如草芥,根本沒有放在心上的意思,實在可恨。


    表麵上卻不敢露出絲毫不滿,腳步卻朝後麵退了一步,默默無語。


    青於藍看了他一眼,有些沉吟,竟好像知道他的想法一般,緩緩說道:“我們獸族所在暗黑森林,幅員遼闊,這古蘭國已經是相鄰最弱的國家了。”


    “絕情閣之人不足為懼,你們放心試煉,有什麽事情,南宗在後麵給你們撐腰。”


    “你夜蝠一族,也是我靈獸百族中的一支,我們不會讓你做出白白犧牲的,隻要這次保全烏先生完成煉屍計劃,你們便可搬遷到須彌山上去,我會劃出一片地盤給你們!”


    “啊,族長此話當真?”


    卞福正在心懷怨恨,突然聽到這句話,忍不住大叫一聲,同時圓睜雙眼,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嘿嘿,難道我說話還不作數麽?”


    青於藍原本有些慵懶的雙眼一睜,一股強者氣息一閃而逝,看得卞福心驚肉跳。


    “屬下不敢!”


    卞福趕緊退後兩步,深深朝著他鞠了一躬。雖額頭冒汗,心中實在歡喜無比。


    這須彌山,可是暗黑森林中有數的靈山之一,正是南宗青蛇一族管轄的地盤,上麵靈氣濃鬱,哪裏是他們這鳥不拉屎的邊境地方可比?


    當然,卞福心中清楚,自己在須彌山的地盤,絕對是此山最偏僻的地方,否則青於藍怎可能答應自己?


    不過就算是靈山偏僻之地,也比這裏強上太多了。


    他不禁暗暗慶幸起來,想不到高層對這些銅甲屍如此重視,早知如此,別說抓幾個絕情閣弟子時,損傷一些自己的族人,就算將這些族人煉製成銅甲屍,他也絕無怨言。


    “烏先生,那鬼前輩是否將這人族幾人抓住呢?”


    青三聽到此處,卻有些好奇地問道。


    此言一出,王若三人也不禁抬起頭顱,目光閃動,關心起來。


    “這個還不知道,我和卞族長出來尋找這三人,在此區域反複查看,就聽見你們打鬥的聲音,就趕過來,也還未回去呢!”烏拉搖了搖頭,一臉苦笑地說道。


    “哦,剛才我見先生給這幾人打入一道靈符,又喂下一顆丹藥,如今這幾人,卻像什麽也沒發生似的,不知可否賜教一下?”


    青三看見王若站在後麵,和平日裏並沒有什麽兩樣,不禁有些擔心地問道。


    “哦,三公子不必過慮,我這道靈符換做禁靈符,一旦打入人體內,便會在丹田處產生一道封印,將他們體內的法力封住,無法動用分毫。此刻這三人如同凡人,根本沒有任何威脅了!”


    “至於剛才的屍毒丸,更是神妙,可讓這些人在十日之內,慢慢轉變為普通僵屍,完全喪失意識,隻憑本能行動。”


    “到時我再抽取他們魂魄出來,煉製銀甲屍,便容易得多,也便於以後控製。”


    烏拉臉上現出得意之色,將這惡毒的煉製之法娓娓道來,如數家珍。


    “哦,我看這三人耳聰目明,還有些擔心他們聽見我們的一些秘密,如今倒也放心了!”


    青三嘿嘿一笑,對著王若咧嘴一笑。


    “這個盡管放心,十日之後,別說他聽過什麽,見過什麽,就是他親媽站在眼前,也絕對認不出來的,更別說這些往事了。”


    “他們遲早是三具行屍走肉,而且一旦煉製後,永遠不可能恢複原來的樣子,我們就不要管他們了!”


    烏拉嗬嗬一笑,拍著胸脯保證道。


    青三同樣大笑,眼睛繞過王若,向著後麵的司空雪瞄了一眼,一絲異色閃過。


    蛇舟速度極快,不久,便來到夜蝠族上空。


    看見地上的屍體已經不見,唯有一些殘垣斷壁,還隱隱露出昨夜大戰的痕跡。許多夜蝠族人正在修牆補窗,重建房屋。


    其中一個最大的木製建築前麵,有一塊空地,一個四十多歲左右的遒勁大漢,滿臉絡腮胡子,正倒背著雙手,看著空中的蛇舟,朗聲說道:“青於藍,你怎麽現在才來,咦,居然抓住了那三個小兔崽子,真是有點意外啊!”


