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使秋霞母子已經落入他們手上,他們也隻能將母子二人藏於一處,等著四大宗師與之匯合。


    宋九就這麽守在了內殿,一夜沒法合眼。


    幾人都盼著小西醒來,若不然,第三場比試,那便是宋九夫妻二人上去了。


    他們不懂得下毒,但可以在承德街上活捉巫醫十七。


    隻要不動魯濟,相信四大宗師不敢出來拚個你死我活,他們還要留著力氣護秋霞母子離開燕國。


    實在不行,也可以在擂台上再與魯濟談條件。


    宋九思緒萬千,想過不少法子。


    沒想天亮後,裴小西猛的咳了幾聲,咳了帶血的黑痰,總算是醒來了。


    宋九看到小西醒了,心頭算是安定了。


    裴小西抹了一把嘴角的黑血,還虛弱的朝宋九露出一個笑,叫她不要告訴他師父,他怕他師父罵他。


    韓稷又豈會不知呢,他剛才端著藥碗到了門簾處,隻是沒有挑簾進來。


    裴小西喝下師父手中的湯藥,氣順了些,為了安慰眾人,他笑著說道:“師父,三嫂,你們別怕,我死不了,我這一副身子,全身是毒,乙室部的巫術也毒不死。”


    “不過。”裴小西看向另一張床榻上躺著一動不動的小圓子,接著說道:“今日我一定會拿回解藥。”


    最後一局了,宋九也盼著能得來解藥。


    這邊任榮長帶著兩名禁衛蹲守在徐太妃的院子外,一夜平靜過去,天快亮時,那跟在徐太妃身邊的嬤嬤果然推門出去了。


    任榮長看到了那位嬤嬤腰間的布袋裏露出一小截哨笛,他媳婦果然是心細如發,猜測著徐太妃有問題,還真就猜對了。


    徐太妃的小院很荒涼,一個不受寵的宮妃,又失了先帝這個靠山,在宮中不僅沒有子嗣,年輕時又曾得罪過魏太後,所以徐太妃在宮裏的日並不好過。


    可是這荒涼之地,反而方便了她們主仆二人行事,少了仆人的監視,這嬤嬤來到小院外頭的空地,見四下裏無人,將信鴿放飛。


    任榮長很快抓到了信鴿,看到底下綁著的信筒,信筒竟然沒有封蠟,倒是少了不少麻煩。


    任榮長將信帶了回來。


    宋九和韓稷守在小西身邊說著話,任榮長帶著信進來了。


    是徐太妃院裏送出去的信,果然是給使臣府去的,昨夜文牒之事失敗,叫魯濟另想他法。


    宋九看向眾人,建議道:“不如找個能模仿筆跡的人改幾個字。”


    韓稷沒意見,任榮長這就去前殿找小團子。


    那禦書房裏跟著幾個中書舍人幫著處理政務,裏頭便有這樣能快速模仿字跡的人才,於是仿寫了一張字條送了來。


    “玉牒已到手。”


    信筒綁在信鴿腳上放飛。


    接下來再派人盯緊了太妃院,指不定有人來交接,如此也能看出宮裏到底還有多少細作。


    此事暗中進行,這邊他們還得陪小西去承德比試。


    今日最後一場了,裴小西身子虛,走不動,用了輪椅推著去,為了鎮場子,任榮榮帶走了幾名禁衛跟著。


    今日玄陽城的街頭,巡邏兵都多了起來,官營署裏,顧謹言下了密令,今日起,玄陽城四大門,全部嚴加把守,城門開放的時間也縮短了,並派了不少京兵在城外便衣潛伏。


    宋九幾人來承德應戰時,魯濟也帶著人來了。


    巫醫十七這兩日有大變化,個個隻認為這位巫醫的脾氣更加大了,甚至還有些性子古怪,所以即使有怨言,也因為他能打敗中原的毒聖之徒而感到驕傲,不敢有所造次,從而無人得知巫醫十七的這一大變化。


    宋九坐在她夫君身邊,裴小西由禁衛推著來到了擂台上。


    玄陽城的百姓看到裴小西連站都站不起了,一個個的心情也都複雜了。


    賭錢是一回事,輸了又是另一回事,裴小西輸給了寮國巫醫,他們不好受,也覺得恥辱,可是他們更加希望裴小西不要有事,畢竟這麽小的孩子,一定是因為他太過年輕,學藝不精,假以時日就能學得更熟稔,將來也是燕國的可造之才。


    裴小西就像看不到百姓們的矛盾與糾結,而是一臉歡笑的朝底下眾人揮了揮手,他是真不知自己三局兩勝輸了麽?


    哪知裴小西朝下方眾人開口:“比武有三局兩勝之說,比毒卻不是這麽算的。”


    百姓們疑惑。


    “在我們這一行裏,比毒隻論生死,贏的人活著,輸的人已經死了。”


    裴小西這番話倒是提醒了眾人,對呢,哪管他三局兩勝,又不是比武,這下毒隻論生死,這不裴小公子沒死麽?那前頭兩局沒有輸贏呢。


    這麽一說,還真是這樣,立即有人找賭坊退錢,這哪能算輸贏,這不兩方都沒有死麽,那能說誰輸誰贏。


    賭坊本已經大賺了一筆,與這些賭客也盤算完了,這會兒突然要退錢,他們猶豫了,這不都已經結了賭銀,哪有不算的道理。


    哪知台上的裴小西指向賭坊桌子的位置,說道:“別想貪下銀錢,我沒死,我就沒有輸。”


    賭坊的人氣得不輕,又不敢反駁,的確也是這麽一個理,誰能說裴小公子就輸了呢?


    就在賭坊管事們猶豫間,一道響亮的聲音傳來:“裴小公子說的對,你們還不把賬本拿出來,等這一局過後再結算。”


    來的人坐在馬車上,正是徐家小子,賭坊的背後東家。


    東家都發了話,賭坊管事哪敢怠慢,立即將賬本拿出來了,承諾第三局後再與眾人一一結算,多退少補。


    裴小西看到徐家小子,露出笑容。


    這邊魯濟冷哼一聲,“不要臉。”


    巫醫十七咬牙開口:“他是真不怕死啊,兩劑毒藥下去,他還活著,那麽今日便是他的死期了。”


    巫醫十七的掌心裏,原本定好的毒藥收了起來,而是將一味絕門毒藥握在了掌中,這毒若是下了,便是巫醫十七也沒有解藥,隻能等死。


    擁有乙室部的巫書又有什麽用,這世上有多少毒是沒有解藥的。


    就可惜了這小小年紀,是個有天賦的,今日卻要為他的狂妄而丟掉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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