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郡主那一番話的暗示,所有人都看著謝淮安,心中奇了,聽郡主的意思,杜姨娘小產,似乎跟謝淮安脫不開幹係?


    再一次成了被審問的焦點,謝淮安恨極了這種感受。


    但橫豎沒有確鑿的證據,他打算抵賴到底。


    “縉雲小產是個意外,大家也都看到了,郡主是說過不想要這個孩子,但我並沒有放棄的打算。”他無辜且沉痛地說道。


    “嗬。”真陽郡主對他的狡辯之詞不屑一顧,輕飄飄道:“夫君恐怕不知,女人摔倒滑胎和用藥滑胎,脈象和表現是不一樣的,但凡有點本事的大夫都能診斷出來。”


    要知道王府後宅的鬥爭,比侯府後宅隻多不少。


    真陽郡主從小目濡耳染,對有些事情也是知道的。


    頃刻間,謝淮安的臉色又白了一分,努力搜腸刮肚想說辭,卻再也說不出推脫的理由來!


    “逆子!你這個滿嘴謊言的混賬東西!”侯爺怒極,抓起滾燙的杯盞朝謝淮安砸了過去。


    他簡直太生氣了。


    這就是侯府以後的繼承人嗎?!


    那侯府還有將來可言?!


    侯夫人眉心直跳,咬牙道:“淮安,還不快跪下,你怎麽能騙你爹!”


    謝淮安立刻跪下,膝行到侯爺腳邊認錯:“爹,我不是故意騙您的,實在是被逼無奈,我能如何……”


    啪地一聲,侯爺的巴掌落在謝淮安臉上,在場的人看了都心驚肉跳,屏住呼吸。


    想想似乎不解氣,侯爺又一腳朝著謝淮安的心窩踹去。


    氣呼呼道:“你落的孩子,屎盆子扣到你大哥頭上?好好好!謝淮安你很好!我今天就打死你!”


    眼看著侯爺起身搬椅子,侯夫人驚恐失色,連忙也哭著跪了下去,拖著侯爺的胳膊替兒子求饒道:“侯爺,不要啊,他知道錯了!”


    “滾開!”侯爺一腳踹開秦氏,整個人氣得仿佛要崩潰。


    謝淮安終究還是挨了打,嘴裏不時傳來哀嚎與求饒聲。


    整個大廳變得亂糟糟的。


    老夫人呆呆地坐在輪椅上,心裏消化著剛才聽到的消息,人似乎已經被抽走了魂兒,瞧著失魂落魄的。


    當然了,事到如今她已經知道,分家一事,再也沒有回旋的餘地。


    謝韞之和謝淮安這對兄弟倆,再也不可能握手言和。


    許清宜和謝韞之夫妻倆,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出鬧劇。


    真沒想到啊,杜縉雲肚子裏的孩子,竟然是謝淮安親手落掉的。


    都說虎毒不食子,謝淮安不僅弑子,還陰險地想嫁禍給他們頭上。


    幸好沒成功。


    許清宜慶幸之餘,對謝淮安的真麵目並不意外,原著中的男主本就如此。


    人設陰險狡詐,不擇手段。


    讀者說他是匹惡狼,千壞萬壞,卻唯獨對女主掏心掏肺地好。


    這樣的愛情收獲了一批腦殘粉絲。


    可現實是很殘酷的,真正的惡狼在利益麵前,愛人和其他人也沒有什麽不同,都是可利用資源罷了。


    現實中遇到這樣的男人,趕緊跑。


    許清宜在想,不知杜縉雲知道這個殘忍的真相,心中會作何感想?


    隻能說,求仁得仁。


    “世子。”許清宜不想再看了,偷偷扯了扯世子的衣袖,小聲征求:“好像沒我們什麽事了,我們可以走嗎?”