    “嘿嘿,我剛好碰見他們狼狽潛行,如果不出手,還真有可能讓他們逃掉了。”


    “我聽烏拉說,你去追兩個騰雲小輩,以你的身手,應該是手到擒來,不費吹灰之力吧!”


    青於藍看見下麵的鬼推磨,不敢大意,立刻起身說話。


    雖然他的修為,已經是元嬰巔峰,鬼推磨不過元嬰初境,但鑒於對方魔族的身份,自然又要尊貴許多了。


    轉眼眾人來到地麵,從蛇舟中走了出來,王若三人自動地跨出蛇舟,在一旁束手而立。


    見他們如此識趣,烏拉嘴角一翹,也沒有再生拉活拽,將鐵鏈很隨意地扔在地上,根本不怕他們逃跑的樣子。


    的確,要是戴著這一動就要嘩啦嘩啦響的鐵鏈,怎麽可能逃脫而讓人無法察覺?


    王若三人低眉順眼,沒有一點反抗的意思,這讓烏拉十分滿意。


    “說來慚愧,這二人滑不溜手,其中一人緊要關頭,施展拚命劍法,被我一掌拍死了。”


    “剩下另一個雖受重傷,卻趁此機會,施展一種秘術逃脫了,隻擒住一個琴心小輩,關在牢獄之中,待會交給烏拉便可。”


    鬼推磨搖了搖頭,似乎不太滿意自己的這次追殺。


    “難道流雲師叔逃走了?”


    王若心中一動,有些意外。


    雖然鬼推磨說得並不具體,但使用劍法的應該是堯傑,也不排除流雲的可能。


    畢竟修為到了他們那種境界,會一兩門劍法並不稀奇,流雲還會劍絲為籠,他的劍法造詣絕對不低的。


    他回頭看了司空雪和郭鶴橋二人一眼,見他們臉色也有些疑惑,心底也都在暗暗祈禱。


    倘若真的逃出去一人,也不知他會不會回來救他們?


    當然,這樣的可能性極小,畢竟虎口奪食,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不但需要非凡的勇氣,更需要絕頂的智慧,否則隻是送死而已。


    更為糟糕的是,逃走之人,或許根本就不知道他們三人被擒住之事,如何來救?


    “鬼先生不必介意,逃脫區區一個小輩,何足掛齒?”


    “倒是前段時間,你我商議的那件大事,今天我們兩個再合計合計。再看看烏拉的銅屍威力如何,說不定對我們合作的那件大事,有所幫助呢!”


    青於藍先是一愣,隨即馬上笑起來,以掩飾自己的失望之色,語氣寬慰地說道。


    “那就要暫借卞族長的大廳一用了,請!”


    鬼推磨何等聰明之人,自然發現了對方的驚訝,但自己也並不在意,畢竟跑掉一個騰雲境,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倒是這次萬裏迢迢來到獸族,肩負著一些特殊使命,還是商議大事為重。


    卞福馬上站出來,對著大家笑道:“難得青族長和鬼前輩同時大駕光臨,小族倍感榮幸,我這就帶大家到廳內安坐,準備香茗和酒菜,略盡地主之誼!”


    隨即叫過來兩名夜蝠族人,簡單吩咐幾句,便朝前帶路,朝大廳走去。


    “二位大人先走一步,等我安頓好這三人之後,再去牢房一趟,隨後再領銅甲屍過來,請青族長閱兵!”


    烏拉並沒有抬步,反而對著眾人笑道。


    “我也有點小事,要請烏先生幫忙,父親大人和鬼前輩先請!”


    青三嘴角一翹,頗有深意地看了烏拉一眼,嗬嗬笑道。


    見二人有事,青於藍和鬼推磨便不管他們,跟著卞福,直接走進了那棟最大的木質建築,看來這閣樓,便是夜蝠一族的議事大廳了。


    “不知三公子找我何事?”


    等眾人走遠,烏拉一臉疑惑,忍不住問道。


    他和這三公子隻是第二次見麵,也談不上什麽交情,怎麽會有求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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