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局散了,回將軍府。


    不久後,勇國公夫人就派人送了一箱書過來,數量不多,但這肯定不是勇國公夫人的上限,而是時間的上限。


    帶人走進外院公用的藏書閣。


    “娘!”珩哥兒手中拿著一本鮮豔的動物畫冊在看,發現許清宜的身影,立刻笑著跑了過來。


    “喲。”許清宜看到小兒子也在,很驚喜地笑道:“你跟誰在這兒呢?看的什麽呀?”


    “畫冊。”珩哥兒認真道,將手中的畫冊送上去。


    “我看看。”許清宜拿過來,發現是一本動物圖集,每頁還有注解,不錯,確實很適合小朋友看:“很棒,還給你繼續看吧。”


    “娘。”臨哥兒從一排排的書架中走了出來,穩重清瘦的身影,已經可以用修長來形容,給人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慨。


    他手持書卷,看著下人抬進來的箱子問:“您又買了書?”


    “不是買的。”許清宜搖頭,眼睛依舊看著對方俊秀的臉,卻暫時沒有往下說。


    臨哥兒也沒繼續問,因為他已經被箱子裏的書籍吸引住了注意力,連忙放下手裏的那本,過去翻看起來。


    “都是孤本古籍,哪來的?”臨哥兒驚訝地問。


    見他愛不釋手,許清宜才敢交代:“勇國公夫人送的,咳,既然你都承認了這層關係,收點東西也不過分。”


    臨哥兒一頓,神情晦澀難明,但最終還是沒有丟下手裏的書,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你不怪我擅自收下吧?”許清宜問。


    臨哥兒翻了個白眼,淡聲道:“是書籍您才收的,因為您知道我喜歡。”


    許清宜眨了眨眼,這就是不怪自己的意思了?


    哎,龍生九子各有所好,臨哥兒什麽都好,就是心裏的彎彎繞繞太多了些,她這個一根筋的娘走在裏頭,容易迷路。


    “嗯,你喜歡就好,看著吧。”許清宜想起什麽,又叮囑了句:“等你看完,也借給沈舉人看看。”


    都是學霸,肯定是愛看書的。


    隨後笑眯眯地想,再過些日子就不能再叫沈舉人了,應該叫沈狀元了。


    娘真是處處為人著想,臨哥兒點點頭,提醒一聲:“爹也喜歡看書,您要不挑兩本帶給他?”


    那倒是的,差點忘了孩子爹,許清宜道:“我不會挑,你幫我挑兩本如何?”


    “行。”臨哥兒點頭,對於爹喜歡看什麽,他還是心中有數的,就認真挑了兩本。


    許清宜拿到書,摸摸珩哥兒可愛的發髻問:“乖寶寶,你想繼續和大哥在這裏看畫冊,還是跟娘一起去找爹啊?”


    珩哥兒仰頭乖巧地看著娘:“拿著畫冊跟您一起去找爹,可以嗎?”


    “可以。”許清宜溫和地教育道:“不過你拿出去的書,看完就要記得拿回來放好,不可以到處亂丟,知道嗎?”


    “知道了。”珩哥兒朝娘貼近兩步。


    “好,那我們走了。”許清宜和臨哥兒說道,然後牽著老三的手離開。


    臨哥兒看了看娘和三弟的背影,垂眸繼續看書。


    書房。


    “爹。”珩哥兒抱著畫冊,小跑到謝韞之的身邊靠著。


    “嗯,拿的什麽?”謝韞之與妻子對視了一眼,才低頭問小兒子。


    “畫冊。”珩哥兒又對爹展示自己今天看的畫冊。


    “好。”看見畫冊的內容,謝韞之會心一笑,隨後看向許清宜,問:“珩哥兒今天不上課嗎?”


    這個點出來玩還是比較少見。


    “你忘了,這些天科舉,沈舉人剛考完試,總要休息一下。”許清宜說著,走過來,把手裏的兩本書給他:“勇國公夫人給臨哥兒送了一箱書,說是古籍孤本,我順手拿了兩本,想著沒準你也愛看。”


    謝韞之接過來問:“你挑的?”


