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瀟瀟撇嘴,道:“太不像話,至少應該安排一個天王的身份,才能配得上道長啊。”


    “噓……不要談論這些,當心禍從口出。”三貧道長急忙擺手,岔開話題,道:“二苗,你是怎麽到這裏的,仔細給我說說。”


    丁二苗站了起來,原原本本地把自己後來的遭遇說了一遍。


    三貧道長聽得是心驚膽戰,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丁二苗全部說完,垂手看著師父。


    “唉,二苗,你這是胡鬧啊。”三貧道長站了起來,踱了幾步,道:“當初你要是答應了鴻鈞老祖,該有多好?如今你得罪了闡教截教,還得罪了佛教,這可如何是好?”


    “師父,以徒兒目前的修為,未必就怕了他們。”丁二苗說道。


    “雙拳難敵四手,好漢也架不住人多。”三貧道長搖頭,道:


    “天道綱常,經過了不知道少年的經營,不是你憑一人之力,可以推翻的。截教闡教和佛教天庭聯手,你能是對手?況且,還有鴻鈞老祖在上麵,要殺你,隻怕易如反掌。”


    季瀟瀟皺眉,道:“我們一層層天域闖過來,似乎沒有遇到什麽超強的對手啊。”


    “那是他們沒有下血本,否則,還有攔不住你們的道理?”三貧道長搖搖頭,道:


    “這其中恐怕還有曲折。對了,那個無名老道,你們一定要搞好關係。估計此人就是太上老君,人教教主,通天老祖和元始天尊的大師兄。他在天庭之中,威望極高,有他的庇護,你們便可以逢凶化吉。”


    丁二苗點頭答應,正欲再問,卻見剛才的獻茶童子慌忙跑進來,道:“道長,大總管來也。”


    “大總管來了?”三貧道長吃了一驚,急忙起身迎了出去。


    丁二苗和季瀟瀟對視一眼,也跟了出去,心裏都在想,這大總管又是什麽人?好像師父挺在意的啊。


    門外站著一個黑臉漢子,手握皮鞭指著三貧道長,喝道:“老仇你在搞什麽鬼?不去監工,在這裏喝茶偷懶?”


    “主管大人息怒,老朽身體略有不適,休息了一下,這就過去,嘻嘻。”仇三貧嘻嘻一笑。


    那個黑臉漢子一眼瞥見丁二苗和季瀟瀟,不由得一愣,又喝道:“這二人是誰?為什麽也不幹活?”


    “這是路過這裏的……來打聽一個人。”仇三貧急忙扯謊。


    黑臉總管哼了一聲,突然揮動皮鞭抽向仇三貧,怒道:“收留閑雜人等,老仇你是活夠了!”


    麵對主管的皮鞭,仇三貧竟然不敢躲避,直愣愣地站在那裏。


    “我看是你活夠了!”丁二苗大怒,一揮手,強大的道氣發出,將那黑臉主管震飛得無影無蹤。


    三貧道長想要阻攔,卻已經來不及,頓足道:“苦也苦也,二苗,你又闖下大禍了。天庭中等級森嚴,官大一級壓死人。你打飛了釀酒大總管,必定會有天兵天將來圍剿我們。”


    “師父別擔心,你一把年紀,還要被這狗一樣的東西呼來喝去,這小總管不做也罷。”丁二苗安慰三貧道長,道:“師父,我帶著你打出天庭,回到大荒世界,讓你老做個太上皇。”


    “問題是,你可以打出去嗎?”三貧道長嘆氣,又道:“還有,那顧青藍不是還沒有找到?”


    “先找到藍姐,再打出去啊。”丁二苗無所謂地說道。


    三貧道長回頭看了看,咬咬牙道:“也罷,我也跟著你造一回反。大不了,他們再把我打下人間道歷劫!”


    第1669章 鏡湖


    季瀟瀟偷笑,道:“這就對了嘛,歷劫就像去人間道旅行,瀟灑走一回罷了。”


    “丫頭別笑,逃命要緊。”三貧道長看著丁二苗,道:“二苗,你福緣深厚,因此才有這許多造化,達到今日的修為。為師也借你的氣運,跟你後麵沾點光,但願到最後,別讓我失望。”


    三貧道長老於世故,料定徒兒今後前程無量,所以才敢這般決斷,跟著丁二苗後麵造反。


    “不管徒兒以後達到什麽樣的境界,你都永遠是我的師父。”丁二苗看了看四周,道:“師父,我們先去偏僻的地方,避一避,最好避開和天庭的正麵衝突。”


