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看見了薑離憂。在他麵前的,正是美和欲望的本身。桌上的手機亮了一下,薑離憂短暫地走了一下神。他拿起手機,看見寧望發來的短信:“你什麽時候回來?”薑離憂愣了一下,欣喜不已。養了那麽多天的小狗終於養熟了!知道主動問主人什麽時候回家了!真乖。薑離憂正要回他,手機重新震動,寧望拍了一張可達鴨玩偶的照片發過來。這隻玩偶本來是薑離憂抱著睡的,但自從發現寧望怕黑後,就忍痛割愛讓了出去。寧望:“可達鴨很想你。”明明就是他自己在想,但又傲嬌地不想承認。薑離憂的心髒被擊中,就像走在路邊看見蹭著褲腿嗚嗚的小狗,差點萌化。小屁孩,可愛死了!卷子?還做個屁的卷子!池修雨看見他瞥了一眼手機,忽然雙眼發亮,火速把卷子裝進書包就要回家。池修雨微微蹙眉,誰給他發的消息?“太晚了,我回去寫,明天早上交給你檢查。”薑離憂一邊說一邊走到門口,剛把大門拉開一條縫隙,啪的一聲,被一隻大手按了回去。“不準。”池修雨淡淡道。薑離憂看了一眼時間:“這都八點半了!你是人嗎?不準也得準。”他用上左手,兩隻手一起拉門,但池修雨隻單隻手按在門上,就足以讓門紋絲不動。薑離憂咬牙道:“池修雨,你別逼我揍你。”池修雨似乎嗤笑了一聲,嘲諷意味十足。薑離憂更火大了。1028慫恿:“你這樣威脅沒用啊?小狐、啊不,神閣下,您想想,池修雨最怕的是什麽?”薑離憂想不出來像池修雨這樣的人會害怕什麽。如果是息燼,最害怕的是自己說不要他了。但池修雨不是他老公,隻是他丈夫的一塊靈魂碎片所化。薑離憂看著他,感覺很陌生,好似認識了息燼不為他所認知的另一麵。1028語氣亢奮:“他最怕的是原主的糾纏和騷擾啊!你想想,如果有一個人,連你喝過的礦泉水瓶蓋都要收集,你害不害怕?”薑離憂聽懂了:“你讓我去,嗯……騷擾他?”1028:“正是如此。”薑離憂總覺得有詐,但現在這種情況好像也沒有別的辦法了。被變態盯著的滋味肯定很不好受,看池修雨難受,他心裏就好受了。薑離憂仰臉看向他,眉眼倏然展開,一抹笑意如和風吹拂。他笑眯眯地問:“池修雨,你是不是就是想和我呆在一塊兒,才不準我回去啊?”池修雨背在身後的五指驀然收緊,淡淡道:“你是認真的嗎?我都替你的自戀害臊。”1028提醒:“宿主,表情太溫和了,你這樣是嚇不到他的。”薑離憂不理解。1028點明:“那您想象一下魔龍閣下在您麵前脫衣服。”這樣說就好懂多了,薑離憂瞬間入了戲。他的眼神變得狂熱而深情,湊近一部,癡迷地呼吸著池修雨身上的氣息。“是嗎?可是我想和你呆在一起呢。”薑離憂的手指摸索到旁邊的電燈開關,熄滅了一排,光線瞬間幽暗又曖/昧,“隻有我們兩個人,多好。”他說話的氣息噴灑在池修雨頸窩裏,目光專注地落在池修雨的唇上,似乎很想一親芳澤。身後就是牆壁,他退無可退。呼吸交纏,曖/昧至極。黑暗中,薑離憂看不見他的表情,卻能感受到他的呼吸發燙,氣息明顯有一瞬的不穩。在害怕?薑離憂心裏偷笑,潔白的手指得寸進尺地撫摸上他的臉頰:“你知道沒有人的教室最適合做什麽嗎?”那是非常漂亮的一隻手,五指纖細,指甲是瑩潤的藕粉色。與此同時,薑離憂的另一隻手已經不老實地按上了池修雨的胸肌。唔,鍛煉得很好嘛。堅硬的,有力度的,熱氣勃發的。“沒有人的教室,最適合接吻。”他湊過去,倏地吻了一下對方唇角:“像這樣。”少年的身軀很明顯地震顫了一下,薑離憂暗自好笑,同時也有一點納悶。為什麽還沒推開我?難道是嚇傻了嗎?還是因為太過震驚和惡心,以至於忘記反應了?看來還要加一劑猛藥。薑離憂雙手抱住他的脖子,像條沒有骨頭的蛇一樣掛在池修雨身上,輕輕咬了一下他的下巴:“緊張什麽?池修雨,我是你的未婚妻,等以後結婚,我們還會做更出格的事……你會喜歡嗎?”話音剛落,他腰間驀然一緊,被一雙熾熱的手緊箍住。沒來得及反應,他被人壓在了身旁的空桌上。男性的高大陰影覆蓋在身體上方。“有多出格?”他聽見池修雨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頗有些辨不明的陰沉。“你很會叫床,還是很會張開腿?”薑離憂感覺自己大腿內側的嫩肉被擰了一把,不痛,但刺激得讓人頭皮發麻。他下意識就想合攏雙腿,下一瞬,卻被池修雨握著小腿肚,把長腿壓折到了胸口。靠!這個高難度的姿勢!要不是他腰夠軟,現在已經痛得厥過去了。