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仁久道:“清雅,還記得小的時候,咱倆掐著點兒,拿著小盆守在胡同等那老頭挑著挑過來不?”穆清雅笑道:“還好意思說,也不知道是誰,因為人家那天生意好,到這塊兒的時候,就剩一份了,結果某人含著眼淚愣是把人家的瓢給舔了一遍。”


    顧仁久古銅色的老臉,當時就紅了起來,用手帕擋著嘴咳了兩聲,這個絕對是黑歷史,但是能逗清雅開心,他倒是也不太介意。看了顧仁久的笑話之後,穆清雅很是好心情的低頭喝了一口豆腐腦,然後伸手去拿蘇餅的時候,愣了一下,也沒說什麽就吃了,難得今天並沒有覺得胃脹。


    第5章 第 5 章


    九點鍾的時候,穆清雅三人坐車向市政大廳行去,那些得到上麵通知的領導們已經在市長的帶領下,已經在門口等著了,顧仁久先下了車,又自然的打開一側車門,穆清雅下車的時候,他用手在上麵遮擋了一下,免得穆清雅碰到頭。福叔直接從另一側下來。


    幾位領導趕緊過來互相握手問好,這可是帶著重要醫藥研究成果,國家特意打招呼一定要好好招待的歸國華僑,是國家費盡力氣才勸回來的人才,隻是,對方的國籍已經入了英國,並且有了男爵的爵位,成了貴族,這次也明說了,看看情況,若是生活的滿意,那就留下來為祖國建設添磚加瓦。


    稍微寒暄之後,讓記者們拍了兩張照片之後,一群人來到寫著:熱烈歡迎海外華僑穆清雅回國!的會議室,穆清雅不太適應這些應酬的手段,坐下後,並不怎麽說話,掛著特別助理頭銜的顧仁久,並沒有讓氣氛低落下去,男爵穆清雅惜字如金的傳言,在座的基本沒有不知道的。


    他們互相恭維著,彼此試探著,穆清雅低垂著頭,差點就這麽直接睡了過去,直到聽到顧仁久說道:“雖然我們對那個年代很厭惡,但這是一段無法抹殺的錯誤歷史,是個人無法扭轉的,但是,這些東西若是直接銷毀了,我們心疼卻可以原諒,可是,這倒賣文物,可就是個人犯罪了吧?”


    對麵陪同的市長,很幹脆的答道:“這個確實是這樣的,隻是,這年代久遠,我們需要些時間找到證據證明參與此事的都有什麽人,而且會從嚴從重處理。這樣的行為,是犯罪行為,用歷史錯誤是無法遮掩的。”市長心想,正好那幾個人可都是張家的,讓他們平時竟給我整事!


    顧仁久笑道:“這實在是太好了,我們始終相信我們國家是好的,這樣的蛀蟲應該是屬於少數的。對了,當初因為是無意中發現了這批原屬於穆家,本應銷毀的古董,我們欣喜於文物免遭遇難的同時,也不得不納悶開始調查來源,所以,這次,我們不僅將這些珍貴的文物運回,並且將調查結果和證人都帶來了,相信會對這案子有所幫助。”


    劉市長接過一打厚厚的資料,簡單的翻了一下,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這手可是真黑啊,這是實打實的證據啊,這裏都是各個國家有頭有臉的考古學家或者喜歡文玩古物的名人富商,通過當地法律公證證實的證言,這些人算是別想翻身了,我們國家本就是一個極為好麵子的國家,這些人算是徹底丟臉丟到外國去了,還想翻身?