    三貧道長點點頭,道:“現在師父聽你的,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


    丁二苗一笑,心念一動之間,已經帶著季瀟瀟和三貧道長離開了釀酒工坊,飛躍在萬丈高空之上。


    看看身後,並無追兵,料想是剛才的黑臉大總管沒有那麽快報上去。


    “道長,你不就是酒坊裏的主管嗎?怎麽那個黑臉,又是主管?”季瀟瀟問道。


    三貧道長搖搖頭,道:“天界酒水消耗巨大,所以酒坊裏工人最多。我主管的酒坊,是專門釀造果酒的。另外還有其他的酒品,則是另外的人負責。剛才的大總管,統領我們。”


    季瀟瀟點點頭,算是明白了。


    丁二苗看著四周,道:“師父,根據無名老道的說法,藍姐和火鳳凰,被困在北方八天的太釋玉隆騰勝天。我們要想辦法過去,如果順利的話,我們帶走顧青藍,這就回大荒世界。那裏是我的地盤,完全不受別人拘束的一個世界。”


    “太釋玉隆騰勝天,那是第六天,玉皇大帝所在的天域。我們這裏才是第一天,有些難啊。”三貧道長說道。


    “是很難的,不過下麵的二十四重天,我們就這樣一層層地沖了過來,相信這裏也可以。”丁二苗看著師父,道:“師父,這裏的天門在哪裏,你可知道?”


    三貧道長點點頭,道:“這一層的登天之路,我知道。從這個向北七千裏,有一個鏡湖,鏡湖中間有一個觀湖亭,天門就在亭子上方。從那裏向上,可以抵達淵通元洞天。”


    “道長,你上去過嗎?”季瀟瀟問。


    “上去過幾次,但是都是跟隨別人一起上去的,為的是交流釀酒技術,也算是公幹。”三貧道長理著下巴上的老鼠鬚鬍子,道:“不過鏡湖四周有天將把守,想登天,還是得打架。”


    “要打架,自然有徒弟我來動手。”丁二苗一笑,帶著師父和季瀟瀟向北而去。


    七千裏的距離,在丁二苗的眼裏不足一提,頃刻就到。


    三貧道長愈發驚嘆徒弟的造詣,道:“二苗,為師看你此時的修為,已經在三清之上了。”


    季瀟瀟接過話來,道:“在紅砂陣中,二苗吸取天地靈氣,就差一點就可以天人合一了,要不更加厲害。”


    “天人合一?”三貧道長愣了一下,道:“那不是有了毀天滅地或者開天闢地的力量了?果真如此,就連鴻鈞老祖,恐怕也是望塵莫及。”


    “師父,別聽瀟瀟說的,你徒弟也沒那麽厲害。”丁二苗一笑,手指前方,道:“師父,那裏便是鏡湖吧。”


    前方有一方大湖,水平如鏡波瀾不起,湖心中一亭傲立,直指蒼穹。


    大湖的四周,有鎧甲威嚴的天兵天將駐守,湖心亭中,也有守衛。


    “對對對,就是那裏。”三貧道長點頭,又道:“二苗,我們可以強沖,但是不可傷人,更不可肆意濫殺。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就算你修為足夠,也不要鋒芒太露,得罪天庭。”


    “明白。”丁二苗一笑,忽然隱身沖了過去,在湖邊的天兵天將隊伍裏轉了一圈,將這些人全部定住。然後,丁二苗更不停留,直撲湖心亭。


    這裏本是天庭的地盤,雖然有防守,但是並不是很嚴密。所以守關神將,也比較懈怠,他也想不到,會有人強行闖關。


    丁二苗隱身撲去,那湖心亭上的守將感覺到風聲異動,急忙轉身查看,卻不料頭上一道威壓襲來,渾身已經無法移動,連呼叫也不能。


    迅速控製了這些守將,丁二苗又轉身返回,帶著師父和季瀟瀟,從湖心亭上,直飛高空。


    “好徒弟,這身本事,給師父長臉了!”三貧道長大喜過望,讚不絕口。


    “師父過獎,這都是您調教的好。”丁二苗一笑。


    季瀟瀟也打趣,道:“二苗,道長,你們師徒倆就不要互相吹捧了,聽起來特矯情啊。”


    三貧道長哈哈一笑,也不以為意。


    一邊向上飛行,師徒倆一邊閑聊。


    “師父,你當年去人間歷劫,真身在天庭裏,怎麽處理的?”丁二苗問道。


    “我釀壞了一鍋酒,被帶去刑房受刑,隻覺得挨了打,暈了過去。然後一覺醒來,就已經回到天界了。人間道歷劫的九十年,就像昏迷中的一場夢。”三貧道長嘆了一口氣,似乎想起了張家大嬸,有點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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