饒是如此,薑離憂也有點呼吸困難,他急促地喘息一聲,咬牙道:“你別……”最主要的是,池修雨這麽覆在他身上,存在感極為強烈,薑離憂甚至能感受到他肌膚熾熱的溫度透過衣料傳過來。一種危機感油然而生。而且你那是什麽黃到發指的虎狼之詞啊!“1028,為什麽這和你跟我說的不一樣?”薑離憂在腦海裏責問起係統。1028原本感情豐沛的聲音變成了平平無奇的機械調:“您好,技術故障問題,1028掉線中,嘟嘟……”薑離憂:???池修雨在他身上摸索起來,他手指的溫度很燙,像一條火熱的蛇遊走在薑離憂柔軟的身體上,在平坦的小腹有著曖/昧的停頓,最後從他衣服口袋裏摸出了手機。池修雨就這麽當著他的麵,光明正大地瀏覽起他手機裏的消息來。薑離憂人懶,在拿到原主手機時,第一件事就是撤除了鎖屏密碼。是以現在池修雨看他消息時,連密碼都不用輸入,非常方便。“不行、唔……你憑什麽看!”薑離憂想要掙紮,卻被對方輕而易舉地鉗製著。池修雨壓製他甚至用不上兩隻手,他應該是學過格鬥方麵的技術,以一個討巧的姿勢很輕鬆地把他禁錮在身下。“我說你最近為什麽變了個人似的。”池修雨輕嗤一聲,屏幕的藍光照亮了他的俊美麵容,滿臉諷刺,“原來是換了個目標。”“周六在商貿大廈,跟你一起逛街的是寧望吧?”明明是腥風血雨的對話,但池修雨俯身在他耳邊低聲說著,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畔,內容又冷又刺,語氣卻像情人之間的危險蜜語,“怎麽,勾引不到我,就把目標轉移到我弟弟身上了嗎?”第14章 薑離憂似乎愣了一下,但接下來的反應卻超出他的預料。“哦,你也在啊?”他語氣納悶,“遇見了怎麽也不打個招呼?和弟弟關係有這麽不好嗎?”像池修雨設想中那樣被拆穿的惶惑不安並沒有出現,薑離憂甚至非常坦然:“你生氣就是因為這個?”“誰說我生氣了?”池修雨下意識否認,他冷笑道,“你對誰下手都和我沒關係。你轉移目標,無非就是覺得寧望在池家沒有地位,更好拿捏,不過好歹是名義上的夫妻,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他絕對沒有你想象中那麽溫馴。”他這麽說寧望,薑離憂不太高興,一把推開人坐了起來。“寧望就是比你討人喜歡。婚約?不好意思,你不提醒,我都差點忘記了。既然你這麽不希望和我結婚,不如解除了吧。”池修雨臉色沉了一分,從牙關擠出一句震驚又困惑的詰問:“你要為了寧望,和我解除婚約?”“嫁給我,你是明媒正娶的池夫人,和寧望在一起,你能得到什麽?他甚至不姓池。”“喜歡一個人,為什麽一定要從他身上得到什麽?”薑離憂敷衍著,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襟,“我看荀念挺想當這個池夫人,你不如找他商量一下?”池修雨本來有一股不明緣由的怒意,腦子裏像有一根看不見弦拉緊在崩斷邊緣,聽他說到荀念時,忽然冷靜了下來。作天作地這麽久,原來還是在吃醋。醋什麽?難道是那天在商貿大廈看見了他和荀念在一起,所以故意找來寧望氣他?薑離憂那麽在意他,肯定知道他最厭煩的就是這個私生子弟弟了。不過他這次的玩笑太過分,池修雨差點真以為他水性楊花,移情別戀了。他不知怎的鬆了口氣,卻還是板著臉:“我和荀念沒關係。”言下之意,讓他不要再亂吃飛醋。薑離憂覺得他似乎誤會了什麽,但直覺告訴他,現在這個情況還是別解釋清楚比較好。正好保安來巡查,他借機擺脫了池修雨,溜出校園。坐上賓利,車子向家的方向出發,銀秋私立被遠遠拋在身後,薑離憂這才鬆了口氣。司機王叔問他:“少爺,今天怎麽這樣晚?”薑離憂抱怨道:“還不是池修雨,不做完卷子不讓我走,他煩死了。幸虧我機智,趁著保安來巡邏的時候跑了出來。”王叔欣慰道:“看到少爺和池家公子的感情日益深厚,我真高興。”薑離憂悚然地盯著他:“王叔你沒事吧?你是怎麽品出來我和他感情好的?”他和池修雨能有什麽感情?討債的和追債的?高冷男神和變態收集癖?王叔:“您現在和池少爺見了麵,看起來很開心……以前您每次和他見完麵回來,都靠在車窗邊悄悄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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