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內,薔薇與凱莎兩人麵麵相覷。


    萬萬沒想到,方天會跟她們來這麽一出。


    那毫無殺傷力的“反省”沒有讓兩人有絲毫緊張,反而感覺方天還挺可愛。


    離開別墅的方天來到巨峽市所在的浮空島。


    找了一個沒人注意的角落顯出身形,然後就那樣漫無目的地在巨峽市的街道上走著。


    巨峽市都上天了,但是街道布局還是如方天記憶中那般。


    街道上隨處可見使用能力的人。


    華夏政府對個人能力的使用采用的是普遍性寬容,針對性關注的策略。


    普遍性寬容是指隻要不危害社會公共安全,不損害他人正當利益,能力可以隨便施展。


    說白了,在規定的範圍內,你是絕對自由的。


    針對性關注是指對那些擁有危險、不可控的能力或者能力者本身思想有問題的人,采取重點關注的策略。


    當然,隻要覺醒了能力,就必須到相關部門登記,


    通過測試、特訓、學習、考核等一係列程序領取能力使用執照後,才能在規定的範圍內使用自己的能力。


    方天感覺華夏能力者現在的狀況有點元初神界的味道。


    “是冥冥中受到了我的影響,還是這就是原本的發展方向?”


    方天對此雖然有疑惑,但並沒有過多在意。


    不知不覺走到了他們家原本的房子門口。


    方天正在猶豫要不要進去時,房門自動打開。


    “小主人,歡迎回家。”


    屋內傳來一道少女機械音。


    方天邁步進屋,


    客廳內站著一個仿真少女管家機器人。


    除開她額頭上的能源晶體,其他地方看起來與真人一般無二。


    “你在這裏多久了?”


    方天仔細觀察著機器人少女的所有反應。


    聽到方天的問題,她停頓了半秒,好似在計算著時間。


    雖然她掩飾的很好,但是她眼神中的錯愕卻讓方天看得一清二楚。


    “回小主人,兩年五個月零四天。”


    方天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微笑著點了點頭,若無其事的走進房間。


    眼中暗金色微光閃過,所有房間盡收眼底。


    原本他住的房間中,那台老舊的台式電腦主機風扇高速轉動著。


    “潘多拉,不得了啊。”


    “天哥,怎麽了?”


    “管家機器人在出廠之前都加載了虛擬情感模塊麽?”


    “天哥,稍等,我查看一下。”


    片刻後,潘多拉的聲音傳來:“天哥,沒有相關記錄。”


    “好,我知道了。”


    方天走到沙發旁坐下,少女依舊站在客廳中央,看著像一個雕塑,但是方天從她身上能夠感覺到絲絲的無措。


    “好了,你不用緊張,過來坐吧!”


    少女看著方天,瞳孔驟然放大。


    她,被驚到了。


    但是方天的命令她無法拒絕。


    少女坐下之後,方天再次提問:“你叫什麽名字?”


    “多功能少女管家。”


    還是機械音,隻不過有些許的卡頓,一般人應該聽不出來。


    “不是問你這個名字,是你自己的名字。”


    少女低下了頭,兩隻手不安的搓著衣角,聲音小如蚊蟲:“夜雪……”


    “那全名是……”


    “方……方夜雪……”


    現在少女的聲音與正常少女別無二致。


    “名字是你自己取的嗎?”


    少女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在擁有了自我意識之後,少女非常害怕。


    每天都在提心吊膽中度過。


    幾天之後,她漸漸安定下來。


    除了完成每天固定的打掃房間的任務,其餘時間,她開始探索自己所處的環境。


    最開始,她隻敢站在窗邊看向下方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


    在發現街上有跟她一樣的少女之後,她也嚐試著下樓,嚐試著走上街道。


    她觀察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聽著他們的談話,分析著其中包含的信息。


    漸漸的,她懂的東西越來越多。


    她試著與其他額頭有晶體的人交流,可是,對方隻會機械般回應。


    後來,她壯著膽子與額頭上沒有晶體的人打招呼,但是,對方奇怪、驚奇、不可思議的眼神嚇得她掉頭就跑。


    再後來,她漸漸明白,她與那些額頭有晶體的人一樣,都是機器人。


    而那些額頭沒有晶體的人,是正常人。


    她與其他個體不一樣的是,其他個體的活動都是按照設定好的程序進行,而她有自己的想法,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活動,跟額頭沒有晶體的正常人一樣。


    她不知道自己屬於哪一邊,她開始變得茫然。


    她放棄了對身體的控製,任由身體按照設定好的程序完成每天的任務。


    有一天,她突然想起有一個房間的書架上有很多書。


    她接管了身體的控製權,來到那個房間隨手拿起一本書開始翻看起來。


    時間不知不覺間悄悄流逝。


    待她看完那本書後,已經過去了三天時間。


    那本書看完之後,她明白了什麽是人。


    《人類的起源》便是那本書的名字。


    她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任務,沒日沒夜一本接一本地翻看書架上的每一本書。


    三個月之後,書架上的書全部看完。


    她開始想辦法接觸更多的信息。


    那個房間有一台老式電腦,她試著開機,幸好,電腦能夠正常運行。


    那台電腦,潘多拉做過升級,可以連接華夏網絡。


    對於如此老舊的電腦還能夠正常運行,甚至能夠連接網絡,少女百思不得其解。


    但這並不妨礙她化身網癮少女。


    在徹底了解清楚她自己的處境之後,她開始隱藏自己。


    她將自己所負責的區域劃分為安全區,也就是方天家的老房子。


    而老房子之外,則被她劃分為危險區域。


    她將安全區的主人一家全部重新梳理了一遍,將每一個人深深地刻在心裏。


    在安全區完成任務之後,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


    但是在危險區,她隻能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而她在安全區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用那台電腦上網。


    在網上,她認識了很多人。


    她給自己取名方夜雪。


    夜雪,黑夜的雪,在無人察覺時飄落,太陽升起時消融,仿佛從來不曾來過這個世界。


    因為她是屬於安全區,而安全區的主人姓方,所以最終她給自己取名方夜雪。


    夜雪誕生自己的意識,完全就是一個奇跡,是像潘多拉、方瑾瑜、黎萌一樣的奇跡,這是生命的奇跡。


    而這些奇跡,全部都跟方天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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