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借著石姑獻禮一事,也算是搭上了新將軍的路子,這軍衣生意怕是跑不脫。


    不過今日這般熱情邀請她進鋪子,卻為著另一樁事情來的。


    石姑說帶著兩孩子過來買衣料。


    寮國商人果然將小團子看成了男子,直接將石姑帶去了男子用的布料區,那兒還有精湛的漢人裁縫,一上來就要給小團子量尺寸。


    石姑連忙將人喊住,“再買幾匹姑娘家的布料吧。”


    石姑話是這麽說,心頭卻在盤算著銀袋裏的錢,如今她沒有開雜貨鋪子,沒了進項,有些餘錢,卻也在上一趟上京行中花銷了一些。


    眼下看著這寮國商人將她帶來這杭綢布料的地方挑選,她有些心虛。


    石姑自己倒也不必穿什麽杭綢料子,不過麵對跟隨她而來的兩孩子,尤其看到剛從牢裏出來,昨夜還是一身破爛的小團子,石姑便想給他們買最好的。


    寮國商人立即叫掌櫃的好生招呼,他且去上房準備著茶水,待選完布料後,與石姑仔細談談。


    石姑目送著寮國商人上了樓,她這才起身,來到了杭綢料子前。


    小團子和哲哥兒倒是乖巧,安靜地站在石姑的身後,母親要給他們買什麽料子,那就穿什麽料子,不挑,而且還會珍貴著穿。


    石姑看中了一匹桃紅布料很是活潑喜慶,便想到了小團子穿上的模樣,越看越是滿意極了。


    掌櫃倒是會看眼色的,立即朝那夥計看去一眼,夥計連忙將料子取了下來,笑道:“這可是新來的杭綢料,運河上來的,漢人商人在燕國不敢穿的,到了咱們雲州城,可是時新的很。”


    燕國規矩多,家裏沒有當官的,做個普通商人,門第低,即使有錢,也不得穿綢料。


    石姑看著很滿意,一問價錢,這匹料子得六十兩銀錢,石姑著實是驚了一跳。


    在燕國,同樣的杭綢料子,三十兩銀錢已是足夠,可到了這雲州城裏,燕國人常穿的杭綢料倒成了新奇玩意,便是寮國人也喜愛,以至於價錢翻了一倍有餘。


    石姑今日出門隻帶了三十兩銀子,結果卻連一匹布料都買不了。


    “夫人,您與東家相熟,小的便做主,便五十兩銀子賣予夫人如何?這匹料子,前日東家也給將軍府的女眷送了去,很是喜愛。”


    石姑回頭看了小團子一眼,看著孩子一身男裝,便沒再猶豫,同意了。


    隨後又給兩孩子選了其他布料,一算下來,轉眼花費了一百八十兩銀子。


    待掌櫃催促著石姑付錢時,石姑卻是擺了擺手,“且等等吧,布料已經挑選好,我且去見見東家。”


    那掌櫃的更是不敢怠慢了,這就送石姑上樓去。


    石姑回頭看向兩孩子,見兩孩子乖巧的坐在茶幾前等著,便叮囑道:“且等我回來。”


    小團子點頭。


    石姑上了樓來到上房茶座,就見裏頭被清空,並沒有其他的客人,隻有鋪東家煮好了茶,等了好一會兒。


    還真是有耐心,竟然等了這麽久,看來是有事相求了,那就好辦。


    石姑在寮國商人的對麵坐下,就見對方朝掌櫃的使了一眼色,掌櫃退下,還順手將門關上了。


    “石夫人,今日街頭所傳之言,夫人可聽說了?”


    寮國商人顯得有些焦急。


    石姑卻是故作不太清楚的樣子,平靜地問道:“什麽話?”


    寮國商人皺眉,這一路走來沒有聽到,沒可能呢。


    “昨夜衙門遭劫,山神震怒,萬獸攻擊衙門,那場麵,我府上的小廝去看了,著實驚奇。”


    “竟有這種事?”石姑驚愕的看著他。


    寮國商人顯得有些生氣,“夫人向來聰明,不可能不知。”


    石姑笑了笑,說道:“萬獸攻擊衙門,是天災還是人禍不好說,但可以看得出來,雲州怕是要亂了。”


    “何以見得?”


    寮國商人立即給石姑續上茶水,目光眨也不眨的盯著她,這漢人小婦是有些能耐的,他身為布莊東家,不像其他的商人想得周全,所以今日遇上,正想私下裏問一問,與聰明人打交道就是不一樣。


    “或許這新守將不得民心,山神怒了。”


    石姑順著他的話開口。


    寮國商人當即一拍大腿,“你說的話還真是實在。”


    “東家要是覺得我說話實在,要不今日我買的布料免了我的錢如何?”


    石姑笑看著他。


    寮國商人當即反應過來,他那些杭綢好布料可不是隨便能弄到手的,多少有錢人想要買呢,哪有硬送的道理,三言兩語還不值這價錢。


    寮國商人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在商言商,石夫人聰明,不至於付不起這布料錢。”


    可見錢還得給了。


    石姑朝窗外看了一眼,接著說道:“做軍營裏的生意好是好,但是這新守將做不長久,你這生意也做不下去,指不定還被訛走一批。”


    寮國商人正喝著茶呢,聽到這話,嗆了自己一口,連忙問道:“可有什麽內幕?”


    石姑直接說道:“你可知新將軍昨個兒就出城往幽州城去了。”


    寮國商人:“他去幽州城作甚?”


    石姑:“報私仇。”


    寮國商人滿臉震驚,看著石姑,感覺她在騙自己,就像當初她騙走商會老大那株千年參王一般。


    “話就講到這兒,相不相信看你自己,今日挑選的布料我先帶走,你也是知道我的落腳地,你且派人打聽一番,要是我說錯了,大可再派人去府上要錢。”


    這可是震撼的消息,新將軍去幽州城報私仇,豈不與幽州城守將打起來,那他這與軍營的生意做是不做,正如眼前漢人小婦說的,指不定被訛走一批貨不給錢,那不是虧大了。


    石姑轉身出去了,寮國商人沒有攔她。


    等到了樓下,石姑叫掌櫃的將布料包起來送上馬車,銀錢免了,有疑惑可以去問他們的東家。


    掌櫃的有些猶豫,最後還是親自去了上房一趟,再回來,臉上堆滿了笑容,恭敬的將布料送到了馬車上。


    馬車回去時,小團子和哲哥兒很震驚的看著母親。


    石姑被兩孩子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隻得解釋道:“也不是我手頭沒錢,隻是這錢沒必要出,能用言語來解決的問題,就沒必要動用錢財。”


    所以母親手上是沒有錢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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