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變形金剛掰斷,說明力氣大。”蘇瑩抱著懷裏奶香味四溢的崽兒道,“媽媽給醇寶兒拿糖,但晚上要睡覺了隻能吃一顆。” “好!”小人兒舉著手道。 “要好好刷牙。”沈成帆說道。 “哼……”小人兒發出了小小的鼻音。 “老婆我想揍他。”沈成帆看著趴在老婆懷裏的小人兒道。 “你敢!” …… 過了元旦,很快就到了年下,各家各戶也買了許多零食糖果,這棟樓上下是坐電梯,上下鄰居並沒有多麽親密,但沈醇隻要被抱出去逛一圈兒,不管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都忍不住想塞糖。 即使蘇瑩推拒了陌生人的,小孩兒的口袋裏還是塞滿了糖。 “糖不能吃太多知道麽?”蘇瑩牽著兒子的小手出了電梯。 沈醇嘴裏來回咬著一顆奶糖,這邊剛點了頭,那邊就看到了人,眼睛一亮手一鬆就跑:“哥哥!” 小白煦剛出了門,聽見聲音轉頭,就看見穿著融呼呼羽絨服的小家夥往這邊奔,沒忍住往那邊走了幾步,伸手接住時摸了摸微紅的小臉:“醇寶兒。” “哥哥一起玩。”沈醇抓著他的衣服道。 “眼睛裏隻有哥哥。”蘇瑩笑著打趣了一聲道,“你們要出門?” 白母低頭看著湊在一塊兒的兩個小人兒笑道:“我說是出去買點兒年貨,小煦說想看看醇寶兒在不在,讓他們一起玩吧。” “行。”蘇瑩掏出鑰匙開了門,讓開了身體道,“小煦,醇寶兒快進來,外麵冷。” 劉秀麗那邊告了辭,蘇瑩轉身時本想叮囑兒子,卻見小家夥正老老實實的在哥哥的指導下換著拖鞋。 “醇寶兒,鞋子要擺好。”白煦說道。 沈醇彎腰將自己的小鞋子放在了一起,然後伸出了兩隻小手張開:“哥哥脫外套。” 白煦幫他拉下了拉鏈,拉住袖子,將一整個圓的小孩兒剝成了一個瘦條兒,然後將衣服掛在了沈醇的兒童衣架上,又將自己的脫下放好,伸出了手:“醇寶兒想玩什麽?” “吃糖。”沈醇摸著自己白軟的小毛衣,發覺不對時掏向了褲子兜,從裏麵摸出了兩顆糖舉了過去。 小人兒雖然沒有羽絨服時顯得極嬌小,可白軟的毛衣襯著那極漂亮的小臉兒,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像一顆軟乎乎的棉花糖。 蘇瑩沒頂住,小白煦更沒頂住,接過糖時道:“謝謝。” “小煦,看著醇寶兒,讓他別吃太多糖。”蘇瑩對小白煦還是很放心的。 他們家是在她懷孕三個月的時候搬過來的,因為這附近都是學區,幼兒園,小學,中學,大學都有,而這個小區又住了很多的教授和老師,學術氛圍濃厚,為了讓肚子裏的小家夥能有一個良好的氛圍,也是因為對麵有一個小白煦,特意選了這裏。 蘇瑩見小白煦的時候隻是偶然,小孩兒還很小,見到陌生人卻不露怯,乖乖巧巧的問好,還知道幫媽媽拎東西,一舉一動都透著極好的自律性和教養。 後來交談了才知道,小白煦的父親是一位教授,而母親是一位老師。 有這樣的鄰居,小寶兒出生可以多一個伴,而且還不會輕易學壞。 事實證明孟母三遷是有道理的,周圍環境對孩子的影響極其大。 隻是沒想到兩個小孩兒的關係會這麽好。 “嗯,我會看住他的,阿姨。”小白煦拉著小孩兒的小手走向了被圍起來的玩具堆,“醇寶兒,小孩子不能吃好多糖。” “為什麽?”沈醇坐在地上拿起了自己的小汽車道。 “因為吃糖吃多了會有蛀牙,牙齒掉了會不好看。”小白煦認真道。 沈醇抱著小汽車驚呆了,眼眶裏就開始泛淚花:“不好看……” “好看好看。”小白煦慌了手腳,從衣服裏取出小手帕給他擦眼睛,“醇寶兒最好看了。” “我不要吃糖,我不要牙齒掉光……”沈醇抽著鼻子道。 “少吃糖,好好刷牙就不會。”小白煦哄道。 “哥哥好看。”沈醇仰頭道。 小白煦被誇,驀然臉紅了:“醇寶兒也好看。” “哥哥不吃糖。”沈醇仰頭道。 “嗯。”小白煦道。 蘇瑩在一旁整理著買回來的東西,聽到這樣的對話時感慨自家崽兒這愛美的習性真是隨了她。 “醇寶兒也不吃糖。”沈醇推著自己的小汽車,拿起來撥弄著下麵的軲轆,吧嗒給拆了下來,然後舉到了白煦麵前,滿臉期盼道,“哥哥修。” 小白煦接過小汽車,重新把軲轆安了回去,並收獲了弟弟的誇獎一次:“哥哥真厲害。” 