    “不是。”許清宜尬笑道:“我胸無點墨,哪裏會讀書?是臨哥兒給你挑的。”


    “夫人不要這麽說,你哪裏胸無點墨了?”謝韞之反問道,不喜歡聽夫人的自輕之言。


    在他心裏,夫人很聰明。


    許清宜被對方認真地盯著逼問,心髒一緊,好笑道:“好好好,我開個玩笑。”


    “嗯。”謝韞之這才滿意。


    隨後將珩哥兒抱到膝蓋上,說道:“既然夫子沒空管你,就和爹一起看書。”


    “好。”珩哥兒乖乖地窩在爹的懷裏。


    許清宜對此安排很滿意,這樣她就可以輕鬆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看到娘走後,珩哥兒才回過味兒來,早知道就不和娘一起來找爹了,同樣都是監督他看書,大哥比爹還是要溫和點的。


    謝韞之不知道小兒子內心的怨念,難得有機會照看這個小東西,他努力陪伴了一下午。


    許清宜也打理家中的生意,也伏案工作了一下午,看到時候不早了,很有些疲乏地伸了個懶腰。


    沉浸式工作雖然累了點,但還是很爽的。


    然後吩咐人去張羅晚膳。


    夜裏,大孩子各自回了院落休息,小孩子交給了嬤嬤,許清宜和謝韞之夫妻二人才有獨處的時間。


    “和勇國公夫人談得還順利?”謝韞之沐浴出來,看見妻子還坐在梳妝台前捯飭,就在旁邊坐下。


    “順利的,我瞧著勇國公夫人是個不錯的脾性,也是真心惦記著臨哥兒。”許清宜給臉上拍完了花露,轉過來看著男人:“就怕陸家內部有紛爭,到時候牽扯了臨哥兒去。”


    自古高門大戶,都沒有什麽真正的手足之情,更何況不是一個娘肚子裏爬出來的。


    她可不信,現在的世子陸啟銘會真心接納臨哥兒。


    平陽侯府況且如此,何況國公的爵位還要再高一等,足夠誘惑著人搶得頭破血流。


    還是老問題,暫時解決不了,謝韞之也給不了妻子一個很明確的答案,隻能保證道:“不用掛心,有事我會處理。”


    許清宜笑笑。


    有謝韞之作為靠山,她當然是放心的,這也是她當初不惜代價,也要嫁到澹懷院的原因。


    謝韞之又問:“夫人今天打牌手氣好嗎?”


    夫妻倆忙了一天,睡前這樣坐下來聊兩句,許清宜還是很喜歡的,彎著眼睛笑道:“還不錯,托了臨哥兒的福,勇國公夫人有意給我放水,把之前輸的兩場都贏回來了。”


    “那真不錯。”謝韞之微微一笑。


    “舅母不知從何處知道我給裴副將做媒成功了,問我還有沒有認識的青年才俊,給侯府的姑娘們相看相看,於是我就舉薦了沈舉人。”打開了話匣子,許清宜繼續說:“估計是門第太低,舅母沒看上。”


    謝韞之迅速思索了一番,說道:“舅舅和舅母膝下並沒有適齡的姑娘,要相看的估計是旁支和親戚,再低一點的就是庶女,若是沈舉人考中進士,也未必不能相配。”


    許清宜點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才開了這個口,不過既然舅母拒絕了就算了,等結果出來,橫豎也不愁。”


    “你對沈舉人一向看好。”謝韞之酸酸道,撫了妻子的臉一把,有些小吃醋。


    “不說這些了,安寢吧。”許清宜非常聰明,堅決不再提一句別的男人。


    進了床帳內,周遭昏暗下來,許清宜剛躺好,男人熟悉的體溫覆上來,她抱住對方,和對方親吻。


    “白天在書房,若非你帶著珩哥兒來,我就在書房這樣親你了。”謝韞之高大的身軀抵著她,鼻息沉沉地道。


    “……”


    許清宜的眼睛往上翻,渾身發軟,說不出話。


    隨對方折騰了一番,叫人好受。


    許清宜今兒個被欺負得哭了出來,難得軟軟地道:“這麽凶做什麽?”


    謝韞之冤枉地皺起眉,自己凶嗎?


    他解釋:“不是凶,是疼你。”


    許清宜:“……”自家男人的身體康複得怎麽樣,大夫可能不清楚,但她這個夫人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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