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沒有看錯,幫主就在小鎮上。”


    南宮陽感歎。


    孔修寶無奈說道:“再晚一步,晚輩已經出城了。”


    南宮陽朝街道望了一眼,說道:“外頭風沙大,幫主還要冒風險趕路,可是有什麽急事?”


    自然是有急事的,一個是為了安神香,還有一個是為了上京城的四宗師任明宇,這一次三宗師阿鮮契死在入京的路上,又傳聞是四宗師所為,所以任明宇有危險,他豈能不去相助。


    孔修寶想了想,決定告知一半,說道:“正是為了安神香得趕緊離開。”


    “哦?”南宮陽麵色嚴肅的看著他,捋了捋胡須問道:“所以這些年借著南邊商人身份給賢王和賢王妃安神香的正是你?”


    孔修寶知道南宮先生早就知道,他也就點了點頭。


    “安神香何人所配?竟對乙室部的巫毒有奇效。”


    這才是南宮陽最想知道的,他心頭隱約有一個答案,他想到了傳聞中的斷臂怪人。


    然而孔修寶的話卻令南宮陽有些失望了,孔修寶如實說道:“吳越國的異人,來自海外異國,無意中流落到吳越國地界,受國君授予國之聖手。”


    竟然不是斷臂怪人,倒也不奇怪,天下這麽大,總有些奇人異士,再說吳越國靠海而生,有異國能人投靠也不足為奇。


    南宮陽有些沮喪。


    孔修寶看著他,眼神微微一閃,垂下眼簾,沉默了許久說道:“馬幫商隊很快便會送來安神香,我今夜出城去接一下。”


    說到這事兒,孔修寶又想到了什麽,他連忙抬頭看向南宮陽,問道:“所以三宗師阿鮮契之死,是賢王所為?”


    南宮陽沒想到這孩子思維敏捷,不愧是借著馬幫的生意輔佐醜奴登上吳越國國君之位,又在數年間造福吳越國百姓,在那蠻荒之地竟然成了海外諸國的繁華之地。


    見南宮陽沒有搖頭,孔修寶知道自己猜對了,就說呢,任明宇向來沉浸於鑄造兵器之中,又怎麽可能無緣無故替諳蠻族人殺人。


    再說任明宇隻是上京城排行第四的宗師,又怎麽可能將三宗師斬殺,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這世上除了賢王不懼上京城的四大宗師以外,還沒有出現一個這麽能耐的大宗師。


    而今的四大宗師稚嫩無比,也不及當年的四大老宗師之能,他們挑釁賢王,那簡直是在找死。


    南宮陽簡略的將賢王和賢王妃一路跟來的情況說了,原先賢王妃準備好的安神香被諳蠻娜換走,眼下二板正是毒發之時,雖然不會要了命,但人是折騰掉了半條命,再這麽下去,此去上京,沒有賢王的大宗師之能,他們定是要吃虧的。


    孔修寶聽後動容,有些話他藏在心中好些年沒有說,如今看到南宮先生竟然將三叔和三嬸都帶了來,他想將心底藏著的話說出來,可是媳婦的叮囑還在耳邊回蕩,他隻得生生咽了回去。


    南宮先生這一趟上京行,他大概猜到了,可是明宇這個弟弟不會跟他們回燕國去的,不然他早已經勸回去了。


    六年的光景,所有的一切都變了,明宇弟弟的執念,便是他也不懂,他唯一能暗中做到的就是好好的照顧著他們所有人,能一直活著他很滿足。


    南宮陽問起孔修寶要不要去驛站見賢王和賢王妃,孔修寶擺了擺手,不是他不願意見,而是他見了又如何?他如今是吳越國的臣民,他忠於自己的媳婦。


    若是燕國和吳越國打起來,他也會站在他媳婦的身邊,可能不會有那一日,但是在他選擇娶醜奴開始,他便已經與三叔三嬸站在了對立麵。


    南宮陽見他沒打算見,且要匆匆出城去取安神香,倒也不阻攔了,這就告辭離開。


    二板每個月發作一次的巫毒,咬著牙還是能堅持過去的,安神香沒能及時送到手上,到了第四日,二板也能下床了,隻是人很虛弱,麵色蒼白。


    流了這麽多的血,得好好補回來。


    這也是當初二板獨自生活在險山壁而不下山的原因,他的功夫在一次次巫毒發作中被壓製,腦子也越來越深混沌、退化,就像回到他當初犯傻的時候。


    這一次二板的巫毒過去後,心細如發的亮護衛便發現了他有所不同,行走間沒了先前的銳氣,有些像當初在險山壁初見二板之時,他很震驚,也很疑惑。


    這是什麽樣的毒,連著吉公子昏迷不醒,差一點兒掉了性命,又有大宗師之能的人竟然也因此退化,眼下的二板,或許已經沒有了大宗師之能。


    亮護衛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卻是沒有作聲。


    身邊隻剩下五名護衛的武公子,守在驛站裏的確老實多了,直到南宮先生說要出發了,他才叫身邊親信去打點。


    隻是出門打點的五人很快折還回來,原來南宮先生已經準備好了車馬,這一路接下來都走官道,再也不必這般勞碌。


    風沙過去了,驛站裏像石姑幾人一樣想著出城的不在少數,便是城裏住著人四方商人,也都紛紛準備了起來。


    出城的人太多,都擠在了城門處。


    武公子坐在馬車裏,等著有些不耐煩,忍不住挑開簾子往外看,就見幾個凶惡之徒在人群裏盯著他,他怔住,這些人……怎得有些眼熟?


    武公子臉色白了些,連忙將簾子放下,眼神下意識的看向恩人的方向,好在有恩人大宗師在,他不必懼怕,那燒肉店裏的狠徒,若是敢在城門處為難他,他定會記下這個仇。


    石姑若有所思的看向武公子,見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她也不動聲色的挑開一角簾子往外看,倒是沒有看到那些凶惡之徒。


    挨得近的行人和車馬裏的人,不管他們想什麽,石姑也能聽到,他們的馬車並沒有被什麽人包圍,定是武公子膽小,以為幾個遊俠是針對他的。


    馬車終於在晌午時分出了城,隨後上了官道,往上京城的方向去。


    武公子做為諳蠻族的小公子,一路上都是讓亮護衛去打點的,麵對恩人,又加上後來偷安神香的愧意,怎麽說,他也得好好招待了他們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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