1.31,學會xiu東西。 除夕的那一日各家各戶都開始張貼對聯,回家過年,白煦穿著自己的白色羽絨服,小心翼翼的拿著閃著金粉的福字出了門,仰頭看著爸爸貼對聯,並不住眼的往對門瞅:“爸爸,蘇阿姨家還沒有貼。” “應該兒一會兒就貼了,小煦看看位置正不正?”白父說道。 白煦拿著福字往後退,認真打量了道:“往右一點兒。” “這樣呢?”白父稍微偏了一些。 “很好。”白煦說道。 白父笑了一下開始固定對聯,自家崽兒人不大,說話卻像個小領導似的。 很好,是挺好。 白父張貼兩邊,最後問白煦要了那個福字。 這邊正張貼著,對麵的門開了,第一聲聽到的就是小孩兒軟軟的聲音:“穿這個真的好看麽?” “真的好看。”蘇瑩笑道。 白煦遞了福字轉身,就看見穿著一身紅的小家夥從門裏走了出來,他哪兒都小小的,那一身紅衣服上還有黑色交織,旁邊帶著白色的毛邊,串著白色的毛絨絨的球。 乍一眼看過去像個小紅包,但他生的軟,臉生的又小又嫩,柔軟的黑發包裹著,那雙大眼睛好像什麽時候都漾著水光,動小心思的時候看著狡猾狡猾的,就好像動畫片裏的小狐狸成了精。 “哥哥!”小紅包看了過來,眼角眉梢立馬彎了起來,顛顛的跑了過來。 白煦抱著軟乎乎的人,覺得弟弟真是可愛壞了:“醇寶兒穿這個真好看。” “真的嘛?”沈醇抬頭,拽著自己衣服上的球道,“我不喜歡這個。” “嗯,這個最好看。”白煦認真說道。 “那我喜歡。”沈醇仰頭看著他笑道,“哥哥你在幹什麽?” “貼春聯。”白煦說道。 “我也要貼。”沈醇仰頭道。 “已經貼好了。”白煦有些苦惱。 “拿下來再貼。”沈醇捏著自己衣服上的毛球道。 白煦仰頭道:“爸爸,可以拿下來麽?” “哪有拿下來再貼的。”沈成帆從身後拎起了自家崽兒道,“醇寶兒,咱們家還沒有貼,貼咱們家的。” “我要貼哥哥家的。”沈醇在他的手上踢腿掙紮,“放開我!” 奈何人小力氣也小,拚命掙紮也沒能擺脫五指山。 “放開誰?我就不放。”沈成帆抱著自家小紅包一樣的崽兒笑道。 “你別逗他。”蘇瑩拿了春聯道。 “不趁著他沒力氣的時候逗,等長大了能翻天。”沈成帆看著懷裏的小孩兒笑道。 然而下一刻就看見懷裏軟乎乎的一團眼睛裏開始晃水,委委屈屈的往下掉眼淚:“嗚……壞爸爸……” 小孩兒眼圈都紅了,可憐兮兮的跟打濕了毛的小貓崽兒一樣。 沈成帆神情一僵,就聽旁邊的老婆磨牙道:“說了別逗他,醇寶兒不哭,媽媽打壞爸爸。” 沈成帆將小家夥放下也在哄:“好了好了,放開你放開你。” “醇寶兒不哭。”小白煦看著弟弟紅紅的眼睛道。 “哼……”沈醇往後退著,轉頭紮進了小白煦的懷裏,“哥哥抱!” 小白煦兩手用力,勉強抱起晃了晃:“醇寶兒不哭,哥哥陪你貼對聯。” “好!”沈醇仰頭,眼角還掛著眼淚,臉上卻已經掛滿了笑容。 小白煦用小手帕給他擦著眼淚,覺得弟弟哭起來也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寶貝:“醇寶兒最乖了。” “他這變臉比變天還快,總覺得跟我玩心眼呢。”沈成帆看著這一幕道。 “孩子都這樣,你讓他不高興了立馬就哭。”白父笑道。 “我沒哭。”小白煦仰頭道。 “你要是哭哭鬧鬧反而好了。”白父貼好了福字道。 他們本來都做好了兒子是個搗蛋的準備,結果孩子從出生就乖巧的不得了,玩具玩完了知道自己收好,什麽東西都擺的規規整整的,偶爾添點兒亂也是不小心。 孩子乖巧是很省心,但太乖了好像沒什麽成就感。 小白煦有些疑惑:“嗯?” “沒什麽,這樣就很好。”白父摸了摸他的頭道。 “不可以摸頭,摸頭會長不高。”小白煦說道。 沈醇仰頭若有所思:“嗯。” 沈成帆:“這話教了,以後醇寶兒絕對不讓摸頭了。” 小白煦一愣,看向了麵前的弟弟,蹙著小眉頭努力思索道:“哥哥摸頭能長高。” 弟弟的頭發軟軟的,想摸。 “為什麽哥哥摸頭能長高呢?”蘇瑩笑著問道。 小白煦懵了,搜索自己所有的知識都沒有發現能夠解釋的。 “喜歡哥哥!”一邊的小人兒抱住小白煦蹭了蹭,眼睛彎彎的,“哥哥摸頭好。” 幾個人紛紛笑了起來。 “你看這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