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切都不能重來了,一想到她家夫君,宋九的眼淚控製不住,是她害死了她夫君,她若是不安排她夫君追秋霞母子,她若是當初與使臣團達成交易,她若是……


    宋九知道她的想法都沒有用,兩國要打仗,可以有千萬種理由,再重來一趟,她還是會這麽選擇,榮家人從來都沒有退路,晉王如此,小叔子如此,她與她夫君亦是如此。


    隻可惜了,他們不能再幫著小圓子,也沒能完成承諾,親自去道觀接三個孩子回京城了。


    宋九閉上了眼睛。


    大宗師抬起手中的劍,就給她一個痛快吧。


    然而劍還沒落下,三顆火珠子從宋九的袖中滑落。


    宇哥兒最新研製出來的火珠子,威力是先前的十倍之大,可惜宇哥兒才回京城就被派去了燕北,以至於這火珠子的數目不多,不然宋九臨死前也要炸平了這處山林。


    然而宋九還是低估了大宗師的能力,她看著像是等死,然而她手腕一動,對方便注意上了。


    寮國早已出現過火藥,豈會不懂。


    大宗師一腳踢開,火珠子竟然在半空中炸響,宋九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然而威力仍舊夠大,林中毒蟲毒蛇被炸傷大半,再加上先前的損失,剩下的毒蟲毒蛇不多了。


    倒下的幾棵老樹又不知道壓死了多少毒蟲毒蛇。


    大宗師也是震驚的朝旁邊看去一眼,這威力,要是用在燕北的戰場上,寮國豈不是遇上了勁敵?


    “所以說,賢王和賢王妃必須死。”


    寮國大宗師再次抬起手中的劍,然而這一劍又沒刺下去,反而一支匕首刺在了大宗師的後背。


    醒智了巫醫十七卻根本不再是以前的寮國巫醫,而是一個半智半藥人的存在,他沒有記憶,但也不受人操控,他看到自己的毒蟲毒蛇被炸死,心生怒意,便出手傷人。


    不僅如此,他還要殺了這兒的所有人,是他們傷了他的蠱蟲。


    匕首從大宗師的後背拔出,大宗師吐出一口鮮血,身形有些不穩,他震驚的回頭看向巫醫十七,還不知是什麽情況,就見巫醫十七手腕一動,手中帶血的匕首直接朝秋霞懷中的孩子飛去。


    大宗師怒吼一聲,一掌劈向巫醫十七,巫醫十七的身子被擊飛,他的臉上卻露出一抹陰狠的笑,“都得死,你們都得死。”


    大宗師知道巫醫已經不是以前的巫醫,若不解決了他,他這個大宗師也經受不住這陰險的蠱毒。


    先前吞下的解藥也快到時辰了,當初的巫醫十七會給他們每人留下一顆解藥,而今的巫醫眼裏連他們都不認識了。


    大宗師連招攻擊,兩人在林中打了起來。


    宋九朝一旁的秋霞母子二人看去,隻見孩子已經死在了秋霞的懷裏,秋霞被毒蟲啃食的後背都露骨了,死時雙眸中滿是痛苦,她苦苦護著的孩子,最後死在了巫醫十七的手中。


    宋九歎了口氣,咬緊牙關,雙手撥拉著地上的草木,艱難的往前爬行,她不是往林外去,而是往溪河水聲的方向去。


    她不想獨活,死也要與她夫君死在一起。


    那邊大宗師後背上的傷被毒蟲纏住啃食,巫醫十七接下了大宗師的幾掌之力,吐了幾口大血,人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隨著主人的死去,這些毒蟲毒蛇像是越發的瘋狂報複,它們不再理會爬行的宋九,而是瘋狂的湧向大宗師,即使大宗師有雷霆之力,也無法清理後背上爬上來啃食的毒蟲,最後毒入骨髓也倒下了。


    宋九雙腿被毒侵蝕,無法用力,好在沒有毒蟲的糾纏,她就這樣用雙手吃力的往前爬。


    視線慢慢地變得有些模糊,宋九仍舊不死心,終於到了溪河邊,卻卡在了大石頭之下。


    她似乎看到了水潭裏的丈夫,她笑了,人也慢慢地失去了知覺。


    ***


    平江府今年的雨水多,接連半個月的雨也阻攔了地方軍的搜查。


    平江府劉知州在連續搜查半個月也沒有找到賢王他們後,知道自己死期將至,賢王一行人是在他的地界出了事,皇上聖威他無法承認,死罪是逃不掉了。


    劉知州先是在書房裏寫下了一份折子,將先前瞞著的消息如實說明,派小兵八百裏加急的送往京城,而後他取下官帽,跪拜了列祖列宗,就等著上頭來人發落了。


    沒想到,就在這時,有位小兵心細,竟然在海岸邊找到了一些屍體殘骸,裏頭有一隻手臂,不知是誰的,但找到這些,劉知州的性命或許能保住了。


    這連夜的雨,定是那溪河水漲,將這些衝到了下遊,正好水流連接海岸。


    平江府知州親自帶人沿著海岸尋找,可惜除了先前找到的屍骨,再沒有尋到其他,不得不說或許也是一個好消息,賢王、賢王妃、裴小公子都不在裏頭,那隻手臂卻是裴小公子留下的。


    秋霞母子死了,寮國四大宗師的屍首也找到了,可見當時的場景有多麽的恐怖,寮國的四大宗師竟然就這麽的死了,以及那些藥人勇士,寮國沒有了這些人,也是一大損失。


    平州府海麵禁嚴,沿途的河水與海水毒死了不少魚蝦。


    又過了半個月,一匹快馬風雨無阻的來到了平江府,那馬背上坐著的是一個瘦削的身影,她一身男裝,頭帶帷帽,腰間佩著一把劍,翻身下了馬背,便直接朝知州府大步走來。


    那匹汗血寶馬到此刻停下來,便跪在地上喘著粗氣不愛動了,知州府外的官兵見了,都無比的震驚,這是跑得有多快,又跑了多少路,連汗血寶馬都累成了這樣。


    “上等好草料喂它,劉知州呢?”


    一道清冷又威嚴十足的聲音傳來。


    官兵們不知她身份,卻還是下意識的跪了下去,有個膽大的起身幫著引路。


    來人半點不停留,而是快步入了府。


    來的正是小團子,她在截獲到劉知州的信後,便連夜出了京城,她隻給弟弟留了口信,說自己要出門散心,實則她不想弟弟亂了心思,也不想朝堂動蕩,將爹娘用命守護下來人江山拱手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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