    再說,這販賣走私文物本就是大罪,不被發現,那是一項暴利買賣,但是一但東窗事發,那就是牢底坐穿的結局,至於這樣,為了一己之私而謀財害命,並且還被揭發出來的,那就別想活了。


    劉市長針對這樣令人髮指的行為,表示了一番深惡痛絕之後,立即表示,馬上會將嫌疑犯抓捕歸案,給逝去的穆先生一個交代,雙方對這次的會見都是極為滿意的,尤其是接下來,穆清雅將整整一解放車的文物古董捐獻給市博物館的時候,各方記者都拚命往前擠著拍照,更是希望能得到捐贈人的回應。


    可惜,穆清雅對這些人都沒有任何好感,或者說,他現在對福伯和顧仁久之外的任何人都沒有好感,至於那些被他救治的人們,除了為了利益交換以外,就僅僅是他喜歡醫術,找到了能夠讓他練手的人。


    至於福伯和顧仁久,那就更加認為,除了少爺,其他的人就是有用和沒用的區別罷了。就在穆清雅馬上就要上車的時候,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雅雅,是你嗎?我是媽媽啊!”四周的閃光燈不要命的開始閃了起來。


    人群中傳來一陣耳語聲:哎,那不是□□張夫人嗎?她竟然是穆先生的母親,這可是大新聞啊!


    在大家期待的視線裏,穆清雅優雅的轉身道:“你是哪位?我這一生隻認父親,至於坑害我那溫柔父親的女人,誰要是拿母親一詞來噁心我,可別怪我不客氣!”人群裏全部倒抽一口氣,穆清雅這樣的舉動,在這個天下無不是的父母的國度,說句冷血無情已經是客氣的了。


    第6章 第 6 章


    女人吶吶地道:“我當時隻是想活下來罷了,我有什麽錯?那個時候,誰不是這麽做的?我為什麽要陪著穆雲錚死?你怎麽就不理解我?”女人的聲音越來越大,到後麵的時候,已經變得歇斯底裏了。


    她沒有辦法接受自己的兒子和自己不是一條心,對她來說,兒子是自己一腳踏進鬼門關生出來的,這輩子就應該無條件孝順自己。顯然,這麽想的絕對不止女人一個,四周還有些人附和著:那個年代,誰活著都不容易,能過去就過去吧,怎麽也是血親不是,娘倆哪有隔夜仇,說開了就好。


    女人聽到四周偏向她的言論,就不再說話,隻是嚶嚶的哭泣著,顯得無辜又可憐。穆清雅冷笑的環顧四周後,立著眼睛冷笑道:“閆菲兒,你是不是以為我跟我爸一樣傻?別忘了我骨子裏還有一部分跟你一樣骯髒、噁心又自私的血,你那些招數對我是不起作用的。至於這周圍人的言論,從當年他們前腳接受我爹的幫助,後腳就滿臉醜惡的向他落井下石開始,他們的想法在我眼裏就什麽都不是了,趕緊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吧。”


    顧仁久看著周圍那些滿臉不滿的百姓,冷笑的對市長說道:“看來貴國這是不歡迎我們啊?當時求我們男爵大人回來的時候,說的與現在的情況似乎並不相符啊?如此一番下馬威,誰能解釋一下呢?”


    那邊福伯已經扶著生氣的穆清雅上車了,劉市長看著已經掉頭的轎車,趕緊說道:“誤會、誤會,這人真的不是我們叫來的,還有,市局這會兒已經去她家抓捕張、陳等人去了,怎麽會在這樣的時候,做出破壞合作的事兒?”


    劉市長看到顧仁久環顧四周一圈後沉思,趕緊知機的道:“這些圍觀妨礙公務的人都是怎麽回事?”轉身又變了嘴臉,顯得很是親切的笑道:“你看看這事兒整的,老百姓們一知道你們回國,還捐贈大筆寶物,都是感激的自發過來歡迎男爵閣下,結果卻將好事兒辦砸了,還望男爵大人原諒他們。”


    顧仁久抬頭看了一眼這個劉市長,然後又看了看已經掉好頭的汽車,福伯搖下車窗道:“仁久,少爺累了,需要馬上休息,少爺說,接下來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吧,你完全可以代表少爺做任何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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