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姑不知南宮陽在何處借來的人,但見那些人在圍牆上現身,瞧著一個個身手了得,也算是放心了。


    子夜時分,石姑伏在二板的背上,一夥人穿過街頭巷尾,來到了衙門外。


    今日的衙門裏格外的安靜,南宮陽不慌不忙的向那些幫手的人交代道:“分成三隊,一隊去南門,引開衛兵,一隊去北門接應,其他人跟我走。”


    這些人很快分成三隊,兩隊人快速離開,餘下一隊跟在了石姑幾人的身後,隨著南宮陽的腳步,他們來到了一處狗洞前。


    石姑很震驚,這衙門裏有處狗洞這種隱秘之地,南宮先生竟然也打聽到了。


    不過二板這個大身板是不屑爬狗洞的,他等幫手的人進去清理了哨崗,背著石姑就翻牆進去了。


    哲哥兒的小身板更是輕飄飄地跟著進來,這孩子那性子真是跟二板像,滿臉的不屑。


    也不知是石姑這調虎離山之計有了效果,還是衙門裏設下了大陷阱,總之石姑一行人潛入時,並沒有遇上多大的阻力。


    更搞笑的是,當石姑一行人從後院出現在馬場時,竟然看到衙門裏的衛兵被馬廄裏的馬匹折騰得累個半死。


    隻見這些官兵一個個點頭火把子圍在馬廄外,有人破口大罵:“這是撞邪 了吧,馬廄裏的馬可都是操練過的,怎麽突然轉了性子,拉都拉不住呢。”


    石姑幾人想從馬場經過,見馬廄裏熱鬧,他們輕手輕腳的抱著僥幸的心理,準備潛入前頭衙門,再去大牢救人。


    哪知此時有個官兵被馬廄裏脫韁的馬匹給頂了起來,好巧不巧的朝石姑幾人奔跑著過來了。


    南宮陽當即開口:“快快藏起來。”


    好在天色暗,這一行人會功夫,手腳快速便隱入了陰影當中。


    被頂著的官兵被半路甩了下來,落在了二板的柱子前方,正好與二板和石姑對視了一眼。


    那官兵痛得叫不出聲來,隻得驚愕的盯著他們夫妻二人,伸手指著他們。


    前頭有來救人的官兵,一路叫罵聲,都說今年馬廄裏的馬撞了邪,不聽使喚,馴馬師都搞不定了。


    就在二板猶豫著要不要一掌結果了眼前這名官兵時,不遠處的遊廊,有位官兵慌張的跑過來,邊跑邊喊道:“不得了,衙門外來了好多飛禽走獸,快要攔不住了。”


    這邊朝石姑跑來的官兵腳步一頓,驚愕的看向那來報信的官兵,怒問道:“當真有如此荒謬之事?”


    那報信的官兵自己都不敢相信,但他親眼見到了,先是半夜站崗的時候被一群喜鵲攻擊了,而後官府大門被什麽東西撞擊著,官兵們舉著大刀去探,卻發現街頭沒有半個人影,而是一群野獸下了山。


    這話說出去,誰敢相信,但就在今夜的衙門裏發現了。


    那些官兵顯然也被這消息給震撼住,更是不敢相信那官兵說的話,於是轉身往前頭衙門跑去。


    被馬匹撞倒在地的官兵見同伴沒有來,一著急,直接暈厥了過去。


    馬廄裏的官兵都跑前頭去了,石姑一行人倒是圖個清靜,從黑暗中現了身,南宮陽便催促著他們快走。


    有了前頭衙門飛禽走獸的鬧場,石姑一行人去地牢那當真是順暢,沿路都沒有人管他們。


    牢裏,密探院的人被關押在此地,這幾日陸續有密探院的人被提審,也交代了一些事情,令金將軍底下的提審官很有戰績,倒也沒有多為難密探院的人。


    石姑一行人過來的時候,牢裏密探院的人還不知今日便能獲得自由,一個個還在想著怎麽應付明日的提審官。


    二板一掌劈開牢頭門鎖,南宮陽立即上前亮出身份。


    密探院的人陸續起了身,自由來得這麽快,很是意外,一個個高興的從牢裏出來了。


    坐在窗戶下的小團子是最後一個從牢裏出來的,自打石姑幾人一進牢房,她便一直盯著二板和石姑看,連著南宮陽的眼神警告了幾次,她也沒有收斂。


    石姑能聽到密探院所有人的心神,卻在小團子最後一個出來時,石姑竟然聽不到她的心神了,她有些意外,抬頭看向小團子的臉。


    於石姑看來,雖然已經二十有二的小團子,但是在石姑眼中,仍舊是個晚輩,是個孩子,關押在牢裏,受苦了吧,都是為了燕國的功臣。


    石姑滿臉憐愛,小團子的眼眶紅了,她垂下頭去。


    密探院裏這麽多的人被關押,裏頭唯有兩名女性,小團子更是裏頭最小的,身姿單薄,還有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


    不知這姑娘受了多少苦頭,年紀輕輕,臉上盡是風霜。


    石姑上前拉了一把小團子的手,握到孩子冰冷的手,石姑心頭越發的憐愛,她雙手握緊搓了搓,想要給孩子一些溫暖,可是在這暗無天日的牢裏,又怎麽取暖。


    “快快走。”


    南宮陽催促著。


    石姑也不知不覺的拉著小團子往外跑。


    小團子在身後看著前頭憂心著自己的母親,心情越發的沉重。


    事實上,這昏暗的牢房根本關不住小團子,她之所以跟密探院的人一同被抓來到牢房,她是故意的。


    中途小團子離開過牢房,出去後,她去了爹娘的小院,為此還無意中引來了喜鵲,隻是小團子有心事,並沒有留意。


    那日夜裏,小團子坐在爹娘的床邊好半宿,她幾次想要將爹娘搖醒問個清楚,為何拋下她和弟弟離開京城,而且一走便是六年,是朝堂中真的沒有再留戀的了麽?


    小團子知道,她和弟弟坐上了至尊之位後,再也沒有了自由身。


    這六年來,弟弟為了鞏固朝政,不再堅守任家家訓,後宮裏人女子一年不知要抬好幾人進宮。


    為了平衡各方權勢,她的弟弟周旋在數名女子之間,做了皇帝,才知自由的可貴,然而她和弟弟是徹底沒有了。


    小團子從十六歲成為弟弟的替身開始,六年了,她和弟弟內心有多少委屈想要跟爹娘說,像小時候一樣,想要纏著父親和母親,說一說這些年的艱難。


    可是平江府那一戰,他們都以為爹娘死了,所以再大的委屈,姐弟二人也是咬著牙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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