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花神將軍一直以來是我朝的傳奇人物,關於他的來歷什麽樣的說法都有,但是把他編做神仙下凡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實在新鮮。”


    “這人嘛,總是愛把有點兒本事的人物看成神了鬼了,莫名崇拜。不過看戲嘛,圖個熱鬧好看,看那花神將軍的扮相風騷得很,倒是有幾分相似。”


    楊文笙滿頭黑線道:“尚鶴與花神將軍,有仇罷?”


    柳尚鶴抿了一口茶道:“仇倒算不上,隻是看他不順眼罷了。”。


    楊文笙來了興致,問道:“我一直以為花神將軍是杜撰的,難道前朝確有其人?”


    “你老鄉洛棠,你總聽說過吧?陽安國的開國功臣,這花神將軍就是說的他。”


    楊文笙有點兒驚訝:“關於他,史書記載寥寥,隻說他是高陽帝甚為倚重之人,一生戍守邊疆,他歸西後,高陽帝專門為他建了直比皇家規格的將軍陵,而我也看過沐陽縣誌,都未曾說過他竟有花神將軍的雅號。”


    柳尚鶴不鹹不淡道:“這隻不過是當時軍中的渾稱,並不算什麽稱號,正書自然不會記載。”


    “等戲唱完了,我請你喝酒去。”


    柳尚鶴笑意滿滿:“文笙是想套我話吧?”


    “尚鶴果真冰雪聰明。”


    柳尚鶴一口茶差點兒噴出來,真是風水輪流轉,看起來一本正經的楊文笙竟然也開始學壞了,交友不慎啊!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章的黑影終於現身了


    第7章 悠悠我心


    兩人出了戲園子時已近午時,太陽明晃晃的。柳尚鶴忽閃著他那把小破扇子甚為悠然,楊文笙懷裏散發出陣陣涼意倒也不覺得熱。


    想到是那顆珠子的原因,柳尚鶴白吃白喝他那麽多天,楊文笙也不覺得那麽肉疼了。笑道:“趁著我沒被你吃窮,你說想去哪兒喝酒便依你。”


    柳尚鶴揚眉道:“那我還是給你省省吧,昨晚的酒就挺好,我們回去罷。”


    倆人不一會兒便回到了落腳的客棧,在櫃檯點了酒菜便上樓回房,誰知樓梯還沒上完便一股勁氣衝擊而來,楊文笙一下子飛了起來……


    不是摔在地上,而是被柳尚鶴平穩地放在了二樓的走廊上。


    一個黑影瞬間來到他們麵前,怒氣沖沖。


    柳尚鶴接下一擊,喝道:“淮暮!今日我不想跟你打!”


    淮暮冷笑道:“當你把我扇飛時你就應該知道,我跟你沒完!”


    “那是你自找的!”


    聞言,楊文笙不禁冷汗,完了這次非打不可了!他默默退遠一些,喊道:“你們有話好好說好不?君子動口不動手!”


    小二們早已跑過來圍觀道:“這為爺說的極是!兩位大爺,別打了,壞了東西玩賠錢的!”


    楊文笙接著道:“哎呀,我可是沒有幾兩銀子了!不知要賠多少錢呢!”


    楊文笙已猜出淮暮與柳尚鶴一樣不是凡人,而是受天庭管轄的精怪。柳尚鶴告訴過他,他們受仙契的精怪不能幻化金銀擾亂人間秩序,也不能傷害凡人,這便是天庭允許他們遊蕩於人間的最低限製。所以柳尚鶴一直窮得叮噹響,那麽,淮暮大概也富不到哪兒去。


    果真,兩人消停了。


    楊文笙走上前,笑道:“酒菜都準備好了,兩位大俠賞臉麽?”


    柳尚鶴上前迎了楊文笙,扯著他的袖子道:“我們走。”


    淮暮跟在後麵,自然是不吃白不吃。


    楊文笙已經吩咐小二把飯菜放到大廳裏即可,三人便下了樓,圍坐在方桌前,他給他二人倒滿酒,舉杯道:“他鄉逢故人,可謂緣分,我敬二位!”一飲而盡。


    兩人也自舉杯,淮暮道:“什麽都瞞不住楊兄。”


    楊文笙輕笑道:“此話怎講?我覺得,我被瞞的還多著呢?”


    淮暮僵了一下,趕緊埋頭吃飯。


    楊文笙看著柳尚鶴,柳尚鶴不明所以地眨眨眼,道:“這酒沒有昨晚的好喝。”


    淮暮一下子噎住了,不住地打嗝。


    楊文笙把茶杯推到他麵前,道:“來,喝口茶順順。”


    柳尚鶴白了淮暮一眼,道:“文笙,飯要涼了。”


    楊文笙吃了幾口,道:“尚鶴,那你與那洛棠是怎麽認識的?”


    淮暮一下子把頭從碗裏□□,咽下一口飯,道:“柳尚鶴你瘋了!”


    柳尚鶴看了他一看,淡然道:“故事而已,何必當真。”


    楊文笙心下覺得不對,便道:“若是有難言之隱,我也不好勉強,尚鶴你就別說了。”


    “無妨,我與文笙,並沒有什麽難言之隱。”他又瞥了淮暮一眼,道:“回來我單獨與你說。”


    淮暮,咳咳咳咳咳!張嘴想說什麽。


    “既然噎住了就別說話了!”


    淮順過氣後,眉飛色舞,一臉八卦道:“柳尚鶴,這還是你麽?!楊兄是有多大的本事讓我們臉皮薄的柳公子變得這麽厚臉皮了!”


    楊文笙一陣惡寒,裝作沒聽到。


    柳尚鶴把扇子往他麵前重重一放,淮暮便冷哼一聲:“柳尚鶴你少來威脅我,他給你一把破扇子讓你對付我,你這也是勝之不武!”


    “淮暮,我隻是讓你閉嘴,吃飯消停會兒。你很煩呀,你知不知道?!”


    淮暮不言語了,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打擊,甩給他們一個孤零零的背影便走了。


    飯後,楊文笙與柳尚鶴回二樓房間休息,淮暮回到房間,柳尚鶴躺到床上,甚為悠哉。


    楊文笙坐在桌邊吃茶,“你那扇子,是誰送你的?”


    柳尚鶴沉默了半晌,道:“巡仙使。”


    楊文笙故作淡然:“巡仙使是誰?”


    “引我成仙的一位仙人,算是故人。”


    楊文笙嗬嗬笑了一聲,“我看尚鶴你那扇子有些年歲了,原是故友相贈。看來你們認識許久了。”


    柳尚鶴嗯了一聲。


    楊文笙道:“那,你還見過他麽?”


    “見過。隻是,他不認識我罷了。”


    楊文笙疑惑,想問為何,但見柳尚鶴朝裏轉了個身,情緒似乎比較低沉,便不好再追問下去,便微微轉換話題道:“你那扇子倒是個寶物,我看淮公子對他甚是忌憚。”


    柳尚鶴道:“那扇子本來就是對付他使的。我在崑崙時,淮暮總是找我不痛快,巡仙使便給了我這把扇子,我們便少打了好多架。”


    楊文笙不由嘆息,這還叫少打了?若是沒有這把扇子能把淮暮扇飛,他們得打多少次?!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黑影飛向天際的畫麵,這一路上多麽似曾相識,怪不得第一次見淮暮有種隱隱的眼熟,楊文笙問道:“之前我遇到你總是在拆人家的客棧,竟是與這淮暮在打架麽?”


    柳尚鶴嗯了一聲。“我本來還有點兒積蓄,就因為賠損壞的東西便身無分文了。還好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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