    謝韞之頷首:“可以。”


    隨即起身,也不是不想打招呼,但他爹看起來很忙的樣子。


    謝韞之便隻是走到老夫人身邊,道了句:“祖母,我和清宜先走了。”


    老夫人看著清冷淡漠的長孫,張開嘴巴想說點兒什麽,但最終隻是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去吧,委屈你們了。”


    但她感覺,謝韞之也不需要她的態度。


    這孩子看似恭敬孝順,保不齊,根本就沒將誰放在心裏吧。


    站在一旁的真陽郡主,眉宇間籠著哀愁,瞥見謝韞之夫妻倆離開,忍不住跟了上去,在廊下出聲叫住他們:“謝韞之。”


    聞言,謝韞之的腳步未停,倒是許清宜停了下來,連帶著他也不得不停下來,接著用疑惑的目光看向許清宜。


    似乎在問,你怎麽停下來了?


    許清宜也是愣了一下,回過神來,不好意思,職業病!


    怪她在文明講理的社會待慣了,身體都形成了條件反射,聽見有人喊就走不動啊。


    但既然都停下來了,許清宜便回頭看著真陽郡主,幫自己的夫君問道:“不知郡主有什麽事?”


    真陽郡主倒是想罵許清宜多管閑事,但不得不承認,若不是許清宜停下來,謝韞之根本就不想理會自己。


    她忍著不悅,對謝韞之道:“我幫你洗脫了罪名,你就沒有什麽要對我說的嗎?”


    “沒有。”謝韞之除了許清宜,對別的女人都是冷冰冰的,他看也不看真陽郡主一眼:“你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我該說什麽?不要臉的攪家精?”


    許清宜:“……”


    作為妻子的她,嘴巴張成o形,驚奇地看著世子,這家夥的嘴巴這麽毒的嗎?


    而真陽郡主的臉色刷地一下煞白,在許清宜看來破大防了,果然,對方惱羞成怒地道:“謝韞之,你怎麽能這樣說我?!”


    “難道不是嗎?”謝韞之擰眉道:“明知我有妻子,你還不知廉恥地追到侯府,妄想取而代之,你的做法哪點要臉?”


    真陽郡主咬牙,想說,那還不是因為我愛你!


    謝韞之繼續道:“還想栽贓腹中的孩子是我的,惡心。”


    “你!”真陽郡主氣得臉紅耳赤,險些哭出來,畢竟再怎麽跋扈她也是個女子,哪能受得了被心愛的男人這樣辱罵?


    許清宜同為女人,麵對這種情況,真的會忍不住歎氣,勸道:“郡主還是放下吧,強扭的瓜不甜,你大好的人生和年華,沒必要浪費在一個不愛你的男人身上。”


    “你閉嘴,我不要你貓哭耗子假慈悲!”真陽郡主紅著眼睛哭泣,聞言氣呼呼地怒罵許清宜。


    許清宜翻了個白眼,啥也不說了。


    放下助人情節,尊重他人命運。


    這句話能被網友奉為圭臬,不是沒有道理的。


    “對我妻子放尊重點。”謝韞之冷臉,說道:“我已經說了不喜歡你,你是聽不懂人話嗎?以後離我們遠點,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謝韞之的話太傷人了,真陽郡主接二連三大受打擊,最終哭著掩麵跑走了。


    這戰鬥力……挺彪悍啊。


    許清宜側目,兩相一對比,她發現世子對自己還挺好的,至少內人和外人的區別涇渭分明。


    回到澹懷院,想想今天的鬧劇,許清宜就吩咐下去,晚膳在自己院子裏解決。


    她估摸著直到搬家為止,他們都不用出去一起吃飯了。


    孩子們對府裏今天發生的事一知半解,直到聽了許清宜的講述才知道究竟。


    二叔陷害爹娘的事讓他們很生氣,但分家的消息又讓他們很開心。


    真的嗎?


    他們可以搬離侯府去爹的將軍府生活了嗎?


    禛哥兒都顧不上吃飯了,滿臉興奮,迫不及待地向許清問道:“娘,我們什麽時候可以搬?”


    臨哥兒也看著娘,仿佛已經習慣了,總覺得家裏的事都是娘說了算。


    無人問津的謝韞之也是這麽想的,後宅的事由妻子做主,天經地義。


    “將軍府畢竟空置了那麽久,立刻入住恐怕不行。”許清宜看著老大和老二,麵帶微笑,有條不紊地計劃道:“明天先叫人開始打掃出來,把東西搬過去,最後我們人再過去。”


    不然誰知道人先過去了,家會